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书黛看着许舒檬手里的一大堆早餐,嘴都闭不拢:“舒檬,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吗?你怎么搞的跟逃荒似地。”
许舒檬低头左右看了眼手中的紫薯包、烧卖、油饼、豆腐脑,还有一些其他有的没的,“不是,书黛,你吃饭了吗?要不我请你吧。”
书黛吃是吃了,不过没怎么饱,再来点吃的垫垫肚子也不是不可以。
许舒檬放下书包,在位子上坐下。
她长发过肩,扎成马尾,随着放书包的动作,从肩上慢慢拂过。
书黛闻着许舒檬淡淡的发香,再次感叹,怎么会有长成这么温柔大气的姑娘。
书黛伸头过去,她看中了又嫩又白的豆腐脑,指了指:“这个给我可好?”
许舒檬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豆腐脑还是温的,味道不算大,在教室里吃也还好,不至于蹿味。
许舒檬问了前后桌有谁赏脸需要吃的,因为她人缘好,没一会儿手上的东西就散完。
书黛嘴巴塞的鼓鼓:“舒檬,你还没说哦,你买这么多是给班里赈灾吗?”
许舒檬拿了昨晚的卷子交给正过来收作业的数学课代表,小声道:“也不是,你就当我买多了吧。”
周祠刚从办公室回来,昨天写的卷子,已经提前给数学老师看过。
“很好”
“不错”
周祠听这些赞美的话打小已经听腻,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站在办公室里等李里格改完。
利落清爽的少年,是独树一帜的风景线。
办公室科任老师进进出出,每次经过都会以欣慰的眼神看向周祠,顺带钦佩下李里格教师运可真好,能够教到周祠这种万里挑一的好学生。
“暑假的竞赛,有信心吗?”打完最后一个勾,李里格把满分卷子还给周祠。
周祠穿着白校服,干干净净,声音坚定道:“有。”
白头发少许夹杂在耳鬓,李里格满意的点点头,老成道:“去吧,你也从来不需要我操心。”
出了办公室,周祠双手插兜,站在走廊上吹了下风。
垂下的额发显得他即清隽又意气风发,跟昨晚那个在酒吧放浪形骸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周祠放松似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通宵喝了那么酒,今早却像个没事人。
从教室后门进。
班里现在很热闹。
因为读书任务重,桌上装不下的书和练习册,会放在桌腿边的书箱里。
不宽的走道变得更加窄。
迎面走来几个打闹的男生。
见是周祠,笑容戛然而止,后面的人扒着前面人的肩,身子齐齐侧平,下意识地让他先过去。
搁以前,周祠会面无表情的路过,而且这么明显的谦让,他也不会说声谢,只会目不斜视。
可这次,周祠插着兜,快要路过第四排的时候,鹤立鸡群的贴着桌边,背对着他们,下巴微扬,示意他们先走。
最前面的先反应过来:“我们走吗?哦好好好......那我们先过。”
他们没周祠高,局促地低头从他身前虾状似的路过。
周祠目光往斜前方看,就看到许舒檬在和同桌聊天。
对面那货在吃什么?
好眼熟。
周祠狭长的眼眯了眯,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哦——,在吃他早上挑剩的早餐。
许舒檬正对着书黛讲话。
书黛吃东西很香,一勺又一勺往嘴里送,挑起了许舒檬垂涎的胃口。
许舒檬有些垂涎:“黛黛,好吃吗?”
书黛猛点头:“好吃!可香了,檬檬,要不要我喂你一口?”
许舒檬抿了抿唇,弯着眼睛看里面剩的不多了,止了馋的心:“算了,我下午回去顺路,再买就行了。”
背上传来触感,若有似无。
许舒檬穿的夏季校服,薄,不厚,甚至还有些透明,光线超好的时候偶尔还能看到她背后内衣的轮廓。
没办法,这是白色衣服的通病。
她觉得背上痒,反手去挠。
却出乎意外地碰到了一条温热的腿。
手碰上的那一刻,似乎能透过同样薄薄的校服裤子,摸到了结实的肌理。
尤其是,她摸上的那一刻,那条腿还特意用力了一下,似乎想要肌肉更明显些。
许舒檬抬头望,是周祠。
对不熟的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警惕感和不适感少了一大半。
温温热热的感觉延续。
两人目光相汇。
书黛刚塞了最后一口豆腐脑进嘴,见周祠的腿几乎和自己同桌的身体贴擦的严丝合缝,实在过为震惊,震惊到自己差点把自己噎死。于是她捂着嘴在一旁无声的咳呛。
对视也就一瞬间。
许舒檬睫毛纤细,眨了眨眼,不解,干嘛贴这么近。
周祠脑子总是转的这么快。
她一眨眼或嘟嘴,都知道许舒檬是在疑惑什么。
于是周祠挑眉示意她往他的身后看。
几个匆匆过道的同学。
许舒檬收回水汪汪的眼,释怀了,是让路啊。
少年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垂在身侧。
再挪一步,就是路过完了。
周祠的手,随着走路摆动,无意间触碰到了许舒檬的左手臂。
很快的一下,蓬松绵密的拂感,像猫尾绕过小腿。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碰到了白白粉粉的肌肤,有些凉。
书黛呛完了。
她对自己好狠,为了不打扰到两人的对视,硬是憋着周祠走远了才出声。
书黛脸通红:“呼~”她做运功状,夸张的收了尾。
许舒檬回过头,抽了张纸递给书黛:“黛黛,怎么呛着了。”
书黛努力伸头望了眼最前面周祠已经回座的身影,又缩回:“好难得啊。周祠居然在班里瞎晃。”
许舒檬扑哧乐了:“这不是正常的回座吗?”哪儿难得了。
书黛拿纸擦完嘴,又麻利的把豆腐脑包装盒收拾好,扔到两人桌子中间挂着的粉色垃圾袋里:“你来我们班来的晚,当然不知道。他啊,做事最讲究高效率。你看他座位明明离前面更近,走前门就一两步路,还偏偏走后门绕。”
书黛:“说明他今天心情不错。”
书黛:“对了檬檬,你说你们一起长大,那他私底下在你们面前也这么高冷吗?”
书黛一口气问完。
许舒檬想起他嫌弃自己的那些事,好像,是挺高冷的。
总是说自己不长记性,跟不上他的敏捷思路。
有时候两家人家庭聚会,一些亲朋好友也在,大家都因为某句话笑了,只有她呆呆萌萌的反应慢半拍。
他一旁淡定提醒:“该鼓掌了。”
她还当真傻兮兮的鼓了三下。
突兀的鼓掌声,在一众已经开始安静埋头吃饭中响起。
这下惹得所有大朋友小朋友都抬头起来看她。
舒妈温柔问:“檬檬,怎么了,有什么事值得高兴吗?你都不给大家说说,怎么还一个人激动起来了?你看你这孩子。”
大家又乐了。笑声哄堂。因为她不合时宜的后知后觉。
周妈眼尖,撇了眼自己的儿子:“周祠,是不是想挨收拾?”这死孩子。
他就这么逗她,至死不渝。
至于为什么这样逗她,许舒檬打心底里认为,他嫌她反应慢。
可他当真就是这么高冷吗?
许舒檬忆起升高中的那个过渡暑假,吹着冷气的空调房,令人耳红心跳的女声娇喘。
许舒檬,心,都快要又跳出来了。
“你看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书黛大惊小怪。
没一会儿,等她探头看清。
书黛重新坐下,感叹:“啊——,他数学试卷都已经改出来了呀。好快。果然老师总是给他优待。”
不止书黛看见了,其他同学也看见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盯着周祠桌上的卷子看。
“下午才有数学课。我好担心我选择题是不是错了,你知道李老头很严格的。”
可正确答案只有李里格才有。
再者,就是现在已经改完的周祠。
前桌李枝桠听到两人的讨论,转过来加入谈话,捧着小脸哀愁:“也是,我也怕,你知道出分前的等待最是煎熬,搞得的人心痒痒。天杀的,那些题哪儿是人做的,昨晚做的我直扣脑壳。也不知道李老头哪儿来那么多变幻题型,光是读题干,我脑子就快报废了。”
许舒檬咬了下手指,大方说:“哪道题?也许我会,不介意可以和我对对答案。”
毕竟昨晚她的试卷也是被周祠亲自检阅过的。应该大差不差到哪儿去吧。
李枝桠‘啊’一声,礼貌拒绝,神情明显的沮丧了一下:“那还是算了吧。”
书黛怕许舒檬误会多想,急忙跟着解释:“枝桠是想看周祠的,毕竟周祠的数学回回是满分。不然跟其他人对,要是两个人都错了,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许舒檬好脾气笑:“也对。可是如果你想看他的,你可以直接问他借。”她问的真诚又天真。
李枝桠和书黛异口同声盯着许舒檬喊:“靠北啊。想都别想!”
这下轮到许舒檬懵逼了。
她微张嘴,讪讪道:“一张卷子,有何不可?”
书黛摇头倒出肚子的货水,掰着手指给许舒檬科普:“他,周祠,从来不跟我们班的男生打篮球,为什么,因为他觉得我们班的男生太菜!所以总跟高三那群篮球队的玩。”
“他跟我们班的人说话不超过十句。就算说了,也只是,嗯,啊,是,自己看,很难吗,让让,你自己再想想吧,这就是他的口头禅。”
李枝桠及时补充:“就,我们也挺想向他请教问题的,毕竟是这么牛逼的人物。但可能是先入为主吧,都不怎么敢,觉得他太孤高清冷,他又不怎么爱跟我们班的人打交道。且是学霸,哎,那种吊打碾压感太难受了。”
“总觉得,总觉得他是看不起我们。”
许舒檬听了,陷入沉思。
听了两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好像才对周祠在班里的存在,有了一个清晰且具体的概念。
桌肚传来嗡嗡小声震动。
李枝桠和书黛在聊别的缓解心情,毕竟等数学出分确实很难熬。
许舒檬趁她们不注意,低头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许家祠:【凉了不知道加衣服。你铁打的?想学我之前感冒是不是。我跟你说,你要是感冒了,自己离我三米远,少祸害我,听没听到。】
许舒檬盯着那排字,总觉得刚刚听到的传闻,和现在看到的实际,分割拉扯的太厉害。
柠檬周:【嗯。】
回了消息就把手机快速关了。
听着书黛和李枝桠的热烈讨论声,许舒檬两手文静放桌上,不禁放空想,周祠为什么在班里是这副屌样子?
不至于啊。
他以前初中的时候也挺乐意分享给同学学习方法。
就近说,昨晚还给自己手写思路。
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
篮球弹在水泥地上梆梆响。
突然,以破空之势砸在某人的胸膛上。
“我操。”
迟让勉强抱住球,素来有礼的他差点骂出声。
“再来!”一声有力的再来。
迟让看向对面蓄势待发的少年,捂住胸口揉了揉,“你歇会儿成吗?谁招你惹你了。”
午休打球,周祠跟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迟让同队的丞帆朝头上豪迈地浇了瓶水,大声呼了声爽,接着甩了甩寸头上的水珠。
拧上盖子,他对着周祠数落:“你说你,让你来篮球队你不来,打球又这么猛,白白浪费为学校争光的机会。等我们这批人毕业了,还不知道篮球队会怎么样。”
周祠人高腿长,飒爽地运着球,扯了下唇角:“我闲?”
丞帆招呼身下的几个男生摆好战术队形。
迟让在周祠面前防守,6号篮球衣很是显眼:“知道你小子不喜欢麻烦。怎么了,中午特意把我们叫出来打篮球,气不顺?”
迟让是高三的,四月芳菲,他走CMO夺冠路线,早在二月份的时候就被保送到了京大。
来学校当甩手少爷,美名其曰体验最后一段学生生涯。
丞帆他们老老实实高考。
学累了出来玩玩,酣畅淋漓打一场,也还行。
周祠抱着球虚实晃动,神情晦暗不明。
想起自己给许舒檬发了那么一大段话,今儿个破天荒的,她就回了个‘嗯’过来。
嗯。
嗯?
昨晚那个嘴甜劲去哪儿了?
有点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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