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我今天捕到几条肥嘟嘟的鲫鱼,已经处理干净,一会你煮个鱼汤啊。”沈爱国洪亮的声音像一块石头突然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厨房里微妙的气氛。
他拎着几条银光闪闪的鲫鱼走进来,水珠顺着鱼尾滴落在地上。
沈妙妙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拉开和严嵘的距离,接过阿爷手里的鱼,板起脸:“阿爷,你怎么又去捕鱼了?西大塘水深危险,这几年老出事,以后不准去。”她低着头把鱼放进水盆中清洗。
水流哗啦啦地冲过鱼身,带走残留的血丝,可那股淡淡的腥气还是萦绕在鼻尖。她余光瞥见严嵘继续切着剩下的青椒,动作依旧利落,但节奏似乎比刚才慢了些。
沈爱国没理会孙女,反倒不好意思地凑到严嵘身旁,“严总,妙妙真是不懂事,竟然让你干这个。您快出去吧,我来切就好。”
他伸手就要去接严嵘手里的刀,刀柄上还沾着青椒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微亮的光。严嵘手腕轻轻一偏,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巧妙地避开了沈爱国的手。
“不用,沈老。”他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挺喜欢切菜的。”
沈爱国愣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搓了搓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沈妙妙清洗完鲫鱼,湿漉漉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水珠渗进棉布,晕开深色的痕迹。她抬头,正好对上严嵘的视线——他唇角带着笑,可眼底却是一片沉静,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她看向沈爱国,无奈说道:“阿爷,你去把砂锅烧上吧,鱼汤要炖久一点才鲜。”
沈爱国乐呵呵地翻出砂锅,一边絮叨着今天的捕鱼经历,一边往锅里拍姜片。他的声音和厨房里的烟火气混在一起,让原本紧绷的空气松弛了几分。
可沈妙妙却觉得,阿爷的笑声越热闹,严嵘沉默切菜的背影就越显得突兀。阳光斜照,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边缘锋利得像把未归鞘的刀。
砂锅里的油突然爆出"滋啦"一声,几滴热油溅到沈妙妙手背上。她猛地缩手,青瓷汤勺磕在灶台上,顿时碎成两截。
严嵘的刀应声而停。
“烫着了?”他伸手要来握她的手腕,指间还沾着青椒的清冽气息。沈妙妙却先一步将断勺子丢往垃圾桶,借机避开他的触碰。
沈爱国举着锅铲凑过来:“哎呀,怎么毛手毛脚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看见严嵘悬在半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曲起,像某种猛禽收拢的利爪。
严嵘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转而拾起刀,切完最后一截青椒。
沈爱国拿着锅铲在砂锅里无意识地搅动,视线在严嵘和孙女身上来回巡视,忽然发觉这两人之间有说不出的怪异。
沈妙妙舀了一瓢水。
哗哗的水声里,她冲洗着烫红的手背,听到沈爱国突然说道:“对了妙妙,我叫了韩朋今晚来家里吃饭。”
沈妙妙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她悄悄抬眼看向严嵘,他好像不太高兴,脸上已经布上阴云。
沈爱国对此却毫无所觉,依旧道:“我很喜欢韩朋这小子,踏实稳重,对你也好,将来要是能成为我的孙女婿,我死也闭眼了。”
严嵘的刀尖在砧板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细白的痕迹。他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是吗?那确实该好好招待。”
沈妙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围裙边缘,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她太熟悉严嵘这种表情——越是平静,越是危险。上次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时,她被整惨了。
“爷爷,你乱说什么呢,都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你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
“感情是处出来的,你们还是处少了。”沈爱国乐呵呵道,完全没注意到厨房里骤然降低的气压,“他说他这几年也攒了一些钱在手里,准备在城里买房呢。”
严嵘忽然放下刀,金属与木质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沈老,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情要处理,晚点回来再喝您炖的鱼汤。”
沈爱国没有多想,忙道:“好的,您快去忙吧,鱼汤给您留着。”
严嵘微微颔首,转身时,手指轻轻擦过沈妙妙的手背,就像毒蛇的信子,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她下意识蜷起手指,却听见他低声道:“你爷爷真是老糊涂了。”
沈妙妙猛地抬头,正对上严嵘似笑非笑的眼睛。
“……什么?”她声音发紧。
严嵘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没什么”,已经转身走向门口,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极长,像一把出鞘的刀斜插进地缝。
沈爱国还在乐呵呵地搅动鱼汤,完全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涌。
“对了,”他在门边突然回头,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替我向韩先生问好。”
门关上的刹那,沈爱国突然压低声音:“丫头,你和严总……”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沈妙妙飞快地打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砧板上那道新鲜的刀痕。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村口。
砂锅里的鱼汤突然沸腾起来,乳白的泡沫涌出锅沿,在灶台上烫出一圈焦痕。沈妙妙盯着那些破裂的气泡,忽然想起昨夜严嵘说过的话——你上了我的床,就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了。
她伸手关上炉门,发现自己的手腕在微微发抖。天边最后一片霞光被乌云遮蔽,厨房里暗得像暴雨前的深海。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爱国终于察觉到异样,锅铲悬在半空:“丫头,你手怎么这么凉?”
沈妙妙突然问道:“阿爷,韩朋什么时候到?”
“说是六点……”老人话音未落,就见孙女冲了出去。
暮色中,黑色的越野车挡住韩朋的去路。
严嵘从车上缓步走下,指尖把玩着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他指间忽明忽灭,映得他眉眼愈发深邃。他斜倚在车头,漫不经心地望着韩朋,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韩先生,”严嵘的声音顺着晚风飘来,“这是去哪儿?”
韩朋见他来者不善,心里一沉,说:“去妙妙家。严总这是要当拦路虎?”
打火机“咔嗒”合上,严嵘直起身,欣赏着韩朋的反应:“妙妙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去我女人家,是不是先经过我的同意?”
韩朋的手指骤然收紧,握成拳:“严总说笑了,我和妙妙自小就认识,去她家吃顿饭还需要别人批准?”
严嵘低笑一声,指尖的打火机转了个漂亮的弧度。
“自小就认识……”他慢悠悠地重复,语气有说不尽的嘲讽:“可那又怎样,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烙着我的印记。你以为青梅竹马算什么?嗯?你真有本事,就不会一直都追不到她。”
晚风突然变得凌厉,就像刀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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