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教会的路上,我并没有与和洛一起回到教会,而是单独在李默的公寓下了车。
下车时已经是凌晨几点了,天空呈现着微醺的墨色,却又透了点亮光。
公寓灯火通明。
他醒了。
我打开终端,终端的消息不停,那些都是斐瑞的消息。
他以一种卑微却又癫狂的姿态向我道歉,向我质问,向我引诱,向我威胁……那些话说过于老套,我并不打算回复。
斐瑞是个聪明人,当天光亮起,他就会再一次清醒过来,意识到我的爱于他来说是场幻梦。所以我此刻不能回复,足够的距离与残忍才能让他下注更多的感情,也才能让他覆水难收。
好吧,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信息轰炸太密集了。
我看他信息看晕字了,那对话框里全是论文,还夹杂着语音,还有刷屏重复的消息。
如果他不是卡尔璐的总裁,而是我以前在厂子里的厂弟,我怀疑他会朝我宿舍里扔石头尖叫给我打骚扰电话。
当我打开公寓门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终端里多了三四个不认识的添加好友信息。
我:“……
好吧,他已经开始骚扰我了。
我将终端调成静音模式,刚走过玄关,便看到客厅里的震撼景象。
家用终端的夜间新闻播报着,李默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客厅只开了辅助光,橘黄的灯光下,我看见桌上的酒杯冒着细小的气泡。
我:“……
大哥,你别搞得这么绝望主夫好不好!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些,这才注意到李默刚洗完澡不久,黑发湿漉漉的。荧幕在他脸上投下了蓝色的光,将他锐利深邃的五官映衬得愈发晦暗,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胸前隐约有水渍与酒渍。他没有看我,只是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我道:“还没睡呢?
李默没说话,也没理我。
我道:“我要交代下我出去干什么吗?
李默依然不说话。
我转身往楼上走,“那我去睡觉了,晚安。
我刚一转身,便听见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乒乓作响的。
李默开口了,“你觉得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我回头看他,挠了下头,道:“那我走?
李默抿着唇,狭长的金眸眯起,胸前有了起伏,“陈之微!你不要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他像是收到了什么耻辱一般,骤然起身,脸颊有了些红。
我下意识后退了下,他三两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强迫我靠近他。沙哑又冰冷的话音吐出,“你还是去找斐瑞了是不是?你到底置我们之间的事于何地?”
他逼近了我,金色的眼睛里有着浓重的沉色,“你是不是忘了,我只要一用力,就能扼死你这样不自量力的老鼠?”
可你没有,心软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从第一次见我,你就该杀了我,但你没有,所以你永远都无法下手。
我仰着头,望他,有些无辜,“可是你不是说过,随便我怎么样,只要你命令我我就听就行啊。”
“那你去见斐瑞,我同意了吗?”李默的继续逼近,沐浴露与薄荷漱口水的味道袭来,他脸色沉郁,“今晚,你就不该离开这里的。”
我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啊?我走的时候你都睡了,我又不可能把你摇醒问你我能不能见我未婚夫——”
“够了!”李默打断了我的话,我听见他的□□了些,他道:“你的油腔滑调令我恶心,滚出去!”
他松开了手,后退几步,扶住了沙发,身子弯曲了下来。
李默像是很累了一般,弯着腰,垂着头,黑发黏连在白皙的脸上,水珠顺着脸部的轮廓线一路往下流,流到脖颈上。
我长长叹了口气,往外走,恍惚中,我听见一声很轻的喘息声,我没有停下脚步。
空气之中,脚步声越来越轻。
李默的眼睛灼热,额头上只有阵阵的虚汗,这全因腺体而起的疼导致的。他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那泪珠与额角的水泽混作一团,教他分不清现在是漫长的噩梦还是残酷的现实。
他或许不该醒来的,但他无法不醒来,那种不安感让他无法睡好。
他在梦中挣扎着醒来,想要与她成为一团,可醒来什么也有。
到处的寻找让他像个笑话,浴室里,苍白灯光下,他反复清洗着身体,冰冷的水流经那些吻痕与青紫。爱/欲之后是无尽的空虚,他在恐慌与愤怒之中反复确认她的踪迹,最终只能一面看终端一面望着自己的脸。
在这样的夜晚,他明明交付了一切,那锁住的心扉与身体,那牢牢握住的财富与权力,她竟然还要出去。
倘若是之前,李默尚且认为这是一桩微妙的交易。可当寒冷的夜中,他们唇舌接触,晕眩的醉意与她温热的肌肤将他点燃时,他再也无法忽视失去的虚无。
李默抚摸着腺体,他感到阵阵的耻辱与无地自容,他的高傲尽数被踩在脚下,如今只剩一个毫无道
德的、索去爱意的、卑贱空虚的贱种伫立在这里。腺体如火烧般灼痛脸也烧了一般恼怒与羞耻让他的心一点点地冰冷下来。
她怎么敢那样嬉皮笑脸地将这一切对付过去?
她应该死掉她必须现在死掉她死了就好了!
李默的脑中尽是这样的话语时间过了很久或许没有但那浅浅的脚步声却又从远方响起。他几乎克制着没有抬头他只是探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的心没有波澜也不会有波澜。
下一秒他却发觉什么毛绒的东西直接罩在了他头上她的声音响起:
“你就不觉得冷吗?”
我问完很有些疑惑将毛巾裹在他头上
李默没有说话只是凝着我。
我用力搓了搓他的头发帮他擦了擦头发正要松手他的手却扶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怀里。
李默或许是感到冷的因为我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推开他扶着他的肩膀道:“你冷静下来了吗?可以让我解释了吗?”
我很喜欢让别人冷静点说多了他们就会开始怀疑自己不冷静然后变得更不冷静……接着他们就会相信我。
“斐瑞有我艳照拿那个威胁我。”我顿了下“之前跟他订婚其实也是他威胁我的我觉得对我也不是没好处就答应了。”
李默冷笑了一声“那你还真会顺杆爬。”
我又道:“他又威胁我如果不去见他他就公布艳照让我们直接订婚。所以我就过去了我觉得也不能老让他威胁我我就和他吵架说随便发这订婚也就算了。”
李默安静地看着我许久扯着唇露出讥诮地笑。
他直起身来却有些站不稳整个人直接搂住我将我当做了柱子似的。
李默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他道:“我累了上去休息吧。”
他却将我拥得很紧我有些费解地往后挪着步子“我也看不到路啊。”
“嗯。”李默没动许久他又道:“陈之微你很喜欢孩子吗?”
我愣住“啊?”
李默直起了身他拉住我的手往楼梯上走。
楼梯旁的灯光随着他的步伐时亮时暗他话音也轻如云烟似的像是在嘲笑我“不要装了捕真晚宴前你才和那个金发的浪荡货去了福利院照顾孩子。捕真晚会之后他
就带来了你们订婚的消息。”
我眨了眨眼往后拖了拖身子“不是这也没关系啊!”
李默道:“他有没有怀孕。”
我:“……”
我道:“我根本就没有彻底标记过他他怎么可能有!你闻不——”
我话音顿住李默的脚步也顿住了。
很好看来今晚他要睡不着了。
果然李默攥住了我的手站了几秒才继续拉着我上楼梯他讥讽的话音响起“没有就好我不会替你处理这些的。”
“也不用处理真有的话我直接回去带孩子行吧?”
我随口应道。
李默只是将我一路带到了房间。
“咔哒——”
灯光灭了。
我被迫和李默躺在一个被窝里感觉十分奇怪。
李默侧着身对我我思考了下侧对着他的背戳了下。
他不耐道:“又怎么了?”
我道:“你知道和家的事吗?”
李默“嗯”了声他又道:“那个法案你动不得。”
我又道:“为什么?”
“和家的垮台和卡尔璐摩甘比脱不开关系最重要的是和家的技术设计起码三项违反伦理规则的法案。”李默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侧对着我浓稠的暗夜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衣料摩擦被子的窸窣声响起
我道:“不是只有什么信息法案?”
“分别是信息伦理、技术伦理、生物伦理三个种类的伦理法案。”李默顿了下才道:“和家的义肢之所以引起巨大的轰动是因为它有着大量样本来源可疑的人体基因数据库。根据元老院家族们的调查这些数据样本十有**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圣纪佛教会教徒。”
我捂住了嘴瞪大了眼“人体实验?”
“不至于。”李默呼吸重了些“翼世多年前曾配合联邦政府推出过一款芯片植入技术婴孩出生便植入人体方便完成联邦的管辖。但是还未问世芯片就被查出内置了翼世集团的自研数据收集器这才是联邦政府与翼世交恶且不让翼世参与竞争义肢等穿戴设备的原因。”
我的心沉了沉许久没有说话。
李默等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了?”
我想了许久道:“如果……能保证义肢只保留信息伦理涉及的单独频道社群问题呢?”
“比起考虑这个你应该睡了。”李默顿了
下,道:“明天,竞选团队会来帮你,你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你和罗尔斯的舆论战很快就会打响,之后再考虑法案的事。
“不是说选对了法案就成功了吗?
我问道。
“明天起来,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李默说完,像是不打算再说了。
我想了想,算了,无论如何不急于一时,反正和洛现在单独回去见许琉灰了,到时候有空再试探下许琉灰。
我眼睛一闭开始睡大觉,睡得迷迷糊糊之中,突然听见终端的震动声。
我晃了下脑袋,正想醒来,却感觉有人吻了吻我的眼睛,话音很轻,“睡吧。没事的。
李默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吻从她的眼睛落到了耳垂,最后又盯着她的唇。
她的唇抿着,柔软至极。
但他知道,唇下的牙齿何等坚硬又尖锐,她肆意地掐着他的脖颈留下报复的咬痕与窒息的痕迹。可越是如此,他们的怀抱与接触越没有距离。
李默将震动的终端调成了静音,纤长的手指撩起她的唇,触了下她的牙齿,仅仅一瞬便抽回了。
如果她的牙齿是咬在他的腺体上就好了。
那尖锐的牙齿,将属于她的信息素填充进腺体,装得满满涨涨,让他身上的每一分信息素都沾染上她的味道。他会成为一个拥有伴侣、拥有alpha、拥有标记的omega,所有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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