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听婆婆严肃的语气,淡声问:“您的意思是,让我劝劝澜哥?”
她心中疑惑,谢澜之跟伊藤家族无冤无仇。
按理说不该如此,大刀阔斧的跟日系财阀对上。
谢夫人点头:“这孩子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你的话他也许会听。”
秦姝无奈地摇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谢夫人握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说:“也不是让你劝他停手,只是如今时局不稳,让他徐徐图之,别太惹人注目。”
秦姝沉默两秒,点头道:“好,等他回来我说一说——”
当晚,谢澜之并没有回家。
不仅如此,他接下来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回家。
区委大院积压的公务太多了,建造商贸城,京圳高速的项目,云圳南区的拆迁款,还有老师拖欠的公司,以及进行到一半的扶持村镇项目。
谢澜之身为云圳的二把手,先是下乡暗访查探民情,又因为即将开通的京圳高速设计图,连夜前往京市沟通。
清早回来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跟田立伟拨款,实施打造国内最大的商贸城……
秦姝第二天起来,才知道谢澜之一夜未归。
她穿着宽松的睡裙,长发随意挽起,打着哈欠往楼梯口走去。
穿着一身富贵花旗袍的谢夫人,看到姿态慵懒随意的秦姝,不禁笑了。
她拦下秦姝,笑盈盈地说:“阿姝醒了,你戚伯伯的家里人来看望你了,还有京市姜家的嫡子也带着礼物来的。”
“……”秦姝含着盈盈水光的眼眸轻眨。
她偏头看向墙壁上的时钟,这才刚早上八点。
秦姝拖着懒散声调问:“他们来做什么,蹭饭吗?”
谢夫人被逗笑了:“两家人都是来表示歉意的,一个是因为戚鸣威的莽撞,害你动了胎气,一个说是替田立伟、田凯父子跟你道歉。”
秦姝这才回想起来,戚鸣威、田恺这两个大冤种。
她抬手扶额,笑道:“都多久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而且当时动胎气也另有内情,跟戚少、田少没有太大关系。”
谢夫人拉着秦姝回房换衣服,傲娇地轻哼一声:“阿花都跟我说了,就是他们两个太闹腾才会让你分心,即便错
不全在他们也得担起一半的责任来!”
这样傲娇又有点不讲理的谢夫人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秦姝抿唇轻笑乖乖跟着去换衣服。
*
婆媳俩下楼已经是十多分钟后。
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穿着考究仪态风姿卓越气度与修养兼具的男人纷纷站起来。
“嫂子——”
“伯母——”
“小婶婶——”
与谢夫人看起来同龄的男人还有年轻子弟们喊出来的称谓各有不同。
谢夫人抬手下压:“站起来做什么都坐都坐——”
她搀扶着秦姝走到主位把人先扶着坐稳后才仪态万千地缓缓落座。
谢夫人扫视着众人笑着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宝贝儿媳
一位中年男人和蔼地看着秦姝:“侄媳妇这肚子看着不小快生了吧?”
谢夫人眉开眼笑:“快了再有一个月就生了。”
中年男人夸赞道:“听说是双胎谢老哥跟嫂子好福气。”
谢夫人由衷地说:“什么福不福气的我只愿他们娘三平平安安。”
中年男人眸光微闪踢了踢坐在一旁的戚鸣威。
“你小子行事是越发不着调了把谢家的宝贝疙瘩给惊到还不赶紧道歉!”
戚鸣威的脸色惨白一副肾虚的样子捧着手上的礼盒站起来恭敬地对秦姝弯身。
“弟妹之前是我的疏忽害你差点出事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
他把手中有些分量的礼盒放到秦姝的面前刚打算起身被一只纤细漂亮的手按住。
戚鸣威受惊似的想要甩开秦姝的手。
秦姝厉喝一声:“别动!”
戚鸣威瞥了眼手腕上的那只手耷拉着眼皮不动了。
秦姝摸着他的脉搏张嘴就吐槽:“你这是多少天没睡了?之前的药方还有在喝吗?瞧你一副被妖精吸干了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跟人厮混呢。”
戚鸣威急了:“弟妹!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有时间去厮混天天被叔叔按在家里跪着。”
“咳咳——”
中年男人也就是戚家的嫡子咳嗽了几声。
戚鸣威看了对方一眼,缓缓闭上嘴。
秦姝打量着两人,淡声开口:“我之前动了胎气,不全是戚少的错,也有我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事情早就过去了,你们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戚家嫡子深深看了秦姝一眼,语气没有波澜地说:“终归是鸣威这孩子做错了事,我们家老爷子说了,要让他给你磕头赔罪……
秦姝唇角抽搐,连忙截话道:“别!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戚家嫡子瞧着秦姝真实不做作,单纯又娇憨的神态,不禁莞尔一笑。
他指着桌上的礼盒,说:“这赔罪礼侄媳妇一定要收下,不然鸣威这一跪是免不了了。
秦姝垂眸望着高档的香樟木礼盒,这种材质很适合保存药材。
她以为是常见的药材,随意点头:“东西我收下了。
戚家嫡子站起身,对谢夫人、秦姝二人点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侄媳妇了,嫂子,京市还有事,我先带鸣威回去了。
谢夫人跟着站起来:“这么快就走了?
戚家嫡子:“快年底了,很多事压在身上。
谢夫人知道这个时候内阁是最忙,亲自把人送出门。
秦姝在戚鸣威临走前,吩咐他一定要按时吃药,半途而废会让他的药瘾反扑。
戚鸣威感激涕零的离开——他终于不用再受家法了!
谢夫人送完人,返回客厅,看到快瘦成皮包骨,脸色蜡黄的田恺跪在秦姝的脚下。
“小嫂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就快要死了!这段时间我太痛苦了,被灌了好多药也不见效!
“每天都感觉身上有虫子在爬,它们咬我的皮肉,钻进我的心脏上撕咬,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
田恺抓着秦姝的裙摆,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毫无半分高干子弟的形象。
秦姝看着跪在身前的田恺,凝着眉说:“你先松手——
田恺抽泣道:“我不!一松手你就跑了!
秦姝好脾气地说:“我不跑,你先松开行不行?
田恺不说话了,一个劲地摇头拒绝。
秦姝怕人不人鬼不鬼的田恺,撞到她的肚子,没有再继续劝。
她没好气道
:“你先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脉!”
田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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