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苗是个大大咧咧心底不藏事的姑娘,跟谈淇把话说开之后,就彻底不计前嫌,两人说话相处又恢复之前的样子。只不过没过几天,谈淇就请了个小长假,临走之前他跟辛苗说,自己跟家长商量过后,觉得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决定去做心理访谈,顺便休息一段时间,等调节好心态之后,再决定是否回来……也可能直接转进理科班也说不定。辛苗愣愣地点头,衷心祝福他早些变得真正开心快乐,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而陈青禾那边,知道两人打架这码事儿中间多多少少有一点她的缘故,辛苗单方面的冷战也进行不下去了。正好她抹鼻子的消肿止痛活血化瘀药膏还没用完,干脆厚着脸皮假装无事发生,拿过去跟陈青禾一起用。
家门口,陈青禾听她说完来意之后,沉默了好几秒,才侧开身放人进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手心大的药盒被放在茶几上,盖子开着,露出里头深绿色半透明的膏状物体。辛苗伸出食指蘸了一大坨,毫不客气的糊在了陈青禾的脸上。
陈青禾冷着脸看她。
辛苗理直气壮:“活血的,可贵了呢。”
陈青禾:“……”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两人各据沙发一端,一个揉鼻子,一个揉颧骨,空气里弥散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药味,却并不难闻。
不知道谁先笑出声,总之,等方蕊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隔壁家姑娘笑得窝进了沙发里头,而自家儿子坐在旁边,脸上顶着诡异的绿色固体,唇角却挂着不甚明显的笑意。
听见门口动静,两人纷纷转头。
“妈。”
“方蕊阿姨,你回来啦~”
“回来了。”方蕊应了声,笑盈盈地说:“你俩终于和好了。”
辛苗小脸一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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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中,又一个学期进入尾声。等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就正式迎来了寒假和又一个新年。
北方有守岁和吃年夜饭的习俗,在除夕夜里,家家户户团团圆圆,一家人贴好春联,挂好福字,然后整齐坐在桌前。桌上,是用了小半天时间精心准备的年夜饭,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电视上放着春晚,在主持人熟悉亲切的问候中,享受着这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
方蕊和陈青禾这些年都是在老辛家一起过除夕的。两家人分工明确,方蕊和赵锦华一起,在厨房准备饭菜,辛建强则是负责收拾屋子贴春联等等一系列的杂活。辛苗跟陈青禾最轻松,除了帮忙打下手之外,大人们几乎不让他们干活。
辛苗乐得清闲,往年这时候都会找辛建强要了零花钱,拉着陈青禾去买烟花爆竹在院子里放。但从前两年开始,市里禁燃禁放,加之辛苗也长大了,对放烟花爆竹没了小时候的激情,就只能拽上陈青禾,再吆喝上祝楠楠跟裴松,一行人去市里最热闹的中心广场乱蹿,等到傍晚蹿累了,又一起压着马路走回来。
晚上八点,春节晚会准时开始,老辛家的年夜饭也正式开始。
辛建强从柜子里宝贝似的捧出半瓶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他年纪上来了,血压有点高,赵锦华平时压根不让他碰酒,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溜上一两口。
他喝酒,其他人喝可乐。
辛建强端起一家之主的范儿,率先提起酒杯:“我先说两句啊……算了,我嘴笨,就祝两位女士越来越美越来越年轻,苗苗跟青禾学业再进步,当然你们现在也都很优秀……至于我呢,就祝我自己发大财吧哈哈哈哈。”
赵锦华白他一眼:“还没喝呢就高了?”
方蕊笑着捧场子:“来来来,我们碰一杯,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玻璃杯在空中撞得当啷一声响,碳酸饮料泛着洁白的泡沫,在杯子里来回晃荡着。辛苗一口气灌了大半杯下去,冰得她眯起了眼睛。旁边,陈青禾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眨了眨眼。
这顿饭慢慢吞吞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没有人着急去收拾碗筷。一年到了头,大人小孩都难得放松下来,围着桌子说着笑着,偶尔瞥上一眼电视,悠闲自在,其乐融融。
辛建强酒喝得有些多了,脸色通红。他手肘撑在桌上,脑袋尽数压在掌上,眼底一片浑浊。原本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电视里的春晚小品演到两家原本有矛盾的邻居凑在一起包饺子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头,嘴里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句什么。
赵锦华没听清,便顺嘴问了声:“你说什么?”
于是,辛建强就又大着舌头说了一遍:“这么热闹,就老陈没在。”
他说的老陈,是陈青禾的爸爸。
原本热烈的气氛仿佛被按下了中止键,电视上喜庆的音乐声变得莫名的聒噪,连带着原本笑着的人唇角也落了下去。
赵锦华手垂到桌下狠狠掐了一把辛建强的大腿,直到始作俑者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再也没功夫胡言乱语,她才把手松开。她一手揽住旁边方蕊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安慰了几句。
声音很小,辛苗听不清楚,只依稀听见了声“没事的别想了”。她怔怔地坐着,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去看陈青禾的反应。
少年低着头
“苗苗,你跟青禾出去转转,刚吃饱饭别老坐着。”
“哦,行。”她站起身,拽着陈青禾的衣袖轻轻拉扯了下,声音也放得很轻:“我们走吧。”
除夕夜的巷子热烈又冷清。
热闹的是,几乎是每家每户门口都贴着红春联,挂着红灯笼,灯笼里头坠着电灯泡,灯一亮,照得周围红红,看上去格外喜庆。但又因着是年三十,大家都在家里团圆,路上鲜少有人,只偶尔会有小朋友成群结伴的跑过去。
今年的春节正巧在“四九”的节气,几乎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虽没下雪,但空气仍旧是森冷的,呼吸间鼻腔里似是有小刀在割,没一会儿,辛苗就鼻尖就冻红了。
两人从筒子楼出来,一路漫无目的走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巷子口。陈青禾一路上都没开口,半低着头,眼皮也半垂着,让人看不真切他眼里的情绪。
辛苗却知道他一定是在难过。
悲伤的情绪像是汩汩流动的水,随之也漫延到了她的脚下。她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咬了下唇,歉疚地开口:“陈青禾,对不起,我爸他不是故意的。”
陈青禾说:“我知道,我没怪辛叔。”
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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