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京离家出走这件事从扬州传到汴京。卢舜钦觉得离家游历是件好事,有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见见世面总比他在扬州胡作非为的好。
而他的外祖父却不认同,他急得寝食难安,到处派人找寻他的下落。但此事从未张扬,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所以小厮乍然听到高兆说出此事,更是不疑有他,火急火燎地带着高兆进了府。
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栏画栋虽不是处处富丽堂皇却尽显底蕴厚重。小厮带着高兆穿过抄手游廊,忽闻荷花池水榭里一阵女子说笑的声音。
高兆在廊下停住脚步往水榭方向一看,正是刚刚那华衣姑娘,她正与旁边身着蓝色衣裙的姑娘嬉闹在一块,蓝色衣裙的姑娘仗着身量高举着一支发簪逗她,而那华衣姑娘怎么也够不着,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小厮低声道:“姑娘在此等着,容我去通传一声。”
高兆摆手:“倒也不必麻烦。”她清清嗓子放声大喊,“卢二,卢小小。”
卢青姝倏然回头,隔着遥遥荷花池看得不太清切,只见一妍丽女子笑着朝她挥挥手。她走出水榭看清来人后一时难以置信,提着裙摆匆匆跑了过来。
卢青姝惊喜道:“双双?”
高兆笑嘻嘻地伸出双臂正要拥抱她,听闻这刺耳的两字,脸上的喜色霎时褪尽,不悦地甩了两个眼刀子给卢青姝。
卢青姝瞬间明白,自己先抱着高兆跳了两圈,才改口道:“又又,你怎么会在这?我可想死你了。”
“说来话长。”
有朋远临,卢青姝的表姐孟娉婷识趣地给她们空出时间叙旧,自己去寻卢夫人话家常。
高兆倚着美人靠,同卢青姝说起了这一路的经历。
卢青姝听完赶紧摸向她的肋骨,着急问:“如今这伤怎么样?”还未等高兆回答她又自顾自话,“不行,我得叫个大夫替你瞧瞧,那穷乡僻壤的大夫医术未必高明,你且等着,我这就叫人寻大夫过来。”
高兆连忙阻止:“好了好了,不必再叫大夫过来。”
已经喝了那么多天药,她可不想再重来一遍。
卢青姝见她还能活泼乱跳,想来这伤应该也恢复得挺不错,这才放下心来。她眯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高兆语气暧昧:“那同我细说细说那邵怀风又是怎么回事。”
高兆知道官场关系错综复杂,皇城司又是个监察百官不讨好的活儿。所以她暂且隐下了邵怀风曾是皇城司一员这事,免得给他添麻烦。
她只好避重就轻地回道:“难道我刚刚说得还不够清楚?你都不用心听我说话。”
高兆随手捻起一块果子吃了起来,这尚书府的果子就是不一般,做工精细,甜而不腻入口绵滑,一盘果子没几下功夫全进了高兆肚里。
卢青姝蹙眉,有些许担忧:“但你们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于你名声不好,你将来还要嫁人的呢。”
“你真想多了,他是个正人君子。况且他救了我,我若以身相许他也是受得的,比起顾玄京我还宁愿嫁给邵怀风呢!”
卢青姝举起团扇轻敲她的额角,笑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表哥?有时我真羡慕你和表哥,活得那么自由自在没有束缚。”她长叹一声,“我将来若定了门不如意的亲事,能和你们那样说逃婚就逃婚那该多好?”
高兆歪着身子凑了过来打趣她:“你忽然说这话,想来亲事多半是有些眉目了吧?是哪家公子这么好福气能娶我们卢二小姐?”
卢青姝轻摇团扇,目光望向高墙外飘得缓慢的白云,一脸没好气道:“是安远候府的二公子李霄,与我哥哥是多年同窗好友。过去我也曾见过他几回,人品不错长得也凑合看,大家知根知底,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差,论家世还是我高攀了人家。”
高兆见卢青姝神色淡淡,谈起自己的婚事跟话家常一样平静,高兆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们真是一对难兄难弟,都面临着不如意的婚事。
这世上的女子无论出身高低,成亲这件事应该是所有姑娘们最头疼苦恼的大难题。
池塘边栽种了一排柳树,微风送凉意,柳枝曼妙拂岸。
卢青姝问她:“你可知天青楼在哪?明日那有个诗会,我家哥哥同李宵定会出席。你若好奇大可去瞧瞧我那未来夫君长什么模样,也替我好好观察他私下人品如何?”
高兆盯着卢青姝淡然的脸思虑良久,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最后重重点头:“我懂了。”
“你懂什么啊?”
“你是想让我用美人计替你试探李宵,他若中计,你便可借口这厮朝秦暮楚不是良配,再顺势同他解除婚约。”
卢青姝有些跟不上高兆的思路,她眨眨眼睛回忆自己的话是有哪些令人误会的字眼。
见她迟疑,高兆疑惑皱眉:“难道不是?”
卢青姝托腮懒懒道:“当然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舍得让你出卖色相。”她举起茶盏浅饮一口清茶润润喉,“就算不是李宵也会是赵宵张宵,总归是难逃一嫁,嫁谁不一样?只要他人品端正,就凑合着过吧。”
两人相望无言,随后各自叹气。
卢青姝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捶手欢喜道:“太好了,又又你得帮帮我。”
高兆原本对她如此消极的态度有些惆怅,见她口风忽转以为卢青姝回心转意要为自己搏一搏。
岂料卢青姝却压低声音偷偷摸摸说:“我那表姐是忠义伯府的四小姐,她明年立春后便要同御史中丞家的长子徐从谦成亲了。可她竟在上巳节踏青时意外落水,恰好被那来京赴考的举子薛礼宣救了上来......”
说到此处卢青姝眼神躲躲闪闪,高兆急切催她往下说,“然后呢?”
“然后两人就这么一直暗中往来至今,那薛礼宣家境清寒手头拮据,原本他是寄宿在寺里,我表姐却拿自己的私己补贴他,让他在城东租了屋子专心读书。那人大受感动也将家传的玉簪赠予我表姐作定情物,我表姐也是个不怕死的,竟时时戴在头上。“
她怅然:“眼看这婚期越来越近,纸终究包不住火的。道理说尽她也不听劝,要是这事被捅漏了,整个伯府都会因她私相授受而颜面扫地,成为全汴京的笑话。”
卢青姝急得发愁,高兆却朗声笑了起来,卢青姝瞪了她一眼嗔道:“笑什么?我都快急死了。”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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