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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揭破真相2

小说:

鹤唳长安(探案)

作者:

薄月栖烟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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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瘀痹之症?!

李同尘反应极快地喝问一句,直到这时,姜离将点心放回食盒,这才盈盈下拜行礼,太子李霂是她的姑父,当先道:“免礼吧,泠儿,你适才所言是何意?

姜离这时快速地与裴晏对视一眼,道:“因此前帮大理寺验毒的缘故,此案内情我知道几分,冯公子嫌疑颇重,但如他所言,此前关于血指印这一点,衙门的确不曾找到有力的证据解释,我们甚至一度怀疑此番作案乃有两人合谋——

说至此,姜离目光一转看向了冯筝的双手,“那血指印只能留下大概得指纹纹路与指节粗细,当日比对,的确排除了冯公子,但就在今天晚上,我忽然想通了冯公子的厉害之处,十九那日,我曾与裴大人一同去段氏拜访,当时便遇见过冯公子,那时冯公子正在帮忙治丧,并不忌讳活儿粗重,搬供桌,移供品这等事都不假手于人。那时,我曾看到冯公子双手沾了不少污渍,甚至连指甲缝中都不够洁净,似乎有紫黑污泥似的,当时我想,或许是香灰或许是什么污垢,总之能看出冯公子对段霈的丧事十分尽心。

“直到适才夜幕初临,我遇见了我们府上一个厨娘,她受了烫伤,这两日正在敷草药,那草药将布匹染成了紫褐之色,我看到那颜色之时,忽然觉得十分眼熟,想了半晌,我记起来数日前冯公子搬供桌那一幕——

姜离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地看他的手,“当日冯公子指甲缝隙中的其实不是污泥,而是包敷草药之后留下的痕迹,若未猜错,应和我府上厨娘一样,用的是紫草,紫草有清热凉血,活血解毒,透疹消斑之效,除了治疗外伤之外,通常,或用来治疗浊瘀痹之疾,也就是寻常人们所说的痛风,此症能引发关节肿痛,而若案发当时,正值冯公子病发,指节发肿,那当时留下的指印,岂非与日常的他大不相同?

姜离语声清越,说至此,众人皆露恍然之色,冯筝咬紧牙关,面上的镇定一点点被阴郁覆盖,他阴恻恻地盯着姜离,姜离却不以为意。

她继续道:“之后我想,冯公子年纪轻轻,且能入金吾卫,必没有众所周知的疾病,那他所患的浊瘀痹之症多半与发物有关,且他平日里隐瞒的极好。于是我跑了一趟登仙极乐楼见了苏掌柜,据他说,当天晚上所有的酒菜里只有这一道点心是新上的,里头以芋头与绿豆为主,而凭我行医的经验,我的确见过有浊瘀痹的病患会因这两样食材诱发病症,所以我请苏掌柜送了我一份点心,倘若冯公子认为我说的乃是污蔑,那大可当堂试试这点心,看他的手会不会因此物发肿——

姜离说着又是一笑“当然即便冯公子的手十分巧合的发了肿也仍然有和血指印不匹配的可能届时冯公子同样能排除自己的嫌疑。”

姜离淡笑着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使得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莫名给人冷酷森然之感冯筝心底打了个突还未开口李同尘已经起身道:“原来如此若真是这样那冯筝你必须得用点心了!你若心中无愧用完点心便自见分晓!”

李同尘急于有个结果又从怀夕手中拿出点心递到冯筝跟前“冯筝那天晚上我们每个人都用了点心我记得你也用过你当着我们再用一次到时候衙门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再怀疑你你快点证明自己啊——”

冯筝被他催着竟听话地拈了一块点心可就在他即将放入口中时他像是如梦如醒一般回过了神看看点心再看看李同尘期待的眼神他眼底猛然迸出一股子厌恶又一把挥开了点心盘子。

“啪”的一声重响瓷盘碎裂点心亦撒了满地李同尘吓得后退两步

“凭什么!凭什么你让我试我就试?!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没有人亲眼看见我杀人!你们都是污蔑!都仗着自己出身显赫在此污蔑我!”

冯筝恼怒非常表情都狰狞起来怀夕看的不对连忙拉着姜离又往后退了两步。

冯筝咬牙道:“什么肿不肿的那指印我已试过了!我已经被排除了!你们用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不过是想栽赃我罢了王爷国公爷二公子、夫人你们你们应信我吧我不可能害段霈——”

段家人并不想让冯筝成为凶手段霈已死若借此事让定西侯府也折个孩子才是最好但事到如今他们便是再恼恨定西侯府也不可能枉顾杀子之仇睁着眼睛说瞎话。

段国公怒道:“我们信你?我们信你这么多天了可你竟不敢用那点心!你就是让薛姑娘说对了是不是?!就是你害了霈儿!”

冯筝不住摇头“国公爷不是我……”

严氏此刻也反应过来她的恼恨来的更快“你怎么敢!霈儿把你当半个兄弟!你怎么敢害他?他对你做的还不够吗?甚至让我出面为你说亲你看看你自己若没有霈儿请求你这样的出身哪里配我给你说那些人家还是说继室!为了此事我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可你竟害死霈儿……”

段凌也愤然起身他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冯筝衣领“冯筝!是你干的?!是你杀了我大哥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段凌这里可是公堂之上虽非公审你也得有规矩些。”

说话的是高晖段霈死后段家愈发恨上了定西侯府这盆脏水差点就泼到了他们身上如今得知冯筝才是真凶他便似看狗咬狗一般好不痛快!

段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一眼高晖又扫了眼太子终是狠推冯筝一把退了回去。

冯筝被推得踉跄几步肃王和段颜此刻面色也难看至极肃王攥紧拳头森森道:“冯筝你怎敢如此?!”

冯筝听得怪笑出来

段国公一拍椅臂“所以你是承认了!你认罪了是不是!!”

冯筝强自咧着嘴笑的愈发怪异“我可没说啊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你们这些都不算证据……”

李同尘忍不住道:“谁说没有人奇怪你为何害人冯筝你和段霈那样要好你到底为了什么杀人?事情到了这一步难道你死不承认便不治你的罪了吗?”

肃王冷笑道:“死不承认?!如今好声好气的问他他当然能死不承认这种恩将仇报的东西鹤臣不用些手段他是不会服软的。”

冯筝听着这几言面上嘲弄更甚裴晏定声道:“冯筝你布这样一个局绝非冲动行事而这一切都要从一年前开始说起——”

冯筝抿唇不语裴晏继续道:“去岁正月二十一你夫人带着婢女乘着马车去株阳城外的观音庙上香她是为求子去的可那天傍晚返程时马车下山车轮一直在打滑后来不受控制地翻去了山坡之下她的婢女碧云醒来之后已是傍晚小厮在不远处喊痛唯独她家小姐不见了踪影当时天上落雪掩盖了一切踪迹他们二人搀扶着回了明家已经是后半夜听闻女儿遇险明大人夫妻立刻派人去寻可二十二日他们找遍了那山坡上下也未寻见明安贞的踪影更诡异的是在二十三日清晨在那山坡最下方的山坳之中他们终于发现了明安贞的遗体……”

李同尘听得认真这时忍不住道:“这有何不对吗?”

裴晏道:“那座山名叫青柏山因山上柏树多而得名且山势并不算陡峭那婢女和小厮摔的地方距离山路只有三丈不到可明姑娘摔下去的地方却足足有二十来丈远当时他们自己的解释是说明姑娘可能醒来之后不辨

方向,又往下摔了两次,哪怕真是如此,但后来她们给明姑娘入殓时还是发现了不对,明姑娘从山上滚下,或许会与树木石头相撞,但诡异的是她身上淤伤骨伤颇多,并非撞击,更似被人以钝器殴打,并且她……”

“够了!”冯筝大喝,五官也因愤怒扭曲起来,“裴大人,这是我与段霈的案子,何以暴露我夫人私隐?她已走了一年,你要让她九泉之下也难安吗?!”

裴晏严声逼问:“让你夫人九泉下难安之人难道不是你自己?若我猜得不错,她并非是从马车上意外摔死,而是死在那个被段霈半路放走的汪庆手中!去岁汪庆半途逃走,为了报复金吾卫差役,选择了你夫人戕害,而你与段霈返回株阳后,找到汪庆的同时,自然也知道了此事,事后你的确帮你夫人报了仇,可你为了在段霈手中求荣,将你夫人身死的真相掩盖了下来!她分明是被汪庆虐杀而亡,而你为了一己之私掩埋真相,让她父母亲就算发现了不对也有苦难言,自明安贞下葬之后,他们二老再也没回过长安……”

裴晏说一句,冯筝的呼吸便粗重一分,待这番话说完,他已濒临崩溃边缘,而高晖这时道:“什么?只知段霈在安远侯府的案子上渎职了,怎么去岁还放走过杀人犯?!”

段家人本是为自己儿子伸冤,哪想到又牵出段霈之过,段国公立刻道:“休要胡言,定、定是那些人为了攀咬霈儿胡言乱语!霈儿已经死了,他们把脏水泼在一个死人身上,霈儿连辩驳也不能——”

高晖耸耸肩,“国公爷也不必生气,段霈毕竟也不是头一回了。”

段国公气的眼前发黑,李同尘这时道:“鹤臣,这意思是说,他是为了他夫人之仇才谋害段霈?可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裴晏盯着冯筝,“这也正是我之疑处,事情已过了一年,段霈确有渎职之过,但最终是汪庆谋害了明姑娘,这一年来,你在他手下当差对他百般讨好,何以到如今,仇恨他到了下死手的地步。”

严氏当即跟着道:“后来他在金吾卫升官,还不是霈儿为他求情?他面上对霈儿忠心,霈儿对他也是仁至义尽,到头来却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忘恩负义之辈!什么都不必问了,严刑!严刑拷问!看他招是不招!我可怜的霈儿,他就是太好心了……”

段国公又哪肯让段霈身后名有污点,立刻接道:“去岁的差事已办完了,那株阳的案子我是知道的,嫌犯拘捕伤人,为捉拿才令其重伤而亡,中途一次意外也是手下人看守不当,最终人犯得了报应,段霈是尽了心的!至于他那夫人,若真是被汪

庆谋害,那也定是因为他,汪庆要报复他,自然找他家里人下手,且那恶徒选择作案目标,听说本就喜好一些浓妆艳抹的年轻妇人,又何以怪——”

“你这老匹夫!!”

冯筝一声暴喝,人亦朝段国公扑去,段氏几人吓得惊叫,幸而九思与冯骥几个飞身而上,眼疾手快将冯筝押了住。

“你这老匹夫!你还敢辱我夫人!”冯筝双手被反剪在后,但他像不知痛,仍是青筋暴起怒不可遏,恶狠狠瞪着段国公的模样,似要扑上去噬其血肉。

段国公捂着心口怒吼,“拉下去!拉下去用刑!好大胆的贱徒,竟敢当堂伤人不成?!”

“伤人?!我杀了你都不为过!”冯筝赤红眼眶,满腔愤恨悔愧再也忍耐不住,嘶声喝骂道:“若非你这老匹夫养出那样一个废物!我的贞儿又怎么会死!是段霈!是段霈害死了贞儿,什么好心什么良善,他段霈也配?!”

连声喝骂完,冯筝泪意涌出,狠一咬牙看向裴晏,“裴大人,你什么都猜对了,可……可那汪庆不是为了报复金吾卫,更不是为了报复我!他返回株阳,本来就是冲着贞儿去的!!”

裴晏和姜离皆是一惊,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有明光闪过。

姜离疾声道:“汪庆当初被抓现行是因——”

冯筝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是因本就是段霈逼我、逼我哄贞儿做诱饵引汪庆出来的——”

饶是姜离已有所料,此刻心头也是狠狠一揪。

“前岁我父亲病重,在吏部只领些闲差,已完全失势,我没有办法才选择跟了段霈,株阳案子之时,他知道贞儿在株阳,也见过贞儿几次,一看凶手作案目标多为明艳装扮之年轻妇人,他便逼我,逼我哄贞儿帮忙——”

冯筝哑声道,“我……我当时猪油闷了心,想着若这桩差事成了,也算是我的功劳一件,我在金吾卫两年,办好的差事并不多,且,且贞儿幼时学过些拳脚,又有我们盯着,不会出事的……”

说至此,冯筝一时哽住,仿佛更难启齿,“开口之前我想过,若是贞儿拒绝,我定不会逼她,可……可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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