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跟同事有约,就不去公司找你了。”临出门前,乔叶拿起车钥匙,对张知远招呼一声,她没有错过张知远在听到这句话后轻微的举动,他放松了肩膀的紧绷。
她为他的放松感到莫名的悲哀和可笑。
原来按时按点的午饭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负担。
乔叶看着走远的车子,快速把车钥匙放回家里,接着叫来自己早就找好的司机,关上车门,她冷静而从容的吩咐司机。
“跟上前面那辆黑色车子。”
“6328?”
“对。”
车子开出一会儿,看着明显不是前往公司的路线,乔叶的心一点点的沉入谷底,张知远又在骗她。
司机透过镜子,看到后座上那双泛红的眼眶,不由得义愤填膺:“姑娘你瞅瞅你长这么漂亮,你老公还要出去偷吃,真不是个东西!”
他是个从业多年的老司机,见多识广,能说出“跟着前面这辆车”的,不是警察抓逃犯就是老婆去捉奸,不过这男的也太着急了,人家都是晚上偷摸的走,他倒好,大清早的就顶风作案。
偷吃,捉奸。
这两个词让乔叶的心狠狠一颤,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的飞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停下,如果真的让她看到张知远跟别人拥抱、接吻、甚至更过激的行为,届时会怎么样呢?
大吵大闹还是心如死灰,乔叶不知道,恐惧又一次的在心里蔓延,冬日里干枯的枝丫没了树叶的遮掩,露出干裂的身体,呼啸而过的疾风带着不留情面的残忍。
她忽然不想也不敢去面对了:“师傅,我们掉头。”
“啊?那去哪?”
“...去律所。”
名为冷静的弦一瞬间绷紧,乔叶在设想中明晰一个道理,如果倾注的感情无法得到回报,那她要在婚姻彻底破裂之前,维护好自己的切身利益,人心瞬息万变,但钱不会。
“如果想在财产分割中占据优势,必须要证明您的丈夫才是过错方,换句话说,要有他出轨的明确证据,录像、照片、或者聊天记录都可以。”
律师先生露出文质彬彬的笑容,抬头看向面前这位女士。她是今天来的第三位怀疑丈夫出轨的客户,但却是她们之中最冷静的那位。前两位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恋爱时男方如何如何保证,而这位女士全程都很冷静,冷静到不像是在处理自己的事情。
乔叶缓慢眨了下眼睛,闭上的瞬间,眼皮上的酸涩感让她忍不住牵动面部肌肉把眼泪憋了回去,抿着的唇角牵出僵硬的笑。
“我知道了,谢谢。”
“还有一点,据您所说,您丈夫有很多婚前财产,虽然现在信用卡都被您持有,但按照实际出资来看,这部分可能无法划入夫妻共同财产。”
“我清楚这点。”
“那我就依照您提供的信息,起草一份初始的离婚协议,但您要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是过错方,否则我们的诉求很难被全部满足。”
“好。”
“协议大概明天可以拟好,要不您给我留个地址,明天我闪送给您,省的您再跑一趟。”
“好。”
终于结束了,乔叶摆动着两条发僵的腿,站在律所的门口,打底裤好似透风,顺着刁钻的孔隙侵袭她的每一个毛孔,冷意沁进心里,天空也阴沉着脸,被灰暗的雾气笼罩。
路上行人匆匆,乔叶看到一对穿着校服的年轻情侣,心里竟生不起丝毫对青□□情的祝愿,她忍不住鬼使神差的想,这个男的也会出轨吗,会把自己说过的所有诺言抛之耳后吗。
会吧。
从律所回来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点儿,乔叶干脆直接回卧室睡觉了。年岁将近,天渐渐短起来,睡醒的时候不过才六点,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浓墨的黑足以遮挡所有的丑陋。
楼下传来一阵动静,乔叶知道是张知远回来了,她下意识的把被子蒙过头顶,遮挡住自己的脸。
她还没能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如果现在跟张知远摊牌,他一定会察觉到,继而再想找到证据就难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到了互相提防的这天。
屋门被推开,张知远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零下的温度为他的音色镀上一层冷意。
“怎么在睡觉,今天没去上班吗?”
乔叶发出闷闷的声音:“不太舒服,下午请假回来了。”
说完,身边一沉,有人压上来。张知远把被子掀开很小的一个角,双手捧过她掩在长发中的脸颊,吻落在她的唇上,乔叶偏头躲开,张知远又强行掰过来,缠着她亲了好一会儿。
张知远顺势躺下,手臂隔着被子揽在她的腰上:“还睡吗,睡了我陪你,不睡就下去吃饭,我打包了九香居的菌汤,喝了暖和。”
乔叶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只有饿意没有困意,于是推开他,掀开被子起来,去了卫生间。
她在刷牙,很用力的刷,不仅是牙齿,就连舌头也有捎带,唇瓣也用擦脸巾狠狠的蹂躏,她要把属于张知远的痕迹全部清洗干净,谁知道他在回家之前又吻过谁。
下楼的时候,她看见张知远站在岛台前,手里拿着白色的汤勺,分盛两碗羹汤,旁边还有三道小菜,菌类被烹饪后激发出的独特香味弥漫在整间屋子。
乔叶踩着拖鞋过去,白色的汤面上点缀着碧绿的葱花,张知远用掌心推在她面前一碗:“尝尝,老板说今天才到的鹿茸菇,坐飞机来的,金贵着呢。”
乔叶不仅没胃口,反而有点想吐,她状似无意的带翻了汤碗,奶白色的菌汤在大理石花纹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轨迹。
“抱歉。”她的道歉并不诚心。
张知远小跑几步把纸巾什么的都拿过来,一边擦桌子一边说着:“是不是受凉发烧了,头疼不疼?”
嗜睡、无力,是挺符合感冒症状的。
乔叶摇头,自己重新盛了碗汤,小口小口的喝着,目光不自觉的凝到那副面纱上,那画就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无声的注视着这个家。
“你...”张知远的话起了个头,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他快速看眼乔叶,接着微微侧身,接通电话,回答的十分简练。
“是,行,我尽量过去。”
他捂的很严实,乔叶无法通过这些信息推断出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他从不是寡言的人,这么做,无非是在刻意隐瞒,不想被乔叶窥探到那边的动静。
乔叶低头喝汤,脸埋下去的片刻,嘲讽的笑。
“我..”
“客户打来的?赶紧去吧,别让人等着急了。”
乔叶着看他,甚至善解人意的为他找好说辞。
张知远握着的电话还放在耳边,听见这句,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掀起眼皮看向她,他在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更像是一种讥笑。
“我有说是客户吗?”
他在反问,他竟然敢反问。
乔叶蓄积着的火气在无声蔓延,但她很快想到律师说的话,又生生把情绪压下去,状似开玩笑:“不是客户,那是谁?”
说完她的心紧紧绷着,握着勺子的动作僵在原地,满勺的菌汤顺着倾斜的角度流回碗里,在汤面上溅起波澜。
无声的对峙又一次上演。
张知远败下阵来,他放下汤碗,轻点几下头:“没错,就是客户,我出去一趟。”
乔叶的话跟在他后头,好像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知道了,路上小心。”
张知远紧盯着她,看着她的笑从出现到消失,他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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