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他们四人和金妮都是在医疗翼度过的。庞弗雷夫人用最严格的看护标准对待他们,各种提神剂、营养药剂和安神魔药被按时送来,确保蛇怪的毒液和与里德尔对峙的精神冲击被彻底清除。在这期间,最好的消息传来——随着密室事件真相大白,阿不思·邓布利多顺利复职,重新执掌了霍格沃茨。他们被特批了几天假期,以从这场可怕的冒险中恢复。
第四天清晨,阳光透过医疗翼的窗户洒进来,庞弗雷夫人刚刚宣布他们四人已完全康复,可以出院了。就在这时,麦格教授走了进来,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波特,格兰杰,韦斯莱,瓦特,”她说道,“校长希望在他的办公室见你们。现在。”
四个人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从眼神中确认了这几天偷偷传递纸条的交流中反复推敲的细节,深吸一口气。默默地跟上麦格教授。走廊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他们清脆的脚步声回荡。西瑟感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出汗,
来到那座石兽前,哈利说出了口令(“柠檬雪宝”),旋转楼梯缓缓上升。每上升一英尺,西瑟就觉得自己的紧张增加一分。
校长办公室依旧是老样子,银器嗡嗡作响,历届校长在肖像画里假装打盹。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平静而深邃,早晨的阳光给他银白的须发镀上了一层金光。
“早上好,孩子们。”他温和地说,示意他们坐下,“希望庞弗雷夫人已经把你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哈利、罗恩和赫敏开始慢慢看向了西瑟,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担忧。
西瑟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潜入深水,她抬起头,迎上校长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校长,我...我有时...我有时会有一点,预知的能力...”
“啊,”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他轻轻地说,“一种非常罕见且珍贵的天赋,但也常常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谢谢你愿意信任我,告诉我这个秘密,亲爱的孩子。”他的接纳如此迅速,反而让西瑟愣了一下。
“我并非毫无察觉,瓦特小姐。”他继续道,“你的一些......超乎寻常的谨慎和选择,似乎总是指向最需要它的地方。能告诉我更多吗?比如,它是如何呈现给你的?是梦境,还是一种感觉?”
西瑟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嗯,更像是并不连贯的危险的画面......”
赫敏点点头,急切地补充,仿佛要为自己的朋友作证:“对!西瑟上学期就做梦看到我被巨怪追,所以她提前给了我一个粪蛋!就是万圣节那天晚上!不然我真的可能已经......”她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后怕。
“不连贯的画面......危险的预兆......”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非常有趣,格兰杰小姐提供的细节至关重要。它证实了这种天赋的预警性质,并且......似乎是针对你身边亲密的人?”
他的目光温和地扫过四人,“那么,瓦特小姐,关于密室和蛇怪,你是否也......看到了类似的、关于你朋友们遭遇危险的画面?”
西瑟顺着他的话点头,努力让语气听起来真实:“是的......我看到了危险片段,这次我看到......我看到哈利被蛇怪追......所以......”她适时地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哈利立刻接上,语气带着感激和坚定:“所以我们一起准备,西瑟提前告诉了我们,然后赫敏教我和罗恩练习了很多防御咒语,还让西瑟熬了治愈魔药和提神剂备用。他们......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校长。”罗恩在一旁用力点头。
“啊,为了保护朋友而战,”邓布利多的眼中流露出真诚的赞许,随即变得更为深邃,“你们的勇气和情谊,比任何魔咒都更值得尊敬。但是,瓦特小姐,请原谅我必须问一个或许有些冒昧的问题:看到这样的画面,这本身是否对你造成了巨大的负担?我注意到,在事件结束后,你显得异常......疲惫,远超魔力消耗的范畴。这是否是窥视未来所必须支付的代价?”
西瑟张张嘴,刚想解释那只是熬制魔药的疲劳。
赫敏却突然跳了起来,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拔高:“西瑟!你说你不会有危险的!必须要支付代价?!你从来没说过这个!”
西瑟被赫敏突然真实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尴尬地解释道:“不,赫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只是最近魔药熬多了......我......”她看到赫敏丝毫不信的眼神,还有哈利和罗恩瞬间凝重起来看着她的表情,只好妥协般叹了口气,
“......好吧,每次看到片段我确实会有点累,精神上也会有消耗......但我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付出了什么强大的代价......”她越说越小声,然后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困扰了,抬起头,眼中带着纯粹的困惑望向邓布利多,“......校长?有没有可能......让我窥视未来这个行为本身,也是注定未来的一环?”
邓布利多的眼睛这一刻突然亮了起来,仿佛被一道智慧的闪电照亮。他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全新的、充满惊叹和认可的目光看着西瑟。
“一个非凡的问题,瓦特小姐,真正的非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赞叹,“它触及了‘预见’这一能力最古老、也最令人敬畏的核心。是的,这种可能性一直存在,并且困扰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先知们。”
“我们是在阅读未来,还是在书写它?我们看到的,是注定的结局,还是我们行动的原因?”他缓缓地说,仿佛在吟诵一句古老的箴言。“我认为,真相或许介于两者之间。未来更像是一条河流,你的‘窥视’或许只是让你看到了前方的一道险滩。你无法改变河流的方向,但你的警告——你为此熬制的魔药、练习的咒语——却能让你们的船更坚固,从而共同决定你们将如何渡过那道险滩。你看到的画面是注定的,但结局,永远包含着选择与努力。”
西瑟看着邓布利多,被他话语中的深邃和比喻的精准所震撼,认真地点了点头。
接着,三人讲述了进入密室的经过:赫敏的水晶手链如何突然爆发出骇人的猩红色,他们如何因邓布利多被带走而恐慌,最终下定决心去救西瑟。
西瑟则解释说自己并没有跟踪金妮,只是心存侥幸,想去那个已知的入口碰碰运气,看能否再次“看到”什么画面。
这时,哈利、罗恩和赫敏几乎异口同声地纷纷开始指责她“打架最弱还要只身跑去最危险的地方”这种行为,语气里的担忧和怒火无比真实,让西瑟既温暖又愧疚。
她赶紧转移话题,继续编造早已想好的的谎言,描述自己如何看到金妮出现,如何失去意识,醒来后如何面对汤姆·里德尔,以及他如何演示从“汤姆·里德尔”变成“我是伏地魔”。
最后,赫敏补充了关键的一环:他们意识到需要增援,又因为哈利的蛇佬腔可能引发误会,转而让罗恩冒险去地窖寻找斯内普。
“非凡,真是非凡。”邓布利多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依次看过四个孩子,“一份来自未来的警告,但将它转化为胜利的,是你们当下的品质:格兰杰小姐的果决与智慧,波特先生的勇气与担当,韦斯莱先生的忠诚与援引,以及瓦特小姐你的冷静与信任。”
“你看,你们的故事恰恰印证了我刚才的比喻。‘预知’让你们看到了险滩,但最终渡过险滩的,是你们这艘船本身——是你们的友谊、勇气和智慧造就了它。特殊的能力或许能发出警报,但平凡的美德才能赢得战争。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谈话似乎圆满结束,三人松了口气,准备离开。西瑟却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邓布利多,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声音带着恳求:“校长,能否,能否请您帮我保守秘密呢...我并不想我的能力...被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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