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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堂审

小说:

鹤唳长安(探案)

作者:

薄月栖烟

分类:

衍生同人

《鹤唳长安(探案)》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我来晚了。

适才命悬一线,有一瞬间姜离只以为今日难逃此劫,她彼时灵台空白一刹,甚至来不及想应该遗憾什么,幸而裴晏及时出现。

他来的并不晚,但听他道出这四字,姜离道谢之言堵在了喉头,她拢了拢因躲避刀锋而乱的斗篷,道:“大人来得刚好,不过大人怎会过来?

裴晏还未说话,九思在后切切道:“我们公子知道姑娘今日没去岳氏,便遣人去薛氏问,听闻姑娘出城整日未归,又发现崔赟不见了人影,便猜到他不敢去岳氏行凶,想从姑娘这里下手,他武功不弱,公子只担心姑娘受伤,这才匆忙赶来,姑娘受惊了,幸好没出事。

姜离了然,又忙去看怀夕,“怀夕,你如何?

怀夕被扶坐在车辕上,微微弓身按着腹部,见姜离伸手要为她请脉,摇头道:“没事没事,姑娘不必担心,这厮不要命的偷袭,奴婢一时大意了,幸而他内劲不够足,奴婢缓了这么许久,已经好多了,多亏裴大人来的快!

她说着,愤然看向崔赟,便见崔赟瘫倒在地,手腕断处血流如注,哀嚎声都弱了不少,两个经验丰富的裴氏武卫扯了布带将他手腕包缠住,免得他失血过多而亡。

怀夕解气地冷哼一声,这边厢,长恭将她那软刺鞭捡了回来,又用积雪拭尽血色,恭恭敬敬地递送给她,“怀夕姑娘——

怀夕接在手,不知如何一团,软鞭登时变做银盘被她放入袖袋。

九思看的眼瞳微亮,“这倒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盘龙鞭,可不是说盘龙门被灭,这鞭法也失传了吗?怀夕姑娘怎会此等绝技?

怀夕撇嘴不答话,九思也不以为怪,又看向姜离道:“适才小人看的心惊胆战,却未想到姑娘虽不会武功,身法却极好——

姜离幼时流落在外便会些拳脚,后来入广安伯府,规规矩矩做了几年高门贵女,再未学过武艺,如今这身法,也不过是出事之后为强身自保而学,她半真半假道:“行走江湖,总要习得一二保命之法。

九思正要接话,却忽然眉头一皱看向马车之内,“车内有人——

裴晏已收剑入鞘,也看向姜离,“是何人?

姜离扫了一眼崔赟,转身将车帘掀开一半,马车车厢内,宋盼儿本就害怕,此刻更是吓得眼泪汪汪缩在角落。

裴晏有些意外,“是宋氏女?

姜离安抚地拍了拍宋盼儿,“没事了,你不必害怕。

宋盼儿怯怯地看着外间众人,姜离见她神色惶然,心底颇为

唏嘘,又对裴晏道:“这正是我今日出城的原因,孟湘和岳盈秋的死多半牵扯着一件侯府秘闻,且此秘闻与宋姑娘有关,我怕她留在城外危险,自作主张将她带了回来,适才本也要去大理寺见大人,却不想崔赟半路杀出来,事关重大,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姜离说完放下帘络,正要往旁里走几步,可长街北面,竟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所有人循声回望,便见十数轻骑举着火把,护着辆马车浩荡行了过来。

九思惊道:“公子,是崔驸马的车架!

不仅九思认了出来,在场除了怀夕都认出了来人身份,崔赟蜷缩在地,忍痛忍得几乎晕厥,此刻一听崔斐来了,立刻嘶声喊道:“叔父——

“天啊,驸马爷,崔公子受伤了!

驾车的车夫是崔斐亲信,老远便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崔赟,然而再走近些,他凭着火光看到了那一截断手,立时吓得尖叫,“驸马爷!崔公子被斩断了手!

车夫勒马,帘络一掀而起,崔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见亲信所言不假,崔斐勃然大怒,“鹤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崔赟踉跄起身,“叔父,请叔父为我做主!

见他跌跌撞撞朝着马车而去,裴晏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谋害岳盈秋和孟湘的凶手拿下——

他一声喝令,武卫们醒过神,一拥而上将崔赟扣了住,崔斐惑然不解道:“鹤臣,我没听错吧,你说敏行谋害孟湘和……和岳……

“驸马没有听错,崔赟正是我们在查两桩命案的真凶——

裴晏语声一寒,“并且半刻钟之前,他还意欲刺杀薛姑娘与其侍从,若非我们及时赶到,薛姑娘四人已经身首异处,他被我们抓个现形,已无可辩驳,他的手,正是我断的。

崔斐倒吸一口凉气,“是你……敏行,这到底怎么回事?快,快去找大夫——

崔赟左手被斩,血流如注,右手手腕也一片血肉模糊,此刻他面色惨白,眼前也阵阵发黑,然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咬牙道:“叔父明鉴,侄儿怎会是杀人凶手?侄儿今日确有寻衅之行,但只不过、只不过是为寻盘龙门后人报仇罢了,江湖人之争与命案有何干系?如今侄儿技不如人,也甘拜下风,却不知裴大人说的什么凶手不凶手……

崔斐不曾行走江湖,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盘龙门?

崔斐眼珠急转,顶着满头冷汗道:“薛姑娘的侍婢乃是盘龙门后人,这盘龙门作恶多端,曾害死我神机门师兄陈朴庵,后来盘龙门为武林

人所灭我却没机会为师兄报仇前几日我在公主府上见过这婢女无意之中看到了她的盘龙鞭这才起心报仇——”

九思和怀夕听得目瞪口呆怀夕愤然道:“你这只会偷袭的狗贼竟敢这般信口开河?第一我从未说过我是盘龙门后人也从未亮过兵刃你明明是刚才听见九思说起盘龙门才想到这般说辞第二你若是为了寻仇杀我又怎么会对我们姑娘动手?适才众目睽睽之下你差点要了我们姑娘性命!!”

怀夕气不可遏催的小腹剧痛但崔赟咬死不认道:“我不过将你主仆二人都当做仇家罢了更何况你和你家小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怀夕大怒“我、我真是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辈——”

姜离没想到崔斐会来也没想到崔赟如此颠倒乾坤朝堂不涉武林事若真让他糊弄过去便是活罪难逃死罪可免她握住怀夕的手“是非黑白非口舌之辩崔赟今日行刺之行无可辩驳

姜离又对裴晏道:“我已知晓崔赟行凶动机请大人严审。”

裴晏连日已查到诸多线索唯独动机未明此刻听姜离言辞凿凿他目光往车厢之上一扫点头道:“好事不宜迟今夜便将一众亲属人证招来堂审来人带着大理寺之令速请所有涉案之人过堂听审!”

裴晏扫一眼崔斐“再去把宜阳公主请来。”

崔赟被抓现形却满口胡言强辩在场大理寺武卫皆听得怒意难平裴晏令下数队人马疾驰而去眨眼功夫便四面八方没入了夜色之中。

崔赟痛得将昏欲昏“请、请叔父明鉴——”

崔斐看着崔赟有些心疼可裴晏态度强硬他也觉事情不简单。

而见他一脸的欲言又止之色裴晏道:“驸马若有疑问只待堂审后便知真相为何。”

言毕他又吩咐“来人把崔赟带回大理寺。”

武卫们将崔赟绑上马背崔斐默了默还是道:“他的伤太重了——”

九思正留下二人清理满地血迹闻言笑嘻嘻道:“驸马爷放心死不了人得怎么着也得让崔公子撑过今夜不是?”

裴晏上马带队回衙门姜离和怀夕也上了马车保险起见姜离仍给怀夕请脉又往她太渊、神门几穴施针。

驸马的车架跟在最后怀夕低声道:“姑娘大理寺查到了多少?不会真让那手下败将脱罪吧?裴大人倒是信任姑娘也不细问就下了令。”

姜离看一眼宋盼儿又拍拍

她手背令她放心,凭她对裴晏的了解,若无实证他不会在此时堂审。

马车停在顺义门之外时,怀夕已恢复大半。

一行人直入大理寺司衙,刚入正门,便见十安已在衙内等候,又禀告道:“宜阳公主殿下刚到,段世子和小郡王也到了,郭姑娘、安远侯与夫人、岳夫人尚未来,宁公子和其他赴宴之人应很快便到——”

裴晏点头,又扫了一眼被武卫拖下来的崔赟,重伤颠簸半路,崔赟面无血色,却竟然还未晕过去,他吩咐道:“先押入班房。”

裴晏说完大步往衙门正堂去,到了门口,果然看到厅内等了数人,众人见他立刻起身,待看到崔斐和姜离也跟在后面时,大家都是一愣。

宜阳公主先道:“不是说抓到了凶手?驸马不是去了崔府?薛姑娘怎么也……”

姜离欠身行礼,崔斐再度欲言又止,可他不解真相,实在不知从何说起,便看向裴晏,裴晏道:“薛姑娘这几日帮岳夫人看病,即将治好一个重要人证,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凶手意欲刺杀薛姑娘,被我们当场捉拿。”

众人一惊,忙去打量姜离,见她周身无碍方微微放心。

宜阳公主也道:“说起来我正要问你,怎么孟湘的案子,好端端的又牵扯到了盈秋的案子?段霈因此事还得了陛下斥责。”

此事众人皆知,此刻都紧盯着裴晏,裴晏道:“此案说来话长,请公主稍候片刻,待人来齐了,再一并向公主禀告。”

宜阳公主性情宽和,自是应好,又忍不住往堂外看,“凶手竟然敢行刺薛姑娘,他到底是何人?”

裴晏道:“请公主稍安——”

宜阳公主无奈摇头,“罢了,孟湘死在我府中,这些日子我没有一日睡得安稳的,只要能把案子破了,无论凶手是谁,本宫都力主死罪。”

崔斐神色复杂,而宜阳公主耐着性子,其他人自也安然坐等,这案子困扰众人数日,如今凶手终被捉拿,所有人都想看看到底是谁,又因何杀人。

没多时堂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安远侯孟谡与夫人钱氏赶了过来,二人入屋,众人都上前道“节哀”,正说着,郭淑妤陪着岳夫人也到了衙门外,又等两刻钟,除安国公世子萧睿因腿疾未至之外,当日赴宴之人皆赶了过来。

见堂内左右站满了人,安远侯孟谡先忍不住道:“裴大人,凶手到底是谁?人差不多了,便当着公主和驸马审个明明白白,也好让湘儿九泉之下安心。”

他话音落定,一脸困顿的李同尘强打起精神扫视一圈,敏锐地道

:“不对啊侯爷,还少了一人,崔敏行还没来呢——”

众人环视一圈,纷纷点头,裴晏这时往上首一站,喝道:“把人带进来!”

半掩的堂门被推开,一个双手一断一残,包扎着血淋淋的棉布,身上也血迹斑斑的重伤男人被拖了进来,见男人无力地垂着头,墨发也披散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望过去,眼底好奇又戒备。

男人被押跪于地,九思上前抬起他下颌,又朝他脸上重拍两下,“喂喂,清醒点,你不是要喊冤吗?!”

男人的脸露出,堂内诡异一静后,瞬间哗然!

“这不是崔赟吗——”

“崔敏行,崔敏行是凶手?!”

李同尘惊的下巴掉在地上,“还说你没来,原来凶手是你?!”

崔赟失血过多,此刻有气无力地清醒过来,一见堂内情形,便知是要当着众人之面对峙,他立刻打起精神,目光切切看向崔斐,“叔父,我冤枉——”

崔斐叹了口气,“鹤臣,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远侯认得崔赟,也难以置信道:“裴大人,怎么会是崔赟?他父亲我认得,他叔父也与我们府上有些来往,他和湘儿是旧相识,怎么会……”

一旁郭淑妤握着岳夫人的手,也道:“裴大人,说是谋害盈秋的人抓到了,也是崔赟?”

见姜离看过来,郭淑妤道:“我已把盈秋和湘儿的事告诉伯母了。”

岳夫人眼疾未痊愈,此刻费力地看着众人,听问起岳盈秋之事,立刻红了眼眶,裴晏这时寒声道:“孟湘的案子,正要从去岁岳盈秋被害说起——”

“去岁乾州刺史家的小姐和谏议大夫齐大人家的姑娘先后遇害,至五月十七,前户部度支司郎中岳大人的千金岳盈秋也在城外被害,彼时右金吾卫与京畿衙门一同查办此案,因死者是被凌/辱扼颈而亡,再加被偷走饰物、被剪去头发皆与前两位死者一模一样,死者便被定为连环杀人案的第三位受害者。彼时凶手在七月被抓获,于九月底问斩,但问斩之前凶手临刑翻供,却因在凶手家里发现过受害者的饰物,罪被钉死,再无核查。”

段霈既是赴宴之人,也是去岁查办此案的主官,被裴晏如此娓娓道来,面上一时挂不住,裴晏继续道:“此案结案后本该一切尘埃落定,可彼时与岳盈秋交好的郭淑妤和孟湘却从头到尾都在关注此案,此案里未核查的疑点颇多,譬如验尸有谬误不准,又比如死者遗失的饰物后来并未追到下落,而前面两位受害者的饰物被凶手曹有庆当卖,很容易便被金吾卫追了回来,此

处本不该忽视,但当时金吾卫结案心切,并未深究。”

众人纷纷看向段霈,直令他面上青一阵红一阵,这时安远侯道:“不错,盈秋出事之后湘儿难过了不少日子,我记得此事,还去岳氏吊唁过。”

裴晏又道:“在今岁孟湘死后,我们并未第一时间查到此案有异,是两位受害者皆与岳盈秋有关,且广宁伯府的郭姑娘在去岁案定之后,出过数次意外,这才让我们注意到了岳盈秋的案子,细查之下果然是一桩冤假错案——”

裴晏看向岳夫人,“凶手行凶之地在鸣鸾山高处,而那日下过一场急雨,岳盈秋下山之时,山下也有小厮上山,可凶手找的时机极准,刚好在一处两不沾之地袭击了岳盈秋与其婢女芸香,此处薛姑娘仔细推算过,由此得出结论,谋害岳姑娘的真凶提前知道那日下雨,这才谋划的恰到好处——”

李策反应极快,“我记得敏行的叔父是司天监少监?”

裴晏颔首,“崔少监擅观天象,同住一起的崔赟自小也耳濡目染,而就在今日清晨,大理寺找到崔少监,问起去岁五月,他竟清楚记得去岁五月初开始,连着十日崔赟都在问他天象之事,案发在五月十七,他于五月十五便知十七那日要下雨。”

众人听得悚然,可郭淑妤想了想道:“不对,大人说的不对,那日同游之事和崔赟并无干系,当时我在月初便同湘儿提过出游,五月春末夏初,正好登高,后来是她定下的十七日,她定的日期,怎么又和崔赟有关呢?”

裴晏这时问:“她是哪日定下的十七?”

郭淑妤坦然道:“正是五月十五。”

裴晏语声一沉道:“那便更无错了,因这日期,本就不是孟湘自己定下,而是崔赟告知于她,她再知会于你——”

郭淑妤迷惑道:“是崔赟计划好了雨天杀人,而后哄骗湘儿按照他定的日子出游?可……可他提前在看日子,这便是说湘儿一开始就告诉他我们将出游?我记得他们二人虽有旧交,可关系并不亲近,湘儿怎么可能什么都告诉他?”

两件案子三位受害者,再加个凶手,彼此又多有交集,裴晏说的虽细致,可众人越听越有些云里雾里之感,宁珏便道:“小娘子们出游是她们私事,怎么孟湘会听崔赟定日子?他还一早就知道出游的事?莫不是他们二人……”

他素来直言不讳,话音落下,其他人面面相觑意味深长,安远侯孟谡与钱氏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钱氏道:“死者为大,湘儿尸骨未寒,宁世子慎言。”

宁珏轻咳一声,“我是按实情推断

嘛。”

裴晏看向安远侯,“侯爷,事到如今,我难替孟湘周全了——”

孟谡面色几变,终于恨恨盯着崔赟一叹,“好,罢了,如今,没有什么比我女儿遇害的真相更为重要,我只想知道崔赟因何害我女儿。”

崔赟跪地半晌,此刻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侯爷,您也算看着我长大,我对湘儿的心思您不难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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