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意念交流的心心相印符灵气散尽,何纤月转身离开,铃铛脸上的笑还没退,就看见周霜弋正盯着自己朋友的背影出神。
他不会以为谣言是真的吧?铃铛眼皮一跳,颇感无语。
刚才跟何纤月聊天时她就听见了李言理和他说的话。自从她跟周霜弋绑定失去自由后,白天就不能飞去找何纤月玩了,晚上高中生又得休息,她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何纤月只能抽空来五班找她。
可天天来难免惹起流言蜚语,铃铛最开始也担心这个,只是何纤月向来懒得管别人。
果不其然,没几次整个五班都在传她喜欢周霜弋
铃铛担心周霜弋听几句话真把自己骗了,一个谣言害两个人。飘下来点,观察他的表情。
直至何纤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他的视线才收回,神色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只是眼神有点愣,发呆似的。
铃铛放下心来,没再管他。端着椅子坐回小道,在教室里环视一圈,找到一个鬼鬼祟祟看小说的人,飘过去跟着她一起看。
*
南方夏天飞虫多,天一黑全寻着光涌进来,小小几只停落在摊开的书上,被周霜弋吹走了。
晚自习前二十五分钟要晚读,班主任说他们没精神气,让所有人站起来。
朗朗读书声在班主任走后瞬间变得有气无力,云愉用书挥走快要飞到脸上的虫子,嘴里小声哼歌。周霜弋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眼睛还垂着装作在读书。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云愉扬声读了两句,余光没看见有老师,啧一声转头:“你干什么?”
“你今晚去不去我家睡?”周霜弋没看他,低头捧着书。
云愉:“不去,去你家干嘛?明天又不放假。”
“哦。”周霜弋接着他刚才读的地方念《琵琶行》,过了一会又侧了点身问:“你妈认识什么驱邪的大师吗?”
“什么?”他突然问这个,云愉没反应过来,结合他前一个问题才明了,好笑道:“你碰上东西了?”
周霜弋是挺怕鬼的,恐怖片从来不看,但也没到这种要请驱邪的程度。
他觉得新奇,正要说什么,身边的人清了清嗓,瞥见窗口的人影,他迅速站直,张嘴继续浔阳江头送客。
铃铛最喜欢的就是他们的读书时间,以周霜弋为半径的五米内在教室里接触到的人算多的,她乱七八糟飘,听人对着书唱歌,去看被夹在课本里读的漫画小说,还有学生掩在读书声里聊八卦,她玩到自习铃响才回到周霜弋旁边的小道上。
铃铛把椅子拖到他桌边,支着下巴要看他写作业或者画画,却见他撕了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了句什么递给云愉。他的字打卷写得又快,她没看清。
云愉拿到纸条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写的什么。
【最近几天我总觉得身边跟着什么,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没想到他还来真的,云愉回:“你怎么也信这些了,是不是没睡好?”
他妈很信鬼神说,在这方面有点研究,不过他是唯物主义,不信这个。
周霜弋左手稍微挡着笔,快速写好给他,“就是因为这些才睡不好。”
云愉:“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周霜弋这次写得久一点,一长串字。
“星期五晚上我上网看到个讲段子的帖,听见旁边有很轻的女孩笑声,睡觉前摆整齐的拖鞋第二天早上发现乱了,还有一只去了床底下。前天晚上我看你借我的那本小说,有东西在扫我的手腕,好像是女生的头发。还有今天早上,我洗脸拿纸擦干,又听见尖声的笑,一摸拿下来黏在脸上的纸屑。”
这什么?云愉看完皱眉,没忍住低头压着声说:“你的字能不能写好点,我看不清。”
周霜弋写的字笔锋苍劲有力,走笔潇洒,是很有艺术感,但不至于卷成上面这样,认都认不出。
“你慢慢认。”周霜弋说。
没办法,为了保险他只能这样写,谁知道那只小鬼现在有没有在他旁边,万一知道他发现了她,不得把他灭了。
不过小鬼认识字吗?他不合时宜地好奇。
铃铛当然认识,一直歪头看着他写的,很乱,但有些字看笔画能认出来,几个字眼凑在一起,琢磨片刻就猜出来了。
鬼没有心跳,她惊得瞳孔地震,满眼不可置信。
虽说她踢走周霜弋摆好的拖鞋,藏他的作业还在他眼皮子低下乱点他的五子棋,目的本来也是为了吓他,可她不知道他能听见她的声音还能碰到她的头发。难怪这几天他睡不好,周霜弋那些抽风反应一下有了解释。
等云愉认字的功夫他已经写完了一道题,铃铛的目光跟着他握笔打草稿的手移动,凸起的指节和微鼓的青筋在眼底晃。
知道她存在的人又多了一个,有何纤月这个先例,她现在没有太慌张,惊讶后只是疑惑。
何纤月是她发现的第一个能看见的人,可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她问过地府里别的鬼,他们说人是绝对不可能看见鬼的,她那时想,或许她跟何纤月是命中注定的朋友,她才会看见她。
那周霜弋呢?铃铛想起论坛上挂她的那个投诉贴,没再继续往下猜了。
云愉终于认清字回了话,她凑近去看,大片鬼画符下的字显得格外清秀。
“你这如果是真的确实很吓人,我回去帮你问问我妈,给你找个驱邪的。”
周霜弋这段话看得他心里都有点发毛,他是觉得闹鬼这种事匪夷所思,但作为朋友,他确信周霜弋精神上是没有不问题的,幻听大概不可能。
“谢了,有的话发我联系方式,记得让阿姨别告诉见秋女士。”
“好。”云愉问:“那你今晚怎么办?”
第二天不是节假日家长肯定不同意他们睡一起。
周霜弋摇了摇头,铃铛不满,今晚怎么了?她又不杀人,不是所有鬼都是坏的好不好,再说她也不想跟着他啊。
云愉沉思一会,想出个主意:“你下课去找欣桐看看,她小时候跟神棍学过,他们说她看的挺灵的,我上次还看过她画符,要不让她给你画一张应应急?”
铃铛听到顿时睁大了眼,恨不得冲上去捂他的嘴。这个人平时看着老实,怎么这么恶毒呢?
她不是恶鬼,一般的驱邪符箓不至于伤她,但多少会有影响,有前辈中过招,说后果像活人得了感冒,可难受了。
周霜弋点了头,说可以去试试,说完,眼神慢悠悠地往旁边扫了一圈,铃铛和他对上一眼,立马飘到他面前,掐着嗓子发出邪恶的笑声。
他听得见她就更要笑,吓死他。
她企图这样震慑住周霜弋,打消他准备对她用符的想法,却见他唇角勾起,样子莫名挑衅。
他这是什么意思?铃铛紧抿唇,不动声色地把距离拉远。
*
晚自习下课犯困的人倒是少了,班里闹哄哄的,追逐打闹干什么的都有。
郑欣桐坐在第三大组的前面,几乎跟他们的位置呈对角线。云愉站起来往那边看,郑欣桐正趴在桌上,两个女生围在她桌边。
“怎么了?”周霜弋也站起身。
“不知道。”云愉迟疑:“是不是在哭?”
如果是,他们这时候去就找她帮忙就不太合适,周霜弋犹豫着,被他拍了下肩。
“是的话去安慰一下呗。”
郑欣桐跟他们是初中同学,关系还可以,现在都看见了,起码去问问。
周霜弋点头:“行。”
云愉弯腰在抽屉里翻了一遍,找出包饼干和辣条,说要带点东西去安慰。
周霜弋没带零食,只有今天早上那几颗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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