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曹靖昌扯着嗓子干咳两声,无比狼狈地拈着灰扑扑的袖子抹了抹脸,他垂首擦拭了好一阵,甫一睁眼便对上了芷雨其势汹汹的愤怒眼神。
小丫头一手叉腰,一手举着个琉璃的小圆灯笼,双目圆瞠,简直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咬他一口,
“奴婢早就说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今日他敢跟踪尾随,明日他就敢翻墙入室!小姐,咱们别同他废话了,直接送他见官吧!”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啊!”
曹靖昌闻言一慌,急三火四地就要爬起身来分辨,
“封小姐,千万不能报官啊,今日之事断不可被我父亲知晓,你相信我,我绝不是要……”
咔哒——
器物上膛的声音蓦地打断了他起身的动作,与此同时,抵在他后腰处的尖锐物件也愈加往前送了一送。
曹靖昌倏地一顿,脑中一个激灵,突然就意识到这在一开始便被封清桐用以限制他行为的硬.物究竟为何。
他浑身僵硬,战战兢兢地半偏过头,吃力地用余光去瞧封清桐的左手,待到看清她掌中的物件时,始终悬着的心终是在这一刻全然凉了个透彻。
那是一把精工的玄铁□□,黑中透青,通体都泛着冷硬的光泽,弩机的长短较之寻常的也略有不同,瞧上去该是依着封清桐的手掌大小刻意进行过调整。
“封,封小姐……”
曹靖昌脸色一白,几乎瞬间便冒了满头的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一面惊忧着封清桐是否当真会因为怒气上头,直接在这无人的山林间一箭将他弄死;一面却又不自觉暗自揣度着他二人之间的武力差距,止不住地心存侥幸。
毕竟那弩机瞧上去小小一只,封清桐又是个看起来温温柔柔,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哪里能够使得动正儿八经的精工箭弩?
手上的那把怕不就是个外形逼真的样子货,仅只拿来吓唬人罢了。
既是如此,他若出其不意地奋力一搏,说不定还能……
“这□□是席诀前年生辰时送给我的,不论重量还是射程,都依着我平日里的力量习惯做过改良,瞧着虽不大,威力却不容小觑,两尺高的猞猁都可一箭毙命。”
仿佛猜到了曹靖昌心中打算,封清桐声音淡淡,绵言细语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曹公子想亲自试试吗?”
“不,不用了!”
“那就请曹公子不要乱动,好好地跪回去。”
“……好的。”
曹靖昌于是复又蔫头巴脑地跪了回去,任由芷雨在封清桐的示意下扒掉他的腰带,用做捆绳,就此将他绑了个完全。
封清桐敛裙蹲身,仔细地扯了扯他腕间的绳结,直至确定曹大公子确实再无反抗的能力之后,她才随手将弩机别到腰间,嘱咐芷雨返归去喊把式来。
芷雨应了一声,将琉璃小灯留下后便一阵风似的小跑离去,寂寂山林间一时只剩下封清桐与曹靖昌二人无言相对,曹大公子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喉头一滚,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封小姐,曹某当真不是什么心术不端的无耻之辈,你,你能先让我站起来吗?”
封清桐不接他的话,仅只安然垂了垂眼,“你今日为何要跟踪我?”
曹靖昌艰难地挣动了两下,“我没有在跟踪你!只是恰巧在大殿门前瞧见了你的踪迹,有些话想同你说,所以才会一路追着你封府的马车离了庙。”
封清桐显然不接受他的解释,“你若有话要说,直接到我面前明讲就好,何必要遮遮掩掩地做出这样一副鬼祟之姿?”
她不提这茬还好,眼下骤然提及,曹靖昌当即便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极力仰起脑袋,无比悲愤地冲她嚷嚷了起来,
“你当我愿意吗?还不是因为钟席诀那个疯子!自打上次我在漏斗巷里被他发现之后,他这段时日简直就是拿我当犯人对待!我几次想去你府上同你当面解释,门槛都没挨着就被他连人带马地拖走了。今日乍一见你,我,我哪里还敢贸贸然地上前与你搭话啊!”
“如此说来……”
封清桐一脸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
“上次在漏斗巷里跟踪我的也是你。那么,算上那日,你这两次为何要跟踪我?”
曹靖昌:“……”
他目光炯炯地看了封清桐一眼,“封小姐,你能不能先听重点?”
封清桐轻轻颔首,“我的重点打从一开始便是‘你为何要跟踪我’,将话头自顾自混淆偏开的不是曹公子你吗?”
与向来辩口利辞的钟星婵不同,封清桐哪怕在反驳旁人时,语调也是一派温温柔柔的和善平缓。
然这话落进曹靖昌耳中,却是立时将他将得一噎,曹大公子张了张口,‘我我他他’了几次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眼睛一闭,破罐破摔地承认道:
“是!上次在漏斗巷里我是跟踪你了,可,可那也是因为我想同封家结亲啊!我又没什么恶意,我……”
“封小姐?”
一娇柔女声倏地自密林深处兀然响起,曹靖昌遽尔噤声,同封清桐一起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清浅的脚步声很快伴着话音徐徐逼近,不多时,便有一人穿过林间,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光影晃动,徐徐显出来人面容,封清桐一个怔愣,旋即愕然瞪大双眼。
“焕儿姑娘?!”
***
来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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