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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到的是眼睛。”江厌说完这句就不再多言。
面无表情地靠在对他来说很是娇小的椅子上，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
众人沉默，在这群玩家中也只有何辞序敢跟江厌对线，他不说话，其他人更别提了。
陈欢突然道：“我猜，按照情节发展，这双眼睛会让‘它’活起来。”
江厌看了她一眼，陈欢同样回望过去，并报之以微笑。
不过那笑容幅度略大了些，倒显得有些诡异。
“欢姐说的有理，有理啊。”钱友德悻悻地附和。
尴尬的气氛才一扫而空。
“我觉得，其余的部分应该是提示里剩下的地方。”钱友德擦了擦脸上浮出的油道：
“后山和厕所都去过了，就还剩下寝室这一个地方了。”
“那得等晚上了。”赵一鸣看了看手上的表。
“弟弟拿的是哪个楼的身份牌？”何辞序突然想到。
“是高三（4）班3号楼的。”白清浅拉着姐姐的衣角，怯生生地说。
何辞序道：“那你今晚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吧，你姐姐和陈欢估计是在2号楼的女生宿舍。”
“那清浅就拜托各位了，我愿意支付一部分积分。”白疏影点了点头，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游戏规定不容更改。
看着众人安排得有条不紊，陈欢弱弱地举手道：“那个，我是走读生。”
何辞序撑着脸的手一滑，半边俊脸磕在桌子上。
赵一鸣扶眼镜的手僵在半空。
钱友德停下了摆弄木头人的动作。
白疏影见怪不怪，继续支付积分。
白清浅舔了口手里的棒棒糖。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死人一般看着她。
何辞序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以普遍理性而论，玩家是不能探索副本以外的地图的，所有玩家都应在地图副本内行动。副本外是一片浓雾，正常玩家一旦踏入都将被格式化，通俗来说就是——————抹杀。
“我是，走读生。”陈欢越说头越低。
“我也走读。”江厌淡淡道。
“不可能！江厌，合作协议书里写的你也在三号楼！”何辞序一拍桌子，觉得这两个人在耍他。
在副本里生效的合作协议书，会将玩家扮演角色明细一并写到合同里。
“那我现在是走读生了。”江厌在口罩下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江神说他是走读生，那就是走读生，你个毛头小子瞎说什么。”钱友德拿出了前辈的架势，拽着何辞序的卫衣帽子让他坐下。
“那今天晚上的计划怎么办，”赵一鸣皱起眉头，
“中型团本，人本来就不多，扣除你们两个走读生，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还带着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小孩。
“呸，不需要他们，我何辞序一个人也能带你们过本。”何辞序摆了摆手，却一只脚脚尖点地，抖起腿来。
“就凭你们那贫瘠的理智阙值？”江厌撑着下巴嗤笑一声，笑声中带了些怜悯。
陈欢觉得奇怪，她总觉得江厌并不是在嘲笑他们。
没人说话，在目前论坛公开的数据中，江厌的拥有全服最高的理智阙值。
“所以说，你是没有人性的怪物，这句话所言不虚。”何辞序翘起二郎腿，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通常认为，理智阙值越高，越不被怪物影响，同理可得，思维方式越接近怪物。
“与其担心我的精神状况，还是想想自己要怎么带着这一群老弱病残通关吧。”
江厌起身，掸了掸有些皱的条纹病服，没理会何辞序出了教室门。
江厌转身，看向陈欢：“晚上一起走。”
“哦，好。”陈欢点头。
待江厌出门，众人面面相觑。
“序神，跟我们讲讲江厌吧，”赵一鸣扶了扶眼镜，
“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我们需要制定个计划。”
“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他属于同一批进来的玩家，新手本恰好过的就是《安琪拉的人偶》，”何辞序眉头一紧，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当时我们都是新人，被老玩家忽悠着签了合作合同，没想到最后关头，江厌直接毁约反水，不仅拿了MVP，还把副本给毁了。”
钱友德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有所耳闻，当时我们赌徒公会也拉拢过他，但不是我负责的业务。江厌拒绝了，还拽着我们的人下了个双人本，出来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公司还把这事当案例给我们讲了，把江厌列为了s级危险客户。后面就不太清楚了。”
“嗯........江厌果然很危险，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过多接触吧。”赵一鸣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要跟他起什么冲突，我们各自做任务，最后再汇合。”
陈欢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有些年久失修的电风扇，无端想到，如果它在运行的时候掉下来会怎么样。
“我觉得还好啊。”陈欢想起江厌那副不情愿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人挺好的，道听途说不可信。”
“别怪我们没提醒你。”钱友德眉眼一横：
“小心尸骨无存，没人收尸。”
陈欢爽朗一笑，道：“放心吧，我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边笑边出门，眼角看见一个人影靠在墙边，笑声戛然而止。
“你都听见了？”陈欢道。
“你别信，他们骗人。”江厌摩挲着手指，转头看着楼梯，将后脑勺留给陈欢。
陈欢莫名觉得他，有点心虚，像做错事的小孩。
“嗯，我信你。”陈欢双手一撑，没骨头似的坐在窗台上，可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我有点困........”
江厌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叹了口气，横打抱起，大步跨进教室，将她放在座位上。
“她这是？”坐在旁边的钱友德问。
“估计又睡了，这什么毛病......”何辞序在江厌阴冷的目光中渐渐闭上嘴。
*
下了晚自习，窗外夜色浓重。
“我们去寝室楼里找木人，你们最好别死了。”何辞序摇了摇脑袋，带上卫衣帽子，单手压低帽檐对陈欢说道：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保护不好【眼睛】，也可以交给我保管。”
“不劳费心。”江厌双手插兜，假模假样地背了个包等在班级门口，与他的病服和口罩搭配地相当违和。
“陈欢，走了。”
陈欢收好东西，拢了拢校服外套道：“好。”
教学楼下，众人分道扬镳，陈欢见其他人都往寝室楼走了，这才看向江厌。
陈欢：“你住哪？”
江厌：“你家。”
陈欢：“额，你认真的？”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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