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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语言巴别塔

小说:

澳门风云--海上争霸300年

作者:

九连真人

分类:

古典言情


澳门半岛的耶稣会住所内,弗朗西斯科·佩雷斯神父正对着一本汉语启蒙读物《三字经》发愁。那些笔画繁复的汉字在他眼中如同天书,更不用说那四个神秘莫测的声调了。
“天——地——人——”中国老师王先生一字一顿地教着,花白胡子随着发音微微颤动。
“天——地——人——”佩雷斯笨拙地模仿,声调却完全走样。几个旁听的年轻传教士窃窃私语,显然也遇到了同样困难。
王先生摇头:“神父,‘天’是第一声,平音;‘地’是第四声,降音;‘人’是第二声,升音。您说的像是‘舔——弟——忍——’。”
课堂里响起压抑的笑声。佩雷斯满面通红,这位在欧洲享有盛名的神学家,在汉语面前却像个懵懂孩童。
下课后,佩雷斯找林弘仲诉苦:“汉语太难了!同一个音有四个声调,意思完全不同。昨天我想说‘请问’,却说成了‘亲吻’,把那个中国商人吓得不轻。”
林弘仲忍俊不禁:“神父勿忧,每个学汉语的西人都会经历这些。”他压低声音,“您知道安东尼奥船长刚来时,想夸菜‘很香’,却说成了‘很痒’,搞得厨子不知所措。”
佩雷斯苦笑:“但我们不能总是闹笑话。要传播福音,必须掌握你们的语言。”
“或许...换个方法?”林弘仲沉吟道,“汉语重在实践,光读书不行。不如我陪您去市集走走,在实际交流中学习。”
于是,佩雷斯开始了他的“市集汉语课”。林弘仲带他逛澳门街市,从最简单的讨价还价学起。这比课堂生动多了,但也更令人尴尬。
一次买鱼时,佩雷斯想问“多少钱”,却说成了“多浅钱”,鱼贩愣了半天才明白。又一次他想说“太贵了”,声调不准说成“太鬼了”,鱼贩生气地回怼:“我的鱼新鲜得很,才不鬼!”
最危险的误会发生在一个兵器铺前。佩雷斯想询问一把**的价格,却说错了声调,变成“我要刺你”。店主当场变色,差点喊来官兵,幸亏林弘仲及时解释化解。
经过这些挫折,佩雷斯意识到必须系统性地学习。他请林弘仲共同编写一本《葡汉词典》,并开始翻译基本的教义文献。
翻译工作更是困难重重。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翻译“God”这个概念。
“用‘上帝’如何?”林弘仲建议,“中国古籍中有此词,指至高之神。”
佩雷斯摇头:“太模糊。我们需要一个专属名称。”
“那‘天主’怎样?‘天’之主宰。”
佩雷斯沉吟片刻:“这个稍好,但仍不够准确。”
争论持续数日。其他传教士各有主张:有的主张音译为“陡斯”,有的主张用“神”,有的甚至创造新字“礻申”。
最终,佩雷斯决定采用“天主”——虽不完美,但最能被中国人理解。
更大的挑战在教义概念的翻译上。“罪”在中国文化中更多指法律上的犯罪,而非宗教意义上的原罪;“恩宠”被误译为“恩惠”,失去了神学含义;“洗礼”最初被直译为“洗礼”,中国人以为是某种洗澡仪式。
最严重的误译发生在《十诫》的翻译中。由于语言障碍,“不可**”被译得过于模糊,几个葡萄牙水手竟理解为“不可娶妻”,闹出不小风波。
文化差异造成的误解更令人头疼。当佩雷斯讲解“人人都是兄弟”时,中国听众理解為字面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当说“上帝是父”时,他们困惑为何看不见这个“父亲”。
一天,利玛窦神父兴奋地跑来:“我找到了好办法!用儒家概念解释基督教义——‘仁’近似‘爱’,‘义’近似‘正义’...”
佩雷斯初时反对:“这是在妥协教义!”但实践证明,这种方法确实更易被接受。
翻译工作还带来了意外发现。在研读中国经典时,传教士们惊讶地发现《诗经》《尚书》中确有“上帝”“天”的概念,与基督教有相似之处。
“或许上帝早已在中国人心中埋下种子?”佩雷斯在日记中写道,“我们的使命不是带来全新的上帝,而是唤醒已有的认知。”
这个发现极大鼓舞了传教士们。他们开始有意识地在教义讲解中引用中国经典,拉近与听众的距离。
然而新的问题随之而来。一些保守派传教士指责这是“异端妥协”;中国士大夫则反感“用圣贤之言证番夷之说”。
危机在一次公开辩论中爆发。香山县学的教谕张先生挑战佩雷斯:“既然贵教与儒教相通,为何还要另立门户?”
佩雷斯引用《论语》“朝闻道,夕死可矣”,解释人人需要寻求真理。张教谕却斥责他“断章取义,曲解圣贤”。
辩论不欢而散,但引发了佩雷斯的深思。他意识到,单纯的语言翻译不够,需要更深层的文化适应。
他决定采取更大胆的举措:不仅翻译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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