用夕食的时候,宋音就发现谭月有些不对劲儿了。
她知谭月向来心思敏感,从前天夜里,李秉说到一半,她突然出现,再到今天午后,她看见李秉时的提防,宋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们一家三口用过夕食之后,宋音单独留下了谭月。
“月儿可是有什么话想问阿娘?”宋音率先开口。
谭月倏忽攥紧裙带,但对上宋音平和的目光时,她却摇了摇头。
可宋音知道,谭月并非没有话想问她,而是她习惯了把想说的话藏在心底了。
她既然不问,宋音便主动同她。
“但是阿娘有话想同月儿说。”宋音拉着谭月坐在她身侧,眉眼认真望着她,“月儿,阿娘同你阿爹成婚不过三月,你阿爹就投军去了,此后我们一直分隔两地,除了四年前他回乡探亲之外,我们之间就再无相处的时间了。阿娘不瞒你,阿娘现在其实都已经不记得,你阿爹的模样了。”
这话宋音没撒谎。
虽然她接收了宋茵的记忆,但宋茵和谭明铮之间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再加上多年不见,谭明铮在宋茵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宋音想,就算谭明铮没有战死,他若是回来了,她定然也认不出他。
“我明白阿娘说的。”谭月细声细气开口。
四年前,谭明铮回来时,谭月只有两岁多,她自然也记不得谭明铮这个爹爹,更别说对谭明铮有感情了。
所以谭月是真的明白宋音说的,她只是在担心她和谭琢。
她二叔和三叔与他们尚是亲人,但他们住在这里时,还时常欺负他们。若她阿娘嫁给李大夫,那到时候她和弟弟,是不是又要过回从前那种日子了。
宋音一看谭月这神色就知道她想岔了。
宋音气的嗔怒着敲了她眉心一下:“别胡思乱想,阿娘没有想要改嫁的想法。”
谭月闻言霍然抬眸。
宋音便直接开诚布公同她说了:“阿娘想同你说的是,阿娘同你们的爹没有感情,阿娘只在乎你们姐弟俩。而且阿娘嫁过一回,已经受够了有丈夫跟没丈夫差不多,但却得忍受公婆的刁难小叔妯娌难缠之苦,所以你阿爹过世后,阿娘就已经在心中立誓,此生不会再改嫁,只用心将你们姐弟二人抚养成人。”
“那李大夫呢?”谭月下意识问。
她虽然是小孩子,但她心思敏锐,自然能察觉到,她阿娘对李秉的不同寻常。
宋音知道谭月早慧,虽半真半假相告:“阿娘从前被你祖父祖母他们欺负时,李大夫曾私下帮衬过阿娘,阿娘确实曾因感激而对他心生过好感。但后来在经过很多事情之后,阿娘逐渐发现,靠人不如靠己。而且阿娘也想清楚了,如今这样的日子就很好。所以阿娘不会再自找麻烦的改嫁了,余生阿娘只愿守着你们姐弟俩过。至于李秉,从今以后阿娘不会再让他上门来为琢儿看诊了。”
前面关于他们从前是宋音胡诌的,但后面那部分却是宋音此时的心中所想。
昨天在与李秉周旋过后,从李秉的言行举止中,宋音已经能确定,从前宋茵应当确实对李秉有好感,但他们两人之间应该并无逾越之举。
因为昨日在厅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李秉虽然含情脉脉同她说着话,但手脚却很老实,对她并无丝毫的冒犯。
而且在知道宋茵和李秉之间不简单时,宋音私下便遣福顺去打听过李秉了。
李秉在医馆的种种她皆打听清楚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一年前李秉与其师兄角逐想娶他们师傅女儿一事。而且除此之外,福顺还打听到,李秉所谓的回乡办事不过是托辞,实则他是被他大师兄踢出去办苦差去了。
而一年前,宋茵还是个备受公婆欺压的小媳妇儿。按照李秉的秉性,那时他应该瞧不上宋茵的。
而如今他这般上赶着来对她嘘寒问暖,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得知这些之后,宋音便能毫无顾忌的将李秉踹开了。
谭月抬眸望向宋音。原本她想问,宋音说的是真的么?
但在抬眸看见宋音脸上的神色时,她将这句话咽了回去,旋即低低叫了声,“阿娘”,然后握住宋音的手。
宋音则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胡思乱想了,对阿娘来说,眼下这种生活就是阿娘最想要的。”有钱有闲儿女双全还没丈夫完全就是神仙日子嘛。
解决完李秉这个麻烦之后,宋音顿觉一身轻,她一扫前几日的焦虑,每日与双生子姐弟一同出门。
只是双生子姐弟是去学堂,她则是出门逛。
有时候是约邬红菱玩儿,有时候是约春絮听戏,有时候则是带着小双和小云两个去买买买。
而在宋音过的十分滋润时,谭明宗家里却是鸡飞狗跳。
谭明宗租赁的宅子本来就很小,从前他们一家四口住尚可,如今又多了谭有良夫妇并谭春燕三人,顿时就变得拥挤起来。人多了之后,吃饭的嘴也多了,连带着家里的活也多了。
但谭家人却没一个是干活的。
谭明宗在经过这两件事之后就变得一蹶不振起来,整日借酒浇愁喝的烂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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