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蒋府这边安定下来,左府那边又出事了,右相还是没能撑过去。左家本就后继无人,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个孙儿左赟。但左赟才登仕途,右相这一死,左家算是败落了。那空出来的位置,便是高家占了。
张将军看着还没消退完的残雪,感叹道:“今年是个多事之秋呀!”
两相府的事故也影响到了朝廷,高家的势力逐渐膨胀,已经容不得朝臣们保持中立了。
左府的丧事对高家来说是好事,但蒋家的丧事却是一个变故。朝臣们自然知道大燕关于守孝的律法,散朝路上免不了议论几句。
“这三皇子和蒋家小姐的婚事一拖再拖,我看这是老天的旨意呀!”
“也是,三年之后不知道能不能成!”
“少说几句吧!高家的人听着呢!”
“是呀!是呀!都散了吧!”
……
丧礼过后,蒋世欢无意听下人们提起,最近偏院到了晚上总有萧声。她心下好奇,便让下人们带着她去看看。到了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她和张迎甲约定的地方。她看着那堵墙,心里却偷偷一笑:“你还真不怕被打呀!”
深夜月上中天,萧声如约响起,曲调悠长,像是在轻轻哄人入睡般,让人觉得安心。又仿佛是夏日的柔风,悄悄吹散人心中的愁郁忧伤。听着这萧声,蒋世欢感觉卸下了千金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最后,她让挽月把自己的琴抱来,再准备好纸笔墨。挽月虽然不赞同这种行径,可也被张迎甲的行为感动了一把,连忙准备去了。
一曲终了,墙院里一如既往的寂静。张迎甲望着墙上微微一笑,收起玉箫转身离去。但他才迈出一步,同样曲调的琴声悠悠传来。
闻着这悠扬舒心的琴声,他心下一喜,赶忙拿起萧吹奏。刹那间,琴声萧声相依相应,欢愉的乐声逐渐荡漾开来,一扫蒋府近日的阴霾,抚慰了听者的心灵。
不远处的蒋藏锋也扶着蒋父立在廊檐下,静静听着这曲合奏。蒋父心里喜忧参半,不知道来日的春宴上,等待蒋家的又是什么。
待到乐声终止,一只纸飞机悠悠飞出了高墙,落到张迎甲面前。他捡起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张笑脸,还写着:“谢谢!快回去吧!小心被我哥打!”
“我不怕!”张迎甲大声喊了一句,脸上是畅快的笑意。
蒋世欢噗嗤一声,跟着笑了出来。又写了张纸条飞出去:“我哥来了!明天见!”
张迎甲又道:“明天见!”
守在另一边的蒋藏锋不禁自语:“这小子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接下来几日,张迎甲也拿来了笔墨,学会了怎么折纸飞机。等别人睡下后,两人便开始互传纸飞机。张迎甲会给她讲很多外面的事,有时也会给她带一些稀奇玩意儿来,可惜有些落下来时摔坏了,于是他又换了好吃的带来。
“守孝期间,吃的都不好!我给你带点好吃的!”
蒋世欢每日最开心的事,便是守在这里等着张迎甲的纸飞机。蒋父他们自然知道,可蒋世欢自蒋夫人去世后就没笑过了。既然张家那小子能让她开心,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转眼间,春宴又来了。
张遇圭拎着自家弟弟,打趣道:“我看我们搬到蒋家旁边去得了,省得你晚上天天往人家那边跑!”
张迎甲奋力挣脱,面上不悦道:“我去看看,又没碍着你什么事!”
“你当然看不到了!”张遇圭还是那玩笑的样子,假意感叹道,“那蒋兄最近看我的眼神,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要知道以前人家就是慕我的名才来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张迎甲赶紧收拾好,快速跟着张将军出门了,生怕后面的哥哥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春宴上,蒋父和蒋藏锋领着蒋世欢和蒋若玉并着挽月一起来了。由于蒋府新丧,他们一家的穿着甚是淡雅朴素,在花枝招展的人群里额外凸出。
幸好同样凸出的还有一家,蒋父带着众人来向左家道歉:“左大人抱歉!令尊仙去,老朽自称其好友,却连个面都没露!”
右相一死,那意味着左家即将失势,能去追悼的人自然少了许多。左父回礼道:“哪里!哪里!尊夫人仙去,蒋公忧伤成疾,蒋公子又要操心府上内外。咱们两家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呀!”
话没说完,便看向不远处,和两家凄凄惨惨的情况不同,那边的高家可谓是众星捧月,好不快意!
“唉!”蒋父跟着长吁一口气。
众人皆知蒋父的忧虑,左大人也明白,可自己都顾不上了,他又哪来的心情去同情别家呢!想到这里,他也不免叹了口气。
左赟见空气变得忧郁起来连忙道:“爹,我虽不急于成婚,你也不必这般忧心呀!”
左父气急道:“谁说你那事了!”
蒋藏锋也轻松道:“这春宴本就是成人姻缘的,现在倒和我们两家无关了!”
这时蒋若玉又冒了出来凑热闹:“我知道,哥哥有心上人了对不对?”
左赟立马凑过来,摆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问道:“是谁?”
“就是那灯会上的姑娘!”蒋若玉很是得意。
但蒋藏锋就有些窘迫了,连忙解释:“爹,左兄,左大人!你们别听她瞎说!”
“玉儿才没瞎说呢!”蒋世欢双手抱于胸前,模样甚是认真,“哥哥见了她都走不动道了!”
而另一边,蒋世欢见张家的人来了,对着蒋藏锋做了个鬼脸,就跑了过去。蒋藏锋在后面叫也叫不住。
经孩子们这么一闹,左父和蒋父都压下了不悦,正好高奉廉走来,两人便让孩子们另行一边,自己与高奉廉招呼。
散步时,蒋藏锋忽然想起邱意华的事,便问道:“不知左兄和那邱小姐怎样了?”
左赟苦笑一声,仰天叹道:“人家心里有人,根深蒂固。我又如何挖得动,只得成全她了!”
蒋若玉瞧见了,便指着左赟的嘴角,认真而天真道:“你这样笑,是不行的,你不开心!”
“玉儿!”蒋藏锋轻声呵斥,“不得无礼!”
“无妨!”左赟看着蒋若玉天真可爱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难怪你家父兄如此爱护你!”
蒋若玉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想去姐姐那里,姐姐又不同她玩。想到此处,她又伤心起来,还掉了几滴眼泪。
“怎么才说你一句,你就哭了!”蒋藏锋无奈。
蒋若玉垂着小脑袋,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委委屈屈道:“谁让你们一直都不理我!”
这时,蒋藏锋才明白过来。自从大夫人去世,两位妹妹都被扔在了后院,无暇顾及。欢儿有张家那小子,可玉儿单独一人,又该多无助伤心。
想到此处,蒋藏锋躬身帮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好了,哥哥这不是在陪你吗?”
蒋若玉抽噎道:“可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
左赟低头,笑着问道:“好吧,那蒋四小姐想说什么?左某和你说说!”
蒋若玉笑了,她指着远处的花灯:“那比我在街上买的还好看呢!”
而蒋世欢那边,挽月像个小雷达,看到她和张迎甲走近了,便挤身插进去进去。蒋世欢气不过,就与挽月争执起来。
张迎甲帮谁也不是,又不能看她们吵下去,便两边劝道:“挽月说的也有道理……”
“什么道理!”蒋世欢一口抢断他的话,转身踮起脚尖,一手叉腰,一手戳着张迎甲的胸,生气问道:“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只是未等张迎甲回答,前面又走来一个人。
“迎甲兄弟!蒋姑娘!”
三人一齐望去,连忙收了玩闹,躬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十分可亲,连连摆手道:“唉,没外人,不用那么客气!”
听他这么说,蒋世欢又看了看他身后,疑惑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些!”太子回答的很是爽快。
迎夏会后,张迎甲对这位太子改观不少,现下也轻松道:“殿下好心情!”
蒋世欢本就没古人那些迂礼,十分自然地凑过去。只是她才到两人面前,挽月就横拦过来。
“男女有别,小姐你要注意身份!”
蒋世欢瞄了一眼挽月,笑着试探道:“男女有别是吧!”
“嗯嗯!”挽月点头。
“那我偏要!”
说完她拉起张迎甲和太子,就向前跑去。两男皆是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带去了。
挽月在后面追个不停,张迎甲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劝道:“我们还是和挽月说清楚吧!”
蒋世欢见状,又拉起张迎甲的双手问道:“你什么感觉?”
张迎甲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没……没什么!”
“那就不是咯!”蒋世欢松开他的手,笑着向前跑去,朗声道,“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干嘛要注意什么!”
随后她又看向太子,学着刚才那样扑过去。大概太子从未见过如此招摇的女子,一时慌张,连忙抬手拦住蒋世欢,苦笑劝道:“蒋小姐,这玩笑不和宜了!”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皇贵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这里本来没人,她这一声爆喝成功把人都引了过来。
太子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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