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未反应过来这一切,季时川却已经一副子要将我带走的态势了!
救命,我火速看向亚连,却见亚连挑高了眉头,再次站在我面前。他对着一旁的护卫伸出手,一旁的人立刻给他递上了一杯酒。
亚连看也不看,捏着酒就朝着季时川泼过去。香槟色的酒液顷刻间破了他一脸,酒液顺着他的脸颊一路下滑,沾湿了他的衬衫。他看着季时川一副落汤鸡的样子,才将手中的高脚杯一扔,话音轻巧极了,“哦?监察官很了不起?
“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亚连笑起来了,眼睛里的恶意一览无余,可语气却又轻柔得像是羽毛,“我从来不需要亮身份,因为没有人会不知道我,监察官大人,我猜你也知道我是谁。
季时川眨眨眼,半点也没怒气,咧着嘴笑起来,“这是当然,我们甚至见过几面,亚连。
亚连接过护卫递过来的丝巾,慢条斯理地擦着他纤长的指节,像是只用喙清理羽毛的雀鸟,骄矜又优雅,甚至还透出些故意为之的轻蔑。
一时间,所有人都无言了,只是等着亚连结束他这一系列做作的动作。
唯有季时川,他的视线却越过了亚连,看向我。他对我挑了下眉头,黑灰的双瞳里含着笑。
亚连终于清理完了,将帕子朝着季时川一扔,脸上皱了起来,带了几分莫名,“还站着这里干什么?等着我再羞辱你几句吗?还不赶紧滚,脏了我的手。
季时川一手抓住帕子,扔到一边,耸了下肩膀,话音带着某种浮夸,“好吧,小姐,看来有关于你的调查,现在只能暂停了。毕竟,安德森家族我可惹不起。
他收起终端,路过我时,却拍了下我的肩膀。
在季时川触碰的瞬间,亚连的眉眼间立刻又浮上戾气,“拿开你的手!
他将我朝他怀里拉拽了下。
我感觉这日子真的有点没活头了。明明从十二城到三城,从厂工到大学生,日子应该越过越好才对,可这群人怎么越来越疯了。
季时川伸出手做投降状,“冷静冷静,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向这位小姐道个歉。
亚连眉眼中尽是警惕,我能感觉到他快炸毛了,立刻伸手扶住他的后背拍了下。
“没事的,我对亚连轻声道。又顿了下,看向季时川,面上含了几分歉意,“不好意思,让你卷入了……
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露出了很有几分难言之隐的便秘神情。
好吧!谁让你身份还挺高!无语!
季时川弯了
弯嘴角,低声道:“之前我似乎没能救下你。
我有些茫然,“什么?
季时川眸色深沉,“庭审。
……???
我草,什么庭审?
五城那个吗?
不不不……不是,他难道就是江森说的那个监察官朋友们?!
等下,可我当时是个alpha,现在是个omega啊!
而且他不是没敢到吗?庭审直播?也不对,如果当时他看见了我,不会憋到现在……
那就是亚连叫我时吐露出的那个名字!他在试探我?!试探我是不是庭审那个人?
不,根本瞒不住,现在瞒住了他找江森要个资料我还是会暴露啊?
可是不瞒住的话,他要是跟江森透露了我怎么办?
现在斐瑞和亚连聚在一起已经够头疼了,还有个季时川添堵,最恐怖的斐瑞按理说是和艾什礼一个学校的,艾什礼现在在别城调研,迟早会回来的……再多个江森的话,情况百分百爆炸!
我大脑空白一片,拍着亚连背部的手都垂下了。亚连立刻反手握住我的手扶到背上,我只能顺着他动作继续轻拍,良久,我下了个决定。
我深呼了一口气,显露些惊怔,欲言又止,“当时是——
我又摇摇头,“没事了,都过去了。
季时川观察着我的表情,自己却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又道:“你原谅我了,我就会好受很多,再见。我会常来的。
他最后一句,却故意抬高了音调。
亚连立刻又被这句话激怒,嘴巴刚要张开,可惜季时川早已大步流星离开了,只剩下一个背影拱亚连咒骂。
我看得出来,季时川现在心情很好,好得让我想杀了他。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老天爷,为什么!
我压抑下心中的不平,带着亚连望会场里走。
可解决完季时川的事后,他显然就要解决我了,高傲的视线从上到下将我审视了一遍才道:“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找我,非要让我给你发这么多消息?
他将护卫们挥退到一边,玫瑰似的信息素浓郁躁动,显出一种不平来。
我垂下头来,闷着没说话,只是道:“先去会场吧,你不是要致辞吗?
“我让他们推迟了,我当时根本找不到你,烦死了,才不想上去。
我长久地沉默起来。
“你不要
得寸进尺!”亚连眼睛睁大了
我不得已抬头望向他先看见他那张形如花瓣的薄唇接着才是靡颜腻理的脸颊。
我道:“亚连我曾是alpha我该怎么样直视这件事呢?”
亚连纤长的睫毛翕动了下他有些没听懂下意识问道:“什么?”
“对不起我撒谎了。我至今为止还没能接受自己已经是个omega的事实在面对alpha时我仍忍不住以为那是一种普通的攀谈而并非是某种纠缠。”我显出了一种羞愧与尴尬来神色黯淡“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将这件事告诉你告诉你我如此的愚蠢搞不清楚那种状况。”
“即便我是个没用的底层人但曾经在你面前我阻止过江森伤害你也曾以alpha的身份默默守护你为你承担过什么或许那些在你眼里不是承担。但我努力过在你面前表现得像是一个肩负得责任能堂堂正正去表达恋爱逗你开心的alpha……”
我伸向握住了亚连的肩膀很轻地拍了下才又道:“我知道可以求助你我也知道你有很了不得的身世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坦然接受接受我必须要依靠你成为你的附庸这件事。”
了不得我都会用附庸这种高级词汇了。
也是毕竟我最近学会查成语词典了。
“你……”他显得更不平了可是褐色的眼眸却像是加了某种滤镜一样慢慢地有了些光芒。他鼓着嘴巴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也说了你是alpha的时候也是没用的。既然如此再没用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亚连凝视着我话音抬高“只要你清楚到底谁才是你最该讨好的人。”他说这话时精致的脸上显出了极致张扬的美来就连这样的威胁都只为他增艳。
李默年轻时大概就是这个样但他的漂亮全然被他身上阴郁的苍白与束缚压下了。
我有些好奇他们的相似程度便道:“我应该服从你吗?应该更听话一些吗?亚连我现在心情很乱我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你了。”
亚连的眉眼蹙起半晌他喉间才溢出一声嘲笑来“不我才不要我要你讨好我用尽你一切的手段让我开心。至于怎么样让我开心你不是知道吗?”
他压低声音俯身凑近我馥郁的香味与呼吸的热
汽扑面而来,“爱我。像你之前说的,做的那样。继续爱我,让我感觉到你的爱。
我移开视线,话音颤抖,“亚连,爱不能解决一切事情,我们都已经有了婚约,这本来就是错的。
“爱不能解决一切,但我可以。亚连笑起来,话音极轻,褐眸像是融化的琥珀般带着浓稠的质地,又在阳光的招摇下散发出细碎的光芒。“错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信教,认为会下地狱?
科技在发展,宗教自然也是。联邦内至今仍有教会,即便没有世俗上的政权,但信徒众多。
我嗫嚅了下,没有说话。
亚连却再次扳正我的脸,强迫我注视他的眼睛,他的语气轻快地像是麻雀,“无论是你的未来,还是我的未来,早就没什么值得期盼的啦,下地狱又怎么了?安德森家的人,都在那里呢,那个时候,我也会是最尊贵的。
我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实在堪忧,同时也感受到了安德森家的基因序列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亚连给我施压完,这才牵起了我的手,他握得很紧。
我只能在心口叹气。
主要是,这第一天眼看着要过去了,好像李默让我办的事还没点踪影呢。
最重要的事,接下来几天,很可能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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