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金黄阳光落下,车流不绝霓虹灯闪烁橘黄色的光芒与冷色的车前灯交相辉映,映出热闹的光影来。
开放式的包厢如同鸟笼似的,位于舞台的下方,舞台之上是一队又一队热舞的人。他们忘情地表演着,兔女郎下去后脱衣男郎又登台香水的芬芳混合着信息素,酒精的味道不绝一件件衣服或是小礼品朝着台下尖叫的人扔下去。
在这暗沉的空间之内,无数道光纷乱地打下台上鲜活的□□和这灯光混做一团晃得人眼睛疼。
在喝下第七杯酒后,我的脸颊终于有了点热,冰冷凝滞的四肢也像是活络了起来似的。
包厢内安静至极,也显得萧条至极,除了我外没有任何人。他穿着简单的衬衫与风衣白发已经扎好了,露出了那张光洁漂亮又毫无颜色的脸来。现在他的两只手攥着拳头放在膝盖上身体僵硬地望着台上的一切,时不时又望着我。
有什么好看的,是你要跟过来的。
我忙着喝酒吃果盘,最终没能张开嘴说什么。
我从早上八点开始找机会约见斐瑞,无论是通过钟雨和团队对接还是通过我开小号给他社交平台发私信又或者是用别的终端号码给他狂发加好友消息……统统行不通信息石沉大海。当我想继续用之前的方法围堵时钟雨告诉我上次我围堵过后他的公开行程表直接调整打乱了。
最后我连堵人都行不通了。
我倒是想过很多种失败的情况不过最没想到的居然是连见面都见不到。
这件事对我造成的打击是显而易见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喝闷酒了当喀左尔强行要跟着我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拦。
刚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还有着些含蓄的期待与紧张在这里陪我待上了几个小时候他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我用手卡着脖子揉了揉将喉咙里的辣意往下挤了挤又猛喝了几口冰水大脑清醒了些。
喀左尔看到我的动作后终于道:“我要回去我困了。”
我眼睛发着热话音有些含糊“现在几点了?”
喀左尔道:“下午三点半。”
我“嗯”了声扶着椅背干呕了几声又晃了下脑袋“我叫几个安保送你回去。”
喀左尔站起身走到旁边看着我摇摇晃晃的动作问道:“你呢?”
我道:“我去追爱火葬场。”
酒都喝了也不能白喝当然要顺势带着浑身的酒味烟味演一出深情落魄的戏码才好。
“嗡嗡嗡——”
终端震动起来是季时川的电话看来监察官联盟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些消息。
我一边拉扯着喀左尔走出包厢一边接电话喧闹的环境里我先听着季时川含糊不清的疑惑。
“你那边好吵怎么为爱买醉了?”季时川话音带着调笑“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你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真的很难过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我一手扯着喀左尔的帽子扣住他的脸一边道:“你要是有良心现在就赶紧把斐瑞的行程发给我别和我废话。”
“放心查到了。”季时川仍然和我嬉皮笑脸他又道:“我们都等着你行动呢不会怠慢的。”
喀左尔十分老实扯着我的袖子紧紧贴着我的手臂和背部。
我走得很快俱乐部的灯光晃得我头晕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我又道:“你们真的要把筹码压在我身上吗?”
“那份文件我本来打算自己和斐瑞交涉的。”季时川沉默了下才又道:“但我们开会之后得到的结果是你是最适合和他谈判的人。”
我又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一开始。”他笑了下语气有些轻松“那时卡尔璐刚刚和摩甘比达成合作
“你没有说出真相因为你怕斐瑞轻举妄动与摩甘比为敌反而让卡尔璐更快灭亡所以宁可看着他和杀父的真凶合作。而现在摩甘比势大你就拿出来拆解这个联盟。把喀左尔留在我身边又把文件交过来是为了让我狠下心对不起?”
陶德被暗杀的调查报告里还有一份……和家覆灭的调查报告。我问出来的时候听见终端里的呼吸沉了沉。
季时川道:“斐瑞那部分没有错我的确如此狠心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死了父亲但势力失衡的话说不定会有成千上万人失业引发动荡。所以我不在乎他和谁合作也不在乎他知道真相后会如何。但是……对你我得说我不是那种被误会了还要当哑巴的人。一开始我想自己处理的可目前在联盟这边我脱身不开后天就是轮换会议了我没有空再去找斐瑞。也因此我把喀左尔留在了你身边他目前并不清楚你和陈行谨的关系只知道凶手是谁而且他还很了解这项技术他会很好用的。”
他又道:“我很抱歉但你必须清楚……你要面对的人不再单纯是你的哥哥。”
我看向喀左尔他也在看我他显然听到了我对
话的内容里有他。帽子遮掩了他的白发,那双粉红色的眼睛只有着一种沉静,闪烁的霓虹灯光下,他的表情逐渐有了些晦暗。
他道:“你就这么想把我送走吗?”
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耳边的终端又传来季时川造作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我:“闭嘴。”
喀左尔闭上了嘴,我道:“不是对你,等等和你说。”
我继续对终端里的季时川道:“如果没有成功怎么办?”
季时川笑了下,道:“不怎么样,世界不会突然毁灭,人也不会都死了,只是会变得更烂一点。但现在本就很烂了,再烂一点也没所谓。所以……不用有什么压力,这一切都只是偶然。因为偶然,所以你察觉了这一切阴谋,因为偶然,你成为了阴谋的突破口,也因为偶然,你不得不参与其中。人的努力很重要,但往往命运才是决定一切的主宰,所以没有关系。”
他轻声道:“没有关系的,我也失败过很多次。”
我道:“那你挺废物的。”
季时川:“……”
我挂了电话。
也是这时,我和喀左尔走出了俱乐部,从如深夜狂欢的氛围中走出来,我对时间产生了点紊乱。
下午四点了。
终端又震动了下,是季时川发过来的斐瑞的行程,根据监察官联盟的调查,斐瑞在今晚会参加一场小型的品酒沙龙会。他们走关系买通了一名宾客,拿到了入场权限卡,不过我要用粒子塑形,假扮成对方的样子。
粒子塑形师如今已经在酒店等我了。
好吧,看来不仅演不了为爱酗酒,晚上还得再喝酒,这下真的要胃出血了。
我叹了口气,车已经停到了身旁,我将喀左尔推进车里。
喀左尔脸色绷着,做得很直,往车的最里侧坐着,一句话没有说。
车一路行驶回酒店,他一路没有说话,但视线时不时转向我。
我:“……”
直到回到酒店,喀左尔的视线仍然在我身上逡巡,连帮我塑脸的塑形师也僵硬着身体,完成工作后迅速逃窜了。
我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还在适应时,又听见喀左尔有些重的呼吸声。
我:“……”
我转过头去,“你在生气吗?”
喀左尔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淡漠与空茫,很有几分主教的圣洁感。
他道:“没有。”
他又道:“我要回三城。”
我:“……”
我道:“你需要帮我,你不想报仇吗?摩甘比里可有杀了你父母的真凶,不要这样置气了,我真没力气应对你。
“你对哥哥也这样吗?
喀左尔死死盯着我。
我一脸茫然,“对——啊,你说许琉灰,但他比你有用啊。
喀左尔的视线中有过一瞬怔忪,我也懒得再装了,直直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对我和许琉灰的关系有什么执念,我也不清楚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当然我也懒得去猜。因为你现在还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在你身上,首先,你现在的地位几乎是我给你带来的。其次,你要想走得更高,得靠我,甚至是报仇,也得靠我。最后,等你有了许琉灰那样的能力后,我或许会考虑花点心思陪你玩一下你们这些人喜欢的爱情把戏。
喀左尔的表情随着我的话一句句深沉起来,颜色浅淡的嘴唇动了下,呼吸越来越重。在我以为能欣赏他脸上的愤怒时,我却看见他那双粉色眼睛里的诧异。那种诧异慢慢地化作了一种恍然,又逐渐有了些光亮。
喀左尔轻声道:“我会努力的。
我:“……?
我道:“你努力什么?
喀左尔不说话了,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床。甚至因为脚步太快,他有些踉跄,几秒后,他摔在了床上,又钻进了被窝里。
我:“……?
几秒后,喀左尔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他道:“关灯,我现在要想一下这些事情。
我:“……行。
当我离开酒店时,监察官联盟派来的人也来接应我了。
夜幕刚刚降临,我就坐上了前往酒会的车。
这是一场动机不那么纯粹的会议,与会的人只有二十几名,都是从其他城区赶过来参与轮换会议投票的选民。我猜测,斐瑞打算通过酒会来笼络他们给马基尼投票,或者是确定需要在轮换会议上“启动操控的人。当然,也可能是他交际花瘾犯了需要找些捧哏。
目的地是一城城区边缘的一座花园酒店,精致漂亮,却并不奢靡,典雅极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借我身份的人是九城的一名议员代表。
我从停车场下了车,整理了下领结,然后在入场时,我发觉我的身份可能太不能引起注意了。斐瑞和一部分人还没入场,他们显然想要摆摆谱,而我决定和其他来了的宾客聊聊。但从入场,到我试图和其他人攀谈,都只有些戏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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