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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姐姐

小说:

鹤唳长安(探案)

作者:

薄月栖烟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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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后,露台上哗然沸腾起来——

余妙芙所言犹如一响惊雷,江佩竹第一个不敢相信,“阿芙,你是说你和徐公子……可、可他不是早就和云慈定亲了吗?”

江佩竹嘴比脑子快,问完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庆阳公主早就看明白一切,喝问道:“余妙芙,你是和徐令则私定终身?!你为他有了身孕,因此才叫人用私通之名去栽赃云慈?!”

余妙芙泪如雨下,站在人群后的徐令则断然道:“不!不是!表妹,你我虽有表亲,可你说话得说清楚,莫让大家误会你我!”

他面色铁青地上前两步,克制着语气道:“表妹,你快向大家解释清楚,出了这等事也不宜在此久留,我待会儿送你回伯府。”

余妙芙死死地盯着徐令则,泪涌更汹,“表哥,你这是不认吗?”

徐令则咬牙道:“我认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晓得与谁做下这等丑事,我能认什么?若非看在与你有表亲,我真是……”

余妙芙瞪大眼睛,也豁出去道:“表哥!你非要我把你我之事揭个明明白白吗?四月之前,若非是你心猿意马诱我,我又怎会与你……”

众目睽睽之下,徐令则面上青红交加,一旁的付云慈听得目瞪口呆,付云珩更是怒不可遏,他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徐令则的衣领,“徐令则!你好啊,你与我姐姐婚事将近,可你却敢与别的女子私通,难怪你徐家退婚退的快呢!却原来理亏的是你,私通的是你!你这个混账王八蛋——”

付云珩一拳打过去,只打的徐令则一个踉跄鼻血喷涌,付云珩尤不解气,又上前揪住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为了余妙芙肚子里的孩子,想要逼我姐姐退亲,所以才恶意污蔑她?!你好狠的心,我们两家世交多年,你却为了此女差点害死我姐姐!”

“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造谣——”

付云珩拳脚功夫利落,徐令则虽能与他一战,可众人环视之下,本就理亏的他更不敢轻举妄动,“我怎会给你姐姐栽赃那等恶名,是她,是她用心歹毒——”

见徐令则指着自己,余妙芙气的眼前发黑,眼见事情已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她只得拼死一搏,“表哥何必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表哥后来不是知道内情了吗?表哥不是也不愿官府查到我身上吗?事到如今,表哥弃我于不顾,可曾想过我腹中骨肉?”

她小腹剧痛,身下裙摆已被鲜血染红,又因动怒,血色溢的更快,眼见她满脸冷汗,身子也止不住的发抖,姜离冷声道:“徐

公子是要逼死余姑娘落个一尸两命吗?她已有小产之兆若眼下就医还有一线希望保住胎儿。”

徐令则目瞪如铃可看着余妙芙奄奄一息的样子

付云珩拍了拍手痛骂“你这狼心狗肺私德败坏之辈打你都算脏了我的手从此往后你我两家恩断义绝我倒要看看你们徐家何时纳这位怀你骨肉的新妇你二人一个歹毒一个无耻倒极是相配——”

人群中传来几声低低的叫好姜离冷眼道:“徐公子这外面地冻天寒劳你把余姑娘抱进屋子里去再晚点她的性命也难保。”

当世男女大防虽不比百年前严苛可如今余妙芙与徐令则有染其他人便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此刻也万不敢沾余妙芙半分因此这救人的重任自就落在了徐令则身上数十道目光注视着徐令则心知事情已无可挽回若再落个逼死余妙芙的名声那更是万劫不复于是他只得咬牙爬起抹了一把鼻血颤巍巍将余妙芙抱了起来。

他本就沾了满身雪泥此刻鼻梁歪斜红肿再加上余妙芙身上的血污与他狼狈狰狞的丑态哪还有半分巡防营少将军的影子?付云慈看着他走向不远处的厢房待从震惊之中回神后心底竟无委屈凄楚反生出劫后余生之释然。

有相熟的夫人上前安慰又有年轻的姑娘为她打抱不平江佩竹心知自己怪错了人一时心虚地躲去了人群最后付云慈呼出一口气道谢后说“到底孩子是无辜的还是去看看余姑娘能否保住她和徐公子的骨肉吧。”

此言由她口中道出自是万分讽刺众人过连廊到了喜阁以东的厢房刚走到门口便听里头余妙芙连声痛叫徐令则耷眉丧眼站在门口说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裴晏立于檐下吩咐道:“兹事体大来人立刻去庆安伯府和徐将军府上走一趟再把那两个小厮带上来——”

厢房之内余妙芙被放在窗前罗汉榻上姜离为其诊脉庆阳公主也带着侍婢在屋内照看眼见姜离神容冷静手法利落庆阳公主欣然问:“薛姑娘如何?她可有保住孩子的希望?”

姜离沉声道:“幸而余姑娘有孕三月有余尚有希望此刻我先施针止血再开方为其保胎倘若三日无恙那孩子便可保住。”

庆阳公主点了点头又往窗边走了两步便见窗外众人聚在一处那两个小厮也被带了过来裴晏严声相

问,二人哆哆嗦嗦不敢撒谎。

“小人李其,冬月十一那夜,小姐从徐家回来便把小人叫到了跟前,说让小人去东市,找些人多的酒肆茶肆,宣扬寿安伯府大小姐与人在玉真观私通之事,小人也不知到底有无此事,一切都是照着小姐交代行事,后来小人还找了些小叫花子,一人给几文银钱,让他们也去各处宣扬,等第二日天亮,此事果然传遍了长安,直到六日之前,小姐说事情有些变故,以防万一,让小人与王群躲去城外庄子上……”

此人说完,另一人道:“小人王群,冬月十二那日,得小姐之令去玉真观打听寿安伯府大小姐当日与下人走散的事,探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来,回府禀告之后,小姐又让我们二人一起去散播私通之事,我们跑了西市和城南几处热闹地,后来听闻大理寺在调查此事,小人们也十分心虚,本以为躲去庄子上便没事了。”

二人供认不讳,众人都朝付云慈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徐令则也万念俱灰地看向付云慈,可付云慈面若冰霜,哪里还会看他一眼?

虞梓桐愤然盯着屋内,“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毒妇,如今让她遂了愿了,却不知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老天爷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最相配,徐公子一定很心痛吧,这可是你们徐家的骨血……”

徐令则脑袋低垂,只恨不能遁地而去,这时裴晏摆了摆手,两个小厮皆被带了下去,他转身看向屋内,只听见余妙芙的痛呼声渐渐弱了下去。

有人惊道:“不会出事吧,可是流了不少血。”

又有人道:“不会的,薛家大小姐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孩子说不好,但一定不会让大人出事,等等便知道了……”

话虽如此,但众人皆目光凝重地盯着门口,今日看戏是看戏,但若真出了人命,却极是不吉,无人真想看余妙芙落个一尸两命。

等了片刻,门扉半开,庆阳公主在门内道:“血已止住了,余妙芙人也醒了,余家人来了没有?”

裴晏道:“还未来。”

庆阳公主眉头皱起,又看了一眼徐令则,无奈道:“令则,你本为年轻一辈翘楚,为何偏偏走了这么一条路?事到如今,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想个妥善之策。”

徐令则脑袋快垂去地上,“我……是,令则遵命。”

其他人没做声,可看着徐令则的目光已极是轻鄙,正说着话,外间快步行来四五人,九思上前来道:“公子,徐家来人了,徐家离得近来的也快。”

众人望过去,便见未看到大将军徐钊,来的竟是个年长老妈妈领着

三个仆人,待人被带到跟前,那老妈妈行礼道:“拜见公主殿下,拜见大人,消息传回府上,我们将军和夫人不在家,老夫人又病重,没法子,只好派了奴婢前来应话,余姑娘虽是我们府上表亲,但姑娘和公子的事长辈们并不知情,若有错处,请公主殿下和大人责罚便可。”

这话说的中肯,却惹得庆阳公主一笑,她素来纵情恣意,此刻也快人快语道:“余妙芙刚才可是说你们知道内情呢,你们和付家退婚也得要长辈拍板吧?要本宫看你们此事做的极不地道,徐钊这两年升得快,可只怕一门心思用在官场上,却耽误了教导孩子。”

她这话颇为严厉,老妈妈吓得跪倒在地,庆阳公主摆了摆手,“算了,这些事到底不是本宫能管的,只是本宫从前还算喜欢这两个小辈,如今却是失望。”

屋内已清醒的余妙芙听着门外所言,只能咬牙流泪,这时,她目光一转看向床边净手的姜离,想到好歹是姜离救了自己,她犹豫一瞬,轻声道:“听闻薛姑娘常去寿安伯府看诊,那想来与寿安伯府的关系更近,可刚才姑娘为何要帮我?”

姜离擦着手转身,“姑娘认为我是在帮你?”

余妙芙红着眼道:“你说徐家能退付家的婚事,便不会容名声尽毁的我,这难道不是说今夜是我唯一的机会,让我抓住表哥的心吗?”

姜离唇角噙起一抹淡笑,眼底却是冷冰冰的,“那姑娘便当我是在帮你吧。”

余妙芙有些莫名,姜离一边披斗篷一边道:“姑娘好自为之。”

她说完抬步朝门口而去,余妙芙看着她清秀笔挺的背影,却忽觉一股子凉意漫了上来,适才惊恐之下六神无主,姜离所言似是唯一希望,然而此刻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何等蠢事,哪怕她有孕之事露于人前,可好歹姑祖母早认定她,她只要怀着徐家的骨肉,姑祖母绝不会弃她不顾,而徐家在御前炙手可热,便是姑祖母也将徐家的前程看的比什么都重,而她却将此弥天丑事揭于人前,若坏了徐令则父子的前程,她即便逼得徐令则纳了她,那姑祖母和徐家人又会如何待她?!

余妙芙禁不住发起抖来,眼看着姜离要走去门口,她哑声道:“为什么……你、你是不是有意的……”

姜离脚步微顿,回头看她,“姑娘忘了适才是我替你保住了孩子吗?”

姜离的目光分明清凌凌的并无情绪,可余妙芙却被她看的心口发窒,她语难成句道:“可、可是如此一来表哥他只怕……”

姜离微微一笑,“姑娘受了惊吓实在多思了,如今姑

娘身体欠安,多思一瞬,腹中胎儿便危险一分,姑娘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抬步而去,只留下余妙芙躺在榻上又惊又怕。

出了门,姜离看向徐令则道:“徐公子,余姑娘需保胎半月,方子我已经开好,待会儿庆安伯府的人来了,用或不用全在你们。”

怀夕跟着递上方子,徐令则看着那薄薄一张纸,却觉似烫手山芋一般,迟疑片刻才接了过去,这时其他人上前来,纷纷感叹起姜离医术来。

“没想到流了那么多血,还是被薛姑娘救了回来……”

“薛姑娘不愧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那余姑娘,哎,说一句品行卑劣都是好听的,姑娘却仍能施以援手……”

姜离坦然道:“案子官府自有定论,是非曲直诸位也有公断,我既为医者当有医德,除非是即将行刑的死囚,否则不好见死不救。”

她言辞沉静有力,听得众人信服,庆阳公主便道:“医者仁心,若薛姑娘今日真袖手旁观,那以后可没人敢请姑娘看病了。”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这时不远处又进来一行人,当首一人是个面相敦厚的中年男子,其后跟着四个手抱锦被的老嬷嬷,几人急匆匆小跑而来。

“小人余庆拜见公主殿下,拜见裴大人,我们伯爷和夫人近日身染风寒实在不能出门,今日之事伯爷和夫人已经知晓,二人愧责不已,眼下命小人们先将四小姐接回看诊,明日官府有何处置,伯爷和夫人绝不拦阻,还请公主殿下和裴大人开恩。”

庆阳公主笑道:“这可真是巧了,你们两家商量好了似的,鹤臣——”

到底是大理寺在调查此案,庆阳公主便看裴晏之意,裴晏道:“你府中人证已经捉拿归案,业已招认主犯,但余姑娘眼下的情形也的确危险,便容你们将人带回,明日自会再行传召。”

余庆千恩万谢,带着几个嬷嬷进了门,不多时,便见四人用锦被裹着余妙芙抬了出来,余妙芙头埋在锦被之中,自是在无脸见人,裴晏这时看向徐令则,“徐公子也去吧,关于寿安伯府小姐的案子,明日自会诏你问证。”

徐令则早恨不得消失,应声后跟着余家人一同离去。

待两家人走远,众人面面相觑一瞬又议论起来,今夜闹剧虽暂且落下了帷幕,但可以想见明日起,余家与徐家的腌臜事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届时长安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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