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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旧案

小说:

鹤唳长安(探案)

作者:

薄月栖烟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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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二十六年,沈栋获罪之时,正是姜离被虞清苓收为徒弟不久,彼时洛河决堤案闹得沸沸扬扬,姜离做为亲眼目睹了水患惨剧的人,自然对罪魁祸首们恨之入骨,但虞清苓彼时说过,她不信沈栋会为了两万两白银在治水上贪腐害命。

沈栋出身江州寒门,靠科举入仕,他父母死于洪涝,后来踏遍大周水泽,立志除尽天下水患,在洛河决堤案前,他已投身治水十数年,受他恩泽的百姓数以百万,怎么偏偏在洛河治水时偷工减料贪图财利?

彼时沈家的大宅在靖善坊,堂堂工部侍郎,宅邸只三进,家中上下仆从不过六人,进项也只有沈栋的俸禄和曲雪青陪嫁茶肆的些许薄利,而沈栋自己连年在外勘治江河,身边只有个小厮侍候,这样一个人怎可能是贪官?

当年洛河大堤耗费三十万两白银,上下共修筑十一处堤坝,后来决堤的五处都在蒲州万宁县境内,事发之后,朝廷派出刑部侍郎秦图南亲去蒲州,从下到上查了个清清楚楚。

大堤勘探设计由沈栋主持,但后来承建的却是蒲州府衙与万宁县县衙,监工督造并主管筑堤银款的是都水监派出去的都水使,堤坝建成后的验收乃是工部水部司完成。

当年秦图南到了万宁县,先从供给石料木料的商行入手,很快就查到了他们以劣等木料冒充上等的事实,而那些从民间招来的最低等河工,纵然得过警告,却也不是人人都守口如瓶,不过半月,以劣充好的人证物证皆被送回了长安。

景德帝大怒,再派拱卫司姚宪带人去往蒲州协查。

拱卫司监察百官,有天子特许之权,彼时的万宁县知县吴游方与蒲州刺史廖轩亭首当其冲被下狱,再往深查,万宁县县丞、县尉及一众胥吏皆对筑堤之事心知肚明,且皆得不菲的赃款,蒲州府衙做为上级督查衙门,刺史寥轩亭却与吴游方勾结,所得比吴游方更多,承建上查出了两大蛀虫,督造监工亦然。

当年派去的都水使者名叫梁伯同,只他一人便贪了万两白银之多,其下属岳奇云与蒋合覃亦为帮凶,三人狼狈为奸,与吴游方、廖轩亭等人欺上瞒下,这才让修筑河堤的四个月内没有半点儿风声走漏。

查完了承建与督造,继而便要查工部水部司的验收了,而沈栋被牵连入案,一来因为修筑堤坝之时,他曾去巡查过两次,但并未发现筑堤用料有误,二来,验收的主官乃是水部司郎中徐星,修筑堤坝期间,与工部有关的批文公文也皆经由徐星之手下发上达,此人当年由沈栋一手提拔,以沈栋门生自居,沈栋亦对他信任非常,堤坝验收虽有

沈栋过目,但彼时沈栋已南下治水,只匆匆北上一次,便将验收事宜全部交给了徐星。

二人情同师徒,又为上下级共事多年,这不过是历年来数十个工程之中平平无奇的一个,但沈栋彼时没有想到,正是这份信任将他自己置于死地。

当年洛河上下十一处堤坝陆续修建,做为上官的沈栋本就不可能处处明察秋毫,再加上吴游方与梁伯同蛇鼠一窝,蒙蔽视听,第一条罪状还有可宽宥之处,但这第二条缘故,却让沈栋没有翻身的可能。

刑部与拱卫司先揪出了水部司主管堤堰营造的员外郎黄宇,黄宇不堪用刑,又指认了上官徐星,经由徐星之口,这数万死伤灾祸的最大罪过落在了沈栋身上。

据徐星交代,洛河决堤是因万宁县名叫德盛的一家商号而起。

这家商号主营木材、石料,得知万宁县要修筑堤坝,一早便上下疏通关系想独揽供应,其商号主人邱澄年富力强,野心勃勃,先找到了知县吴游方,又经吴游方之手找到了蒲州刺史廖轩亭,得知修筑堤坝需要的手续公文极多之后,又打起了工部水部司与都水监使者的主意,最终,连工部侍郎这样的大人物都被他献银笼络。

万宁县境内五处堤坝拨银十五万两,按照沈栋的营造设计,这十五万两落在实处,建成后足可用十数年不毁,但邱澄一早打好了筑堤款套利的主意,先明面上按流程收款供应,再私下里向各位主官献银补偿,万宁知县与一众胥吏获银八千两,都水监使者梁伯同三人获银也足万余两,蒲州刺史廖轩亭一人得银九千两,工部水部司更是占了大头,底下经手批文的低等官员千余两便可打发,水部司主官徐星一人得银万两,而据他所言,为了让他的上官沈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沈栋一人便得银两万两。

十五万两银子,光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便贪得半数,再加上克扣河工工钱,用料以劣充好,真正用在修筑河堤上的银款只有四万两不到,德盛商行的邱澄不仅与各级主官攀上了关系,所得亦丰。

一众官员胥吏下狱之后,行贿主犯邱澄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但他交代并未见过沈栋,沈栋的赃款乃是由徐星进献,不仅徐星和邱澄指认沈栋,水部司和都水监的其他官员也将矛头指向了沈栋。

水部司员外郎何启祥与都水监另一使者夏进忠,举证沈栋在河堤修筑期间有渎职之嫌,并列出数条罪证,正好与徐星的指控吻合,在此等大案之前,整个工部以及水部司无人为沈栋说话,而其他涉案较轻之人,也或多或少将责任推在沈栋身上,唯一为沈栋鸣不平的戚明喆

,在徐星与黄宇几人的攀咬之下被举家下狱。

沈栋自不会认这等脏罪,便是长安内外的百姓也替他请命喊冤,但随后,拱卫司在沈府之中搜出了开元钱庄的券契,契券用的是沈栋私印,署名乃沈栋表字“敏行”,更明明白白写着沈栋于景德二十五年九月十八存银两万两,而一年前的九月十八,正好是沈栋回长安述职之时。

开元钱庄在长安城名声不显,将钱存在那里可谓十分隐秘,而契券被发现之后,当时的钱庄账房韩煦清往大理寺作证,证明前一年九月的确是他亲自接待的沈栋,当日的钱庄伙计们也多有印象。

人证物证俱在,沈栋之罪无可辩驳,坊间替他喊冤之声也散了大半。

后来沈栋死于重刑,邱澄被夷三族,徐星、廖轩亭、梁伯同等贪赃巨大的主犯皆被判抄家灭门之刑,戚明喆一众低等官吏,也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再偶有存疑之声,也湮灭在了长安城肃杀的血色之中。

那之后的许多年,因这两万两银子,沈栋的身后之名江河日下。

姜离心底一阵惊震,如今在查秦图南的案子,却查到了开元钱庄,还刚好是十三年前的证物,世上有这样的巧合吗?

陆承泽吩咐完拱卫司属下,忙不迭回身,“让姑娘久等了,快请——”

陆氏从前也是长安鼎盛之族,府邸前后五进,亭台楼榭朱漆彩画,华贵非常,姜离与陆承泽同入府门,一边打量着陆府,一边不动声色问:“听公子所言,已经查到了秦大人的罪证?竟还查到了十三年前去?”

陆承泽今岁二十有三,十三年前他尚是孩童,便毫无所觉道:“秦图南这几年去了北边,在北边的事,我们派了其他人去查,长安这里,也只能查自景德三十四年之前的旧事,说来也巧了,这两日查抄了他一处院子,正好查到不少他藏在外宅的财宝,甚至还有收受旁人‘进献’的名目,其中便有与开元钱庄的往来。”

姜离不解,“十三年前……是钱庄贿赂秦图南?我在秦府看诊之时,得知秦图南十三年前为刑部侍郎,莫不是那钱庄犯过事?”

陆承泽耸了耸肩,“这个不十分清楚,院子是指挥使带人查抄的,那本和开元钱庄有关的账目我尚未看过,我们只负责去开元钱庄搜查旧年证物。”

见姜离对秦图南之事颇有兴趣,陆承泽继续道:“这开元钱庄在长安,远比不得永福那几家势大,早年还算有一席之地,这些年生意越发惨淡,据说是老东家有病在身,几个儿子都不成器,我们去搜查之时,内外只有三个年轻伙计看着,一副潦

倒之相不似有何靠山若当年遇到了什么官司还真有可能拿钱消灾。”

姜离顺着他的话道:“钱庄的官司寻常应在京畿府衙才对啊罢了这些是公子的公务我一个医家也不必懂。”

陆承泽笑起来又拿余光打量姜离“姑娘刚回长安不久不懂这些门道正常若秦图南和开元钱庄当真有勾结过两日坊间便会有消息。”

此番查办的是拱卫司若真有猫腻那开元钱庄势必再开不下去。

二人穿廊过院已到了陆府深处陆承泽看着不远处的院门道:“父亲母亲的院子就在前面他们也念着姑娘救命之恩……”

说话间得了信的陆夫人谢氏已迎了出来谢氏年过不惑保养的却极好一张玉盘圆脸显得十分亲和温柔姜离与谢氏见礼少不得又得了一通感激待进了上房着鸦青直裰的陆伯钦也已由小厮扶着在堂中相候。

又一番客气见礼陆伯钦方才去窗前榻上落座谢氏在旁感叹道:“承泽说姑娘答应来复诊我这颗心顿时安稳了不少当日老爷发病发的突然这几日虽好了六七分可我这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姜离已拿出药枕请脉陆伯钦和气道:“薛姑娘不比寻常医家今日实在是叨扰了。”

姜离谦逊道:“夫人和大人不必客气看诊时我和寻常医家并无两样。”

言毕姜离仔细看了看陆伯钦面色又道:“夫人可能把近日用的方子给我瞧瞧?”

谢氏连忙招手待侍婢捧上药方姜离细细看过后道:“方子用的无错我再给大人加一副小方大人的脉象尚有艰涩之感如今应有肋下牵痛、耳如蝉鸣之状。”

见陆伯钦点头姜离便道:“取芎芬、菜本、间茹各三钱分别切碎再用两海碗酒煎煮一刻钟后取汤液半盏早晚两次于膳后服用以大汗发出为佳但切记发汗之时不可受凉此方至少用五日待肋下牵痛全消可止。”

谢氏也道:“老爷一说身上痛我就不安极了这几日大夫也在用药却无用换来换去也还是那些药材真是愁人……”

姜离安抚道:“陆大人只要安心将养必定无恙夫人尽可放心。”

一听此言谢夫人连忙合手“阿弥陀佛得姑娘的话我就安心了姑娘前日救了老爷虽说是义诊时看病但我们谢礼不可少来人——”

见侍婢捧上锦盒姜离忙推拒“夫人不必如此只需付今日诊金便可我已和陆公子说好了一两银子即可。”

陆承泽笑着上前“好了母亲你如此我们下回如何好再请薛姑娘?”

见姜离乃是真心推辞谢氏只好答应夜色已深姜离不多留地提了告辞谢氏和陆伯钦不好意思忙让陆承泽相送。

二人原路返回

姜离道:“陆公子还有公务在身我也该早些归府实在不必客气。”

陆承泽望了一眼天穹“是不好久留姑娘。”

将姜离送上马车陆承泽的目光久久留在垂下的门帘上待马车走动起来他方才唤小厮备马怀夕听着陆府门前的马蹄声轻声道:“姑娘刚才进府之时怎么了?”

眨眼功夫姜离眉目间一片冷凝“拱卫司可能真从秦图南外宅中查到了和沈家旧案有关之物当年沈大人被栽赃过一笔两万两的脏银那银子就存在开元钱庄之中拱卫司从沈大人的庄子里搜到了存银的契券这才钉死了沈大人之罪但不可能如此巧合同一时间秦家竟刚好和那钱庄有关。”

怀夕道:“但我们尚不知拱卫司搜到的到底是什么。”

姜离沉吟道:“可能是秦图南早年间受贿的账目也不一定真和沈家有关只是那个时间实在太巧合秦图南又是主审之一很难不联系在一处明日要义诊先看看开元钱庄会不会被查封。”

怀夕应是却忧心道:“若是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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