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冬云诧异,她放下笔,叹了口气解释,“原本我找乔家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是商籍,如此一来我就只需要做事分账,不用入籍,为此我宁愿多让一成利。没想到……”
她看了眼冬云,还是没说出来。
冬云沉思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定:“既然如此,我入商籍就行了。”
朱颜怕她冲动行事,试探着问:“要不要问下梁娘子?”
冬云摇摇头:“不用了,我能做主,我原本就不打算成婚嫁人,这个商户对我来说并无坏处,至少它能让我堂堂正正地挣钱。”
朱颜哑然。
冬云笑了笑,说明日来送,等铺子租赁下来,她再坐车过去。
事情有了眉目,朱颜想到了张木匠的弟弟,于是提议:“到时候你和他一道来,庄嫂子想让他跟着邵远学手艺,只管饭,到底是个劳力,路上你们也能互相照应。”
冬云怔愣了下,随后就想起她才刚摆摊子的时候无人问津,正巧张二郎路过说破了衣裳让她给补一下,她说邻居不要钱,对方却丢给她一文钱就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作用,那日之后,原本无人问津的摊子也开始有了点生意,虽然都只是一些补裤子缝开线的小活。
有个照应也好。
她点点头,出去了。
第二日要走,朱颜拿了两百个钱,让邵远去买了八个猪羊荷包、十个胡饼、一瓯梅子姜、两只爊鸭、一筐石榴、一筐香梨。
满满的一桌,除了饼和肉荷包留了几个明日当路食,其余都各家分了分,以谢这几个月来的照顾。
*
九月二日,时隔六个月,朱颜和邵远一起回了绿河村。
到家的时候,邵父邵老大都不在,邵母杨桂花躺在正屋,邵堂在西屋,周四娘又要照顾俩人吃饭,又要家里喂牛喂鸡鸭,忙得不可开交,热得满头大汗。
看到朱颜跟在邵远身后,顿时欣喜,扯了腰间汗巾擦了擦汗水,迎了上来提东西:“二弟,二弟妹,你回来了!”
莲花丢开猪食桶就跑了过来:“二婶婶!”
朗哥躲在东屋假装没听到。
朱颜嗯了一声,将没吃完好的胡饼和肉荷包拿给她:“胡饼有点硬,慢点嚼着吃。”
就算再硬也比家里的饭难得,莲花笑嘻嘻地拿着就啃,就见朗哥登登从东屋跑出来,“给我一个!”
莲花扁了扁嘴,还是分给他半个肉荷包。
朗哥不依不饶:“不是有两个肉饼?为什么只分我一个?还有胡饼,也要给我一个!”
莲花不理他,气得朗哥张嘴就要喊奶。
莲花学着当初朱颜的样子也跟着扁着嘴着急哭起来:“你别喊你别喊,我不吃就是了,我两个都给你,三叔不吃不喝,本来打算这个肉荷包是给三叔的,既然你要,给你就是。”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教正屋听见。
“朗哥!把肉饼给你三叔!”果然,正屋里就传来杨挂花高亢的声音:“是老二回来了吗?”
周四娘替他们回答:“娘,是二弟回来了,弟妹也回了,要让他们进去看看你吗?”
自从杨桂花崴了脚养着后,脾气是越来越差,周四娘晓得她看朱颜不顺眼,就主动问问。
然而传来杨桂花的声音:“让他们进来!”中气十足。
朱颜撇嘴,不是说病了?听着挺好的嘛,不过也什么都没说去了正屋。
院子里,朗哥被陈桂花吼吃了瘪,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姐姐,拿着半个肉荷包不甘心地回了东屋。
莲花吁了口气,拿着肉荷包去西屋禁闭的门口问:“三叔,二婶婶回来了,还带了好吃的,我给你拿来了。”
屋里一片寂静,好似没有人。
她就知道,莲花抿嘴笑,转身去了灶房,她要放在灶火边烤热,待会和娘分着吃。
杨桂花上下打量几个月不见的二儿媳妇,看她不但一点儿没瘦没黑,甚至脸上的疤哼都淡了很多,不仔细看都看不清了,顿时心里不高兴了,伸手问:“你去了这么久,挣的钱呢?给我。”
邵远抢道:“颜娘是去学手艺的,不交学资就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工钱?这件事我同爹说过的,他知道。”
杨桂花斜眼瞥他,“我跟媳妇说话,你插什么嘴?你回来看了你三弟了?个没心肝的东西,你三弟都那样了也不见你着急,还在外头跟着晃荡!”
朱颜抱着胸,适时插嘴:“钱我的确是没有,但……三弟这样,我有法子劝他。”
“你?”杨桂花冷哼了一声,根本不信,“我们劝了这么久都不见效,你会劝得动?别瞎咧咧了!”
朱颜就笑:“三弟回来也有几日了吧,你们说的话他可有听进去了?”
杨桂花顿时哑了声。
外头传来动静,是下地的人回来了,邵父看到两人脸色黑沉着。
邵近看了眼朱颜,见她的疤已经淡地快看不见了,露出本来就光洁白皙的面庞,顿时心里更发气,好啊,一定是老二藏了私房钱给她治的。
刚才的话几人都听到了,邵父就问:“老二媳妇,你真有法子劝服三郎?”
朱颜见上钩了,就点点头,却没动作。
邵堂已经七八日没吃一顿正经饭了,起初整日躲在西屋不见,门也锁着。后来或许是受不了杨桂花的哭,就开了门,却依然不吃不喝,最后是邵父发了脾气,和邵近一起按住邵堂的手脚,周四娘趁着他反抗的时候灌了半碗粥下去。
自此才重新吃饭,可精神却大不如从前,不但不读书了,整日里就只坐在屋子里,口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邵父已经被他磨的耐心全无,甚至还想过请个道人来去去邪气,路上撞见被邵大伯,得知他干什么去,好一通骂回来,此事也就作罢了。
杨桂花原本无精打采地,听说真有法子,赶紧催她:“既然你行,还不赶紧去?”
“要我去也行,但是我可是有条件的。”朱颜说。
杨桂花就瞪眼:“出去了两天翅膀硬了!还要提条件了!你是我家的儿媳妇,你做这些事应该的,提什么条件!”
朱颜不吭声,也不动。
邵远站在门内,一样不动,也不帮着说话。
邵父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养子彻底被朱颜给收服,以他媳妇唯命是从。
他泄气地问:“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邵近不满意,冲邵远嚷嚷:“白供了老三这么多年也就算了,现在你们两口子又开始了,怎么着啊,当我这个大哥是死的啊?我也要提要求!”
“可以啊,”邵远看他,“你去劝三弟,你要是能成,想必提什么条件爹娘都能应。”
邵近顿时哑火了。
他要是能劝得动,就不会在这了。
邵父沉着脸斥两人:“行了!一个二个又没本事,在这瞎咋呼什么!”说着看了一眼朱颜,“老二媳妇,你就说吧,你有什么法子,要求又是什么,先说来听听。”
他打定主意,不管是什么先答应了再说,反正后头再反悔就行,他是长辈,她一个当儿媳妇的还能翻了天了不成。
朱颜不是没看到邵父说“没本事”仨字时瞥了自己一眼的意味,但她不在乎,只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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