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宁古塔一姐要单飞 月肋天心

6. 梓匠之苦

小说:

宁古塔一姐要单飞

作者:

月肋天心

分类:

古典言情

从范义升怀里下来,周玥因一直觉得自己的脚趾能感受到楼外的风向。如果抓不到那只老鼠,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算回到宅子里自己的脚趾也一样会凉。

于是缩了缩脖子,大声给自己壮胆:“跑哪去了!”

范义升默不作声,自己提了一柄烛台往地上四处乱照,“等着啊,我给你找找去。”

说完,孤身秉烛,摸黑往前边戏台去了。

“啊?你别!”

周玥因破天荒地抱着范义升的胳膊,委屈地吸了吸鼻涕,“我跟你一起找……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

彼时华安不知到去哪了,雪儿守在门口,周玥因则像条尾巴似地跟着范义升,那烛火只能照亮一个太师椅的面积,两人摇头晃脑看着地上的空隙,步伐静谧。

“我记得好大一只,范义升,你说这地方冬天没人……不会有一窝吧。”周玥因含着嗓子眼讲话,声音颤颤巍巍颇为滑稽。

范义升半步半步往前照亮,“哪有一窝,我们以前都没见着过。”

没成想刚稍稍放下心,一阵怪异声音从那戏台底子下面传出来。听起来仿佛是一堆秋叶窸窣作响。周玥因本想阻止范义升,奈何他手脚忒快,眨眼便掀开了台脚下的帷幕。

登时,一片尘霾四起,周玥因躲在他身后掩鼻半晌,钻出脑袋一看,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身冷汗。

只见那戏台底下,不知哪扯了块破布,约莫五六只粉嘟嘟的鼠儿抱团聚在那熟睡,周玥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视力忽然变好,她能感觉到那幼鼠儿的眼睛黑豆一样阖着,肉瘦的长尾蜷在地上微微翕动。

那一刻,周玥因的天塌了。

“范、快……快走!”

她噎着嗓子发出尖锐的字符,想拽着范义升快跑,但是手腕的筋酸的宛如被人点了穴般,无暇中自己绊倒自己,狗血地坠入了一个很紧实的怀抱。

周玥因看着范义升,一时顾不上感慨自己竟然还有个男人,当即哼一声就搂住了对方,而范义升话不多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华安。”

“是。”

那华安明明早不知去向,一得令,嗖一下跳将下来,三下五除二将那窝鼠崽包起来就扔到了松江的霜雪里,眨眼间返回身,依旧跪在范义升身前。

“公子,这里老鼠应该不止一窝,我刚刚搜查楼上,发现了狐狸的粪便。”

范义升不说话,冲他动了动下巴,而后用袖口擦净一张桌子,搂着怀中人儿放了上去。

周玥因看了眼范义升,这下老实了。范义升见她难得歇火,端了端她的下巴,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生气了?”

周玥因没工夫想范义升刚刚怎么那么安静,她自己搓了搓手心的冷汗,摇头。

范义升:“叫你不来,非得跟着。之前就没见过你这么泼的姑娘。”

周玥因缓了会,不想短了嘴:“你管我,快点把老鼠清了,这个戏楼我就要开!”

范义升抓着周玥因的手,把烛台往她手里一塞:“拿着。你人就别动弹了,我去瞅瞅桌椅板凳。”

周玥因不服:“那你上楼去,我和雪儿看这一层的。”

范义升嗯了一声,上楼了。

统计了梨园戏楼的陈设损耗,周玥因觉得脚趾舒服多了,范义升白天带人去清理鼠窝,她闲着没事就打算出去转转。

刚过立冬不久,宁古塔色调单一而萧条。周玥因的登云履踩在被车辙和马蹄踩实的雪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放眼望去,两侧民宅积雪覆盖,街上少有几个人影快速走动,其余的只有寒风携来的灰尘在空中喧嚣。

“娘子想买什么吩咐下人就好了,何必亲自出来一趟呢?”飞扬尘雪落在周玥因的灰鼠毛领上,被侍女雪儿掸了下去。

周玥因没有想过穿越后整天在宅里望天的日子。毕竟这地方也算她半个老家,就算她离开范家重获自由,这个地方也是要了解的。

“你不懂,千金的是范义升又不是我。”

雪儿:“娘子和公子何必分那么明白,雪儿看公子他心里是有您的。”

“那是因为我卖给他了。”周玥因呼出一口白气,“谁家穿越谈感情,姐是事业批。”

雪儿挠挠头,不知自家主人又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炊——饼——”

这时,一个敲竹竿的声音?啷?啷出现在眼前,一仆一主抬首望去,乃是个挑扁担的布衣男子。男子身型瘦高,皮肤蜡黄,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两只颧骨跟随叫喊在帽檐下十分突兀地起起落落,他扯着嗓子喊来喊去,依旧没有一份收入。

周玥因不解:“诶,这哪里有人买炊饼,这么冷的天他怎么不回家猫冬?”

雪儿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方圆百里只有咱家这种种地的财主有一年温饱、四季进账。其他百姓没有地,只能靠手艺维生,可冬天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有人做活?就连我爹娘猫冬还要靠我做丫鬟的工钱吃饭呢。”

周玥因缓缓点了点头,猫冬待业这件事她之前倒是听范义升说过,当时范义升的语气一向松弛,弄得她也没当回事,怎料一见,竟堪比现代的早八晚五九九六福报。

她于心不忍,于是命雪儿叫停青年买了两个炊饼。

“诶!”

然而那贩炊饼的男子闻说有铜板进账,快些跑近揭开棉盖。紧接着从背着的篮筐里掣出来的,竟是两个分不清是黑是绿的饼状物什。周玥因愣了一下,亲自接过那炊饼,只见那面团坚硬、里面揉着不只是发霉还是蒸没了颜色的野菜,她好奇地问了一下,有一种小时候吃的窝窝头味。

“这东西,能吃吗?”她说。

那青年走进,顶着一脸已然冻出了干裂的死皮,唉叹道:“唉,娘子,一个冬天交替,家里又不知有多少人熬不过去!这野菜炊饼,到了冬天可是稀罕物,吃着苦,可也好过饿死!”

闻言,她抬起手里的黑绿炊饼,强迫自己咬下一口。果真那东西粗粝难咽,咀嚼起来似有树根柴梗,放在舌头里搅一搅,即带着一股馊了似的酸苦味钻入味蕾。周玥因心里不是滋味,本能的反应让她想呕,但是作为同是东北人的倔强,不知怎的,她还是咽了下去。

“雪儿,再买两个。”她的声音不知怎的,听起来有些颤抖。

从前电视剧里总说宁古塔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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