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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第 165 章

小说:

皇城有好事

作者:

清闲丫头

分类:

穿越架空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昨夜皇后在这里训斥大皇子的话,她还记得准准的,大皇子夜里独自来找她不成体统,还累得一群宫人到处寻他。

皇后来时,也是乌泱泱的一堆人。

前前后后那么大的动静,必定早已经丁点儿不差地在宫墙里传遍了,这宫里消息最灵通的人还特意向她一问,那便不是想听这事是如何。

是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是。”千钟一面在心里细细筛滤着,一面字字照实道,“大皇子仁善,宁觉得庄大人有不得已的情由,也不愿相信庄大人真会对他下杀手,自个儿难过得很,还挂念着我。但您有旨意在先,举告的事,我一字不敢与他多说。皇后娘娘慈惠,可怜我,还给我赏了点心。”

想是这些与传到御前的无甚出入,萧承泽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皇后一行挟来的粉黛与熏香气息散尽,他身上的艾味也浅淡了,才察觉此间萦绕着缕缕幽香,视线循着香气悠悠一转,便触见当窗摆放的一盆水仙。

是一盆雕刻过的水仙。

自刻痕间抽出的叶子妖娆盘曲如青蛇,花茎也不待抽高就成团成簇地开放,全然没了凌波仙子超然物外的清冷素雅,尽是一股精心雕琢出的卑曲逢迎的媚态。

任凭什么进了这宫门,要么在光明璀璨处卑服恭顺,要么在幽森冷落处惨然凋零。

萧承泽缓步踱近去,端详着屈曲献媚的仙子,忽听身后床榻间传过一道与这宫墙间处处充溢的恭顺谨慎别无二致的话音。

“昨天夜里……我瞧见大皇子伤得不轻。百里公主和昇世子,他们可还好吗?”

“都没什么大碍,已回怀远驿去歇息了。”

窗下赏花的人好似一颗心都叫那花勾去了,话说得漫不经心,风轻云淡,一丝一毫也听不出百里靖那桩事已办到了什么地步。

千钟老实地坐在床沿,暗暗打量着花前那道背影。

里里外外折腾这一大顿子,已然日近正午了。

天光正盛,乾坤照彻,一派通明,穿透窗子投进屋来,正披在那金线盘绕的龙袍上,泛着粼粼金辉,让人望而生畏。

要是百里靖当真有铁据,当年裕王在南境战事上当真使了那般阴毒下作的手段,眼前这人仍能冲破云谲波诡登上尊位,道一声真龙天子,她也打心底里觉着他担当得起。

依着庄和初的话,当年这桩隐秘关乎着两国社稷,一但坐实揭开来,必是惊天动地,一切悬而未定前,不对她这个朝堂之外不掌权柄的人透露分毫,也是在情在理。

可她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直觉觉着,这位真龙天子来这一趟,不单是因为此间宫人对她病情的传报。

甚至,方才皇后与她的那些话,不知怎的,落在这人的耳中,好似也生出些她看不分明的意味。

想来刚才那谢老太医到御前办的差事,不只是艾灸一桩。

嗅着室内尚未散尽的丝丝缕缕的艾味,千钟提起十二分小心,又道:“今日都怪我不谨慎。我一心想着,谢司公再深的心思,在您面前定还是会说老实话的,想着该是我一时害怕冤枉了他,也实在舍不得那金贵的药……结果,惊扰了您和皇后娘娘,都是我的罪过。”

萧承泽边听着,边垂手拨弄那蜷曲的水仙叶子,将一根叶子抻直,又陡一松手,看它一下子蜷曲回原样。

在天地间野生野长的人,不计其数次于无处不在的危险中死里逃生,对周遭气息的变化确乎敏锐。

萧承泽不再与她兜绕,“朕刚得报,庄和初在太平观刺杀大皇子的事,已在皇城街面上传开了。只一夜间,便有人猜出,这些年梅重九说书的文稿,皆是出自庄和初之手,并且,自话本中解读出,庄和初早就暗藏不臣之心。继而猜度,庄和初是因为当年梅氏逃婚之故,一直怨恨朝廷,如今又被除了教大皇子读书的差事,终于难忍恨意,行刺报复。”

无喜无怒的话音,落进千钟耳中,却是字字心惊肉跳。

好容易忍到话音落定,千钟忙道:“绝没有这样的事!”

除了梅重九文稿来处这句,余下一句赛一句的荒唐。

“抗旨逃婚的是梅氏,庄大人连梅氏都没怨恨过,怎么会因为这事怨恨朝廷呢?梅先生已经在皇城里说书多少年了,那么多人听过,要真有什么古怪,皇城探事司铁定一早就报到您跟前了,哪还等得到这会儿——”

没等她再辩驳恨上大皇子那句里更大的荒谬,静立花前的人忽朝她转过头来。

对着那粼粼金辉望了太久,千钟眼前一时昏花,看不清那世间至尊的面孔上是道什么神情,但那陡然沉下话音足让她心头一颤。

“你不是想与庄和初义绝吗?怎还如此为他说话?”

一颤过后,便安然落定了。

她断得没错,御驾亲至,果真另有来头。

适才艾灸间,吹进御驾耳中的,定也不只有这一点连她都能轻易驳去的歪风。

千钟忙起身来,端正跪道:“陛下英明,庄和初行刺大皇子,这是铁打的实情,他有负皇恩,不再当得起御旨赐婚的尊荣,这也是实情。可外头传说的这些,尽是没影儿的事。街上那些闲话,他们都只是当甘蔗嚼嚼,嚼个滋味也就吐了,谁把这些渣滓捧来您跟前,那才是居心不善,罪大恶极!”

窗下的人披着金辉缓步踱来,不疾不徐,“风言风语不足信,但也有一桩是实情。”

脚步在她膝前落定,话音分明低下几分,听来却愈发掷地有声,“谢司公连夜梳理了第九监的各项事务,发现在多桩关乎裕王的差事上,被精心动了手脚。简言之,你与谢司公都举告说庄和初与裕王有勾结一事,已不算是捕风捉影了。”

千钟愕然一怔。

她弄不清什么叫各项事务,又怎么个动手脚法,但有一样她清楚得很——什么连夜梳理,只怕是在谢恂做好举告的打算时,一并就把这一套准备下了。

这些公务上的门道她不清楚,可庄和初日日与这些东西打交道,定不会算漏这一处。

无论他算没算得到谢恂去御前举告的这一辙,单是她来举告他与裕王勾结这话,配上他在太平观里惊天动地的一场刺杀,就定会有旨意让人去查他所掌的第九监。

如无意外,负责查证的理所当然就是谢恂。

如此,这便是谢恂把他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股脑钉死到庄和初身上的大好时机。

庄和初不是算漏了这一处……

这时机,是他精心筹划出来送给谢恂的。

她一门心思盯在百里靖的动静上,自一开始就断错了方向。

在庄和初的这场筹谋里,没有什么天罗地网,只有一捧雪。

一捧由他化成的雪。

用自己清白之身沾下浮荡在天地间却肉眼难见的污秽,让人看个清楚。

可是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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