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的雨水,镇北堡温度骤降,即使在中军之帐中,钱思源也知道下面的士卒早已有了怨言。
这三个月的交战中,胜少败多,在钱放领兵失了一城后,就连连败退。明明大梁兵强马壮,可是总被大宛的游兵骚扰,接连有粮仓被烧,好像这边的布防指挥对方都了如指掌,区区几万的兵力,总也不能制伏。
加上天气变化无常,下面的人苦不堪言。
“将军,京里来信了。”侍从揭帐而入,手里抱着一只刚飞来的信鸽。将纸条从信鸽脚上拿下,顺势放飞。
钱思源接过后,打开一看,神情巨变,双目通红,将纸条重重往桌上一拍。
在旁的钱起源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一道粗旷的声音传出,“大哥,出了什么事?”
“是昭宁,被赐了白绫……”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钱家的女儿都要丧命于宫中吗?”
自从钱敏出事后,钱思源总是心神不宁,皇恩难测,钱家在朝如日中天,可连侄女一命也保不住,如今昭宁又被……
上次,昭宁就说过宫里新来的纯嫔不好对付,看来确实颇有手段,钱家在宫里安插眼线,铲除异己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被纯嫔一一检举,哄得皇上杀了敏儿又来对付昭宁。
钱思源不由从齿缝间挤出“纯嫔”二字,钱起源听了,青筋四起,“怎么,又是她?害死我的敏儿又来害昭宁!”
“看我不把她碎尸万段!”
钱思源看了自家弟弟这幅模样,反而冷静下来,“老二,不可,当务之急,先救下昭宁再说。”
“那要怎么救啊?来得及吗?”
“新皇无非是想把持朝堂,那就把这西北军的军权上交。”
“这怎么行,江家的那个老匹夫早就虎视眈眈,军权一放,无疑是羊入虎口啊!”钱起源好不容易当上了副将,却也不愿将到手的荣华富贵拱手让人。
钱思源愁云惨淡,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消息还说,皇上此前出宫回京途中被人行刺,如今脏水泼到了钱家身上。”
钱思源闭上眼睛,沉思许久,“钱家腹背受敌,不可妄动,先保下昭宁,其余的再徐徐图之。”
至于那个纯嫔,定是要让她血债血偿!
乾清宫这边,贺景逸正俯首案牍,已然快到晌午,也不懈怠。
萧公公从门外悄然而至,手中呈上一封奏折,“皇上,从西北加急送来的。”
贺景逸批完手中的一份,方才抬起头来,伸手接过,打开粗阅一番,唇角微微挑起,“老狐狸,终于舍得放权了。”
“萧公公,钱思源要拿军权换钱昭宁一命,这买卖可做得?”
“老奴不敢妄言,只是这西北军权上交,朝廷想来就更稳固了。只是刺杀一事……”萧公公低头回话,不由为贺景逸担忧起来。
“折子上说了,心有惶恐,断无行刺之意。谅他也不敢,行刺之事,应该是另有其人。”
贺景逸收起奏折,却有了不悦的神色,淡淡地说道,“只是,还不到三日,奏折就能从千里之外传来。”
这话虽是云山雾罩,但细细一琢磨,就可以品出味来。
萧公公随后便接道,“是快了些。”
三日功夫,宫里的消息传过去,交权请罪的折子已经在贺景逸的桌案上了,可以想象钱家关系网织就的多么庞大。
“太后那边,开始用膳了吗?”贺景逸眉峰一蹙,用手撑着额头,问起太后。自从宣旨下去,赐了钱昭宁白绫,太后为保其一命开始绝食,这令贺景逸颇为头痛。
“还未。”
“传旨下去,钱昭宁有心悔改,护国将军府护国有功,今免去白绫之惩处,褫夺封号,降为美人,怡和宫自今日起封宫。”
“宜妃贤良淑德,职宜佐内,备资四德之贤,以册印进封为宜贵妃,任协理六宫之职。”
“纯嫔崇勋启秀,柔嘉成性,于调查宫妃被害一案有功,晋封为纯妃。”
贺景逸下了旨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吩咐,“去一趟宁寿宫,让太后安心用膳吧。”
午后,贺景逸的旨意刚颁下去,瑜嫔就来延福宫为姜珂道贺,“恭恭喜纯妃娘娘,晋升妃位,娘娘还真是深得圣心!”
“什么娘娘,姐姐这样说真是见外了。姜珂将瑜嫔迎进宫来,见红日高悬,正好于亭子里晒晒太阳,便拉着瑜嫔往园子里走为
瑜嫔却停住脚步,反手拉住姜珂,依旧笑靥如花,“我咳疾未愈,吹不得风,还是进屋里去巴”
姜珂听了,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姐姐瞧我,真是粗心,要是害姐姐咳疾加重,妹妹真是难辞其咎。”
说着,二人携手往屋里走去,齐公公依旧跟在后面,没有声响,若不是长得一副好皮囊,在这宫里,当真没有一丝存在感,
落座后,姜珂吩咐南星,“沏一壶陈皮来:佐以些许白茶,泡上两泡再呈上来,这样苦味淡些。”
瑜嫔只塀殍盯着姜珂笑,半晌才说,“不愧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于茶道也很擅长,嫔妾真是自愧不如。”
“哪里的话,姐姐过谦了。”
二人闲话家常聊了一会儿,南星沏好茶端了上来,动作利落,瑜嫔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这丫头也不错,听说萧严就是她救治过来的。”
“是,幼时学过些医术,凑巧而已。”姜珂也看了眼南星,嘴上谦虚,眼中却满是欣赏,她的人,自然是不错的。
随后,瑜嫔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只是可惜,钱昭宁还是被保了下来。”
姜珂心下大惊,她吃不准瑜嫔提起钱昭宁意欲何为。瑜嫔向来明哲保身,如今和自己谈论起钱昭宁的生死,未免也太过大胆。
“宫中一切事务皆有皇上定夺……”姜珂摆出一贯柔弱的姿态,将事情撇清,钱昭宁的生死与自己无关。
“妹妹。”瑜嫔打断姜珂的话,那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那日你找我来安顿南星姑娘,我以为咱们已经彼此坦诚相待了。”
“如今,也不必如此端着了。”
姜珂心下了然,怪不得不去亭子里叙旧,瑜嫔这是另有用心啊,果然这些话还是得屋里叙。
“南星,去屋外守着。”姜珂吩咐完南星后,直视瑜嫔,缓缓道出,“多谢姐姐几次投石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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