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井中女尸
【公孙琢玉穿越过来的时候,尚且是名婴儿。这个时代读书人要学的东西他都学过,琴棋书画勉勉强……】
公孙琢玉穿越过来的时候,尚且是名婴儿。这个时代读书人要学的东西他都学过,琴棋书画勉勉强强也会,算不上精通,但关键时刻拿出去撑场子还是够的。
书画重意境,山水为上,花木次之,鸟兽人物不与也。依公孙琢玉来看,大邺的画风目前尚处于发展摸索阶段,还未能跳出繁冗的桎梏。
他趴在桌上思索片刻,结合古往今来的名画优劣,脑海中慢慢有了框架,这才研好颜料,起笔勾画。
公孙琢玉对任何有益仕途的事都相当上心,后面两天一直窝在书房里没出去。就在老管家犹豫着要不要拼拼凑凑出一份厚礼来给他撑撑场面的时候,公孙琢玉终于从书房里推门出来了。
“管家,找个装书画卷轴的锦盒来。”
他怀里抱着一幅画轴,步履如飞的往卧房内跑去,不知想起什么,又折返了回来:“对了,提前备好车马,本官沐浴更衣之后要去知府别苑拜访。”
老管家习惯了他风风火火的性子,连声应是,并立刻安排丫鬟伺候他洗漱。
公孙琢玉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吃穿住行无一不精,就连常服也是上等的丝绸所制。沐浴完毕,丫鬟捧了件宝蓝色的长衫来,谁曾想公孙琢玉只看了一眼就让她换掉:“换身便宜的来。”
花里胡哨一看就像个大贪官。
丫鬟不解,用袖子掩着唇笑:“大人,既是去拜访知府大人,怎么不穿的体面些,反而要捡便宜衫子穿呢?”
公孙琢玉心想知府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可拜访的,他的目标是上面来视察的那个大官。在没摸清楚对方脾性前,自然还是低调为好。嘴里却道:“姑娘家家怎么那么多问题,快去找衣裳,耽误了时辰扣你月钱。”
公孙琢玉不怎么体罚下人,但月钱可是实打实的扣。丫鬟不敢多言,立刻去翻了件月白的宽袖长袍出来,是去年的旧衣,看起来颇为简朴素净。
她一边伺候公孙琢玉穿上,一边道:“大人穿上这衣裳,真是风流倜傥。”
公孙琢玉有一副端正清明的长相,闭目不语时,就是一位不染浊世的清官。可他那双眼睛太多情,瞳仁漆黑且灵动,笑时带着一种风流的无辜,让人觉得此人滑不留手。
也不知
是随了谁。
马车一路前行慢慢悠悠的晃着最后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知府别苑。公孙琢玉原以为来的只有自己一个可谁曾想跃下马车一看旁边竟还停着三辆马车赫然是邻县几名官员的座驾。
公孙琢玉见状内心不由得活络了起来
张吉吉与公孙琢玉当年乃是一同科考的学子有几分同窗之谊再加上臭味相投故而还算熟稔。他看见公孙琢玉立即眉开眼笑的走上前来:“公孙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公孙琢玉懒得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一把将他拉到近前压低声音问道:“你来知府别苑做什么?”
张吉吉懵了一下:“京中来了官员负责调查前朝乱党之事陛下有令各地官员悉数听其调遣。那位大人物恰至江州知府大人设宴款待命我等一同前往公孙兄没收到请帖?”
公孙琢玉:“……”
为什么有一种自己被排挤的感觉这官场果然该死的险恶。
公孙琢玉重重咳了一声:“自然……自然收到了。”
此时他才慢半拍的想起管家前些日子好像确实递了个什么请帖过来只是他当时还没睡醒随手就扔角落里去了现在不一定放哪儿吃灰呢。
张吉吉又像发现什么似的忽然咦了一声:“公孙兄如此重要的场合为何不穿官服啊?”
公孙琢玉抖了抖袖袍白衫玉带有松竹君子之风闻言看了眼张吉吉:“你不觉得官服穿上就像个绿王八吗谁穿谁傻谁傻谁穿。”
语罢收回视线在丫鬟带领下走入了府门。
张吉吉在后面嘿的骂了一声娘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江州辖内共有六县然而公孙琢玉进席入座的时候发现除知府大人外还少了一个人没来不由得倾身询问张吉吉:“白松鹤怎么没来?”
“他?”张吉吉语气微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儿向来自居风骨这种阿谀奉承的酒宴从来不到场尤其这次设宴招待的人物……”
公孙琢玉早就想问了:“招待的是谁?”
张吉吉提起这个名字似乎心有胆寒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京律司提督杜陵春。”
江州只是个小地方离皇宫隔着十万八千里不比京城消息灵通。公孙琢玉依稀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对方乃天子近臣权势滔天放在以前就是汪直魏忠贤类的人物:“是权臣?”
张吉吉认真补充道:“亦是宠臣。”
公孙琢玉羡慕成了公孙大柠檬:“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张吉吉偷喝几杯酒难免有些上头闻言嘿嘿的笑了一声口无遮拦起来:“再权势滔天有什么用是个没根的阉人。”
他生平最爱美人其次才是金银觉得杜陵春每日看着那么多绝色佳人有心无力要再多金银也是枉然。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公孙琢玉的痛处令他略微坐直了身形心想阉人怎么了阉人碍你什么事儿了:“穷苦人家多有衣食贫乏的若不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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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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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一个好好的男子想来也不会入宫净身何必……”
他顿了顿才道:“何必出言中伤如此轻**。”
张吉吉心想公孙琢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义凛然起来了正欲说话却忽而听到外间一阵杂乱的通传声:“杜大人和知府大人到了。”
众人立刻整理衣衫起身迎接。只见一名发束玉冠面容阴柔的绯衣男子负手前行步入宴厅而知府大人则点头哈腰殷勤无限的落了半个身位跟在后面。
公孙琢玉不似旁人腰身弯的那么厉害抽空抬头看了眼心想那绯衣男子便是传说中权势滔天的杜司公了吧目光由下往上缓缓打量着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怔了一瞬……
是他?!
公孙琢玉记性还没差到那个地步毕竟江州这地方的太监可不多见尤其他前几天还和对方坐同一张桌子上吃阳春面来着。心里难免有些摸不着头脑立刻低下了头去。
杜陵春细长的眉眼在阑珊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目光先是在公孙琢玉身上饶有兴趣的打了个转儿而后移到一旁脸色煞白的张吉吉身上眸色暗沉的收回了视线。
知府殷勤道:“大人请上座。”
杜陵春抖开袖袍坐上主位众人在下面齐齐行礼:“下官见过杜大人见过知府大人。”
杜陵春声音懒洋洋的:“起吧。”
众人方才重新落座。
公孙琢玉坐在下面脑海中飞速复盘前几日发生的事。毫无疑问杜陵春说他叫杜陵肯定是假名至于那句他家主子想邀请自己喝杯水酒
则更值得思考了。
杜陵春这样的人物,朝臣畏惧之,皇子拉拢之,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他称作主子?难道是皇帝?
嘶……
公孙琢玉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为自己这个发现感到震惊,同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皇帝,他飞也得飞上去见一面啊,溜须拍马吹吹彩虹屁,还愁没有官位吗,吃什么鬼的阳春面!
就在他暗自懊恼不已的时候,上座的那位杜司公忽然说话了:“江州官员可都在此处?”
知府大人连忙起身回话:“回大人,江州六县官员,除宁县县令白松鹤未到外,俱在此处了。”
杜陵春本就肤白,一身红衣愈发衬得他雪砌似的。闻言讥笑一声,肉眼可见的不虞,声音细听有些阴阳怪气,反问道:“为何不来,莫不是本司公不配让他一见?”
知府也不是个好玩意儿,最喜欢落井下石,但这样大好的日子,倘若惹了杜陵春不快,倒霉的可是他们,难免要描补一二:“回……回大人的话,白松鹤年事已高,身子骨一向不好,故而告病未来,还请大人见谅。”
是个人都知道,告病不来分明是推脱之词。事实上白松鹤直接将知府的请帖退了回去,闭门不见。言语间还将知府好生讽刺了一通,什么结党营私,趋炎附势,气得人跳脚。
杜陵春哪里听不出来,端详着手中的金盏杯道:“既然年事已高,如何治理一县风土?如何关照辖下百姓?何不尽早告老还乡,让能者居之。”
语罢笑看向知府:“知府大人以为呢?”
知府连声应是:“白松鹤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确实难担大任。”
一言就定了白松鹤的后路。
张吉吉在下面暗自咋舌:“这杜司公手腕强硬,果真如传闻所说。”
公孙琢玉心想张吉吉怎么就管不住嘴呢,看了他一眼:“隔墙有耳,慎言。”
说坏话也别这么明目张胆,回家趴被窝里说呗,万一被听见了可怎么是好。
宴会已开,知府显然下了不少心思。场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伴舞佳人竟是满月楼号称一掷千金也难见的四大花魁。公孙琢玉心中哇了一声,心想真是赚到了。
酒过三巡,知府这个人精开始献礼了:“大人远道而来,下官略备了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语罢抬手,命人搬上来一盆用绸布蒙着的类似盆栽的东西。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缓缓掀掉了上面的遮蔽之物竟是一棵挂满翡翠珠玉的金松。
公孙琢玉暗自咬牙酸成了大柠檬:“知府这老东西也太能贪了吧竟然用金子来铸盆景!”
张吉吉也是自叹弗如:“我本以为公孙兄已是人中翘楚没想到知府大人更胜一筹怪不得人家官居知府而你我只是一介知县可见钱要使在刀刃上。如今方才顿悟真是该死。”
公孙琢玉侧目看向他:“你送了什么礼?”
张吉吉谦虚一笑:“无它用上好白玉雕了一只巴掌大的仙鹤印章而已。”
公孙琢玉:“那你确实该死。”
张吉吉:“……”
江州官员都是聪明人送礼一个比一个实在。这个送金松那个送灵芝还有送了一尊翡翠佛像的。最次也是张吉吉一枚巴掌大的仙鹤玉章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双目竟是两粒罕见的血玉所嵌。
众人如此举动倒把公孙琢玉衬得不聪明了。他坐在下首心想送礼送错了得罪人还不如不送一幅画也太寒酸了些等宴席散了想办法再补送一份吧。于是静默喝酒努力减少存在感。
自古贪官污吏都喜金银杜陵春也不例外钱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多只是在座众人都送了一圈唯独堂下坐着的白衣男子毫无动静难免突兀。
“公孙大人”杜陵春竟是还记得他支着头声音细细柔柔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可有备什么江州的风土特产给本司公?”
完蛋!
公孙琢玉喉结动了动脑子里只有这明晃晃的两个字。
张吉吉发现不对劲暗自凑近低声问道:“你备了什么礼?”
公孙琢玉看见他就来气:“备个屁!”
张吉吉心想公孙琢玉本是聪明人怎么也做糊涂事儿思索一瞬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
公孙琢玉心想折现个屁他把全家卖了也买不起这块玉。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落落大方的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杜陵春拱手道:“下官家中清贫礼物微寒只怕让大人见笑了。”
杜陵春心想猜到了毕竟穷的都只能吃阳春面了心中却罕见的没有丝毫恼怒对着公孙琢玉态度颇为和善:“无碍金银珠玉见多了反倒没什么稀奇的呈上来
吧。”
知府等人遭受会心一击:“……”
公孙琢玉闻言只得照办,绕桌而出,示意身后充当护卫的石千秋将画卷拿来。
这幅画卷极长,几乎要占了小半个宴厅。众人只见卷轴徐徐展开,烟波浩渺的江河率先映入眼帘,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气势。随后是重峦叠嶂,连绵起伏的群山,高耸入云。其间亦有青松缭雾,水榭亭台。九曲山路盘旋通向村庄,江上的蓑衣渔翁孤舟独钓,寥寥几笔,意蕴无穷。一点红日缀于山头,缓缓升起,亮了整副山水墨色。
“好气势!”有人不禁惊叹出声。
这画对于文人骚客来说确实是佳品,但对于那种贪官污吏就不一定了。毕竟公孙琢玉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家,也不一定有人欣赏得来,例如张吉吉,在旁边看得满脑子浆糊。
公孙琢玉立于画卷旁,白衣风雅:“在下身无长物,唯画技勉强入目,画此《山川日月图》赠与司公,显我江州风土人情。”
杜陵春静静欣赏着那副画,还未开口,知府便不满公孙琢玉抢了风头,出言相问:“既是山川日月图,为何只见日,而不见月啊?”
杜陵春也看了过来。
公孙琢玉颔首一笑:“月自然是有的,只是需得夜色才能瞧见,还请大人熄了厅内灯烛。”
在座众位皆是官场中人,更何况还有一个正二品的提督,这种宴会本就容易混入有心之徒,倘若熄了灯烛,一片漆黑,那还了得?!
知府本能便想斥责:“公孙琢玉,你……”
“无碍,”杜陵春抬手,打断他的话,“照他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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