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阁门口的阵法是岑婆亲手设下的,门口的动静虽然只有一瞬,她也察觉到了:
有人夜闯云隐山。
岑婆想到刚刚出门的莲花他们,立刻起身赶了过去,还用上了轻功。
哪怕她知道莲花功力早已恢复,世上难寻对手,可莲花在她眼里还是个会对师娘撒娇的小孩,
况且她也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云居阁门前放肆!
却不料想,她一到门口就听见了,一些....让她听不懂的话,
什么叫她那个大徒弟没死,一手策划了六年前的假死之事,还.....,
勾结金鸳盟给莲花下碧茶,
碧茶,竟也有他推手,
句句直白通俗的言语,汇聚成难以理解的片段。
岑婆收敛气息,努力稳住身体,静静的靠在门后,听着门外源源不断让她喉间干涩的话语,
良久之后,面上已然濡湿一片,门边把手也已深深陷下去一个凹痕。
一字一句,听得单孤刀对相夷的嫉恨,对莲花的迫害,
简直是在剜她的心。
听完,岑婆身形佝偻不少,就连满头青丝也添了不少花白,
单孤刀,心性难改,是她没教好,是......她的错。
岑婆知晓莲花定然是不想让她直面这些的,她本来藏得很好,也打算顺着莲花的意,
反正,她的大弟子单孤刀早就死了,
长久的寂静之后,门边的手无力滑下,岑婆颤颤巍巍略显蹒跚的向屋内走去,心里已是沉重负累不堪,
可,交谈并未如她预料的那般,结束了。
‘单孤刀导致漆木山走火入魔’这一消息如此清晰的飘入岑婆耳中,宛若惊雷,
这下她原本的情绪更是压不住,岑婆直接破门而出,悲痛万分的质问跪在地上的那人。
李莲花来不及为‘单孤刀杀害师父’这一真相悲痛,师娘便突然出现,
周身肆虐的剑气在看见师娘时陡然收回,他小心翼翼,眼里带着化不开的伤痛:
“师娘,你怎会在此,”又听到了多少?
不管听到了多少,单只封磬刚刚说的,单孤刀便死不足惜,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李莲花眼底染上赤红,他,刚刚好像看见师娘发间有银光闪过,
为何,
师娘明明还这么年轻,又有与扬州慢同源内力保养身体,白日里他们还说师娘正年轻,该多穿点颜色鲜亮的衣物,阿肆买来的那些就正好,
可现在,眨眼间便青丝藏白发,
李莲花的警觉性向来很高,按理来说不该没发现第四个人的气息,
但,可能是夜色朦胧暗沉,又或是他的情绪过于激动,恍惚浑噩之中,没注意到师娘正与他一墙之隔,听到了所有,
当初单孤刀是由师娘教导带大的,他固然伤心于单孤刀做的一切,但李莲花明白若师娘知道了这些,只会比他更难过,
更会自责。
本来他是打算一切尘埃落定在告知师娘的,却没料想到师娘就在门后,都听到了。
李莲花自责不已,如果再小心些就好了,
他会将事情都告知师娘,但不是现在,
起码....不该是现在。
“师娘”,许肆用力攥紧李莲花的手,满含担忧的望向岑婆,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
两人周身的悲伤犹如实质,几乎要将许肆淹没,压的他快喘不上起来。
心底的恨意愈发浓重,单孤刀!
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两人皆是被这人所伤,他必要让其付出代价!
岑婆看了眼莲花,又瞥了眼许肆,最终还是定定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封磬,
“我问你,真的是那孽徒害的漆....”,她顿了顿,眼角的晶莹不甚明显,嗬嗬张口:
“当日...,情形,你再细细道来”
听到这话,封磬下意识看了眼李莲花,但很快就被岑婆喝住,“你看他作甚,说!”
无形的压力笼罩他,封磬擦擦额边不断冒出来的冷汗,将六年前,
单孤刀是如何事先踩点确定岑婆离开,又耐心等到漆前辈闭关至紧要关头,这才假称李相夷生命垂危,逼得他心神不安内力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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