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一般醒得很早,但今天却破天荒得起晚了,将近九点才醒。
他睁开眼的瞬间先感到轻微的晕眩,胸口一阵阵的闷,他揉着太阳穴思考了一会儿,面色肉眼可见得更为阴沉了些。
李默下床,脚步迈得很快,候在门口的下属迅速汇报起来了事务。他起先还在听,听了一阵子后,怒意便有些压抑不住了,“之后再说,现在致电许琉灰!”
洗漱修整过后,他坐在了会客室的主座上,面色阴沉至极。
不多时,终端亮起,全息投影骤然浮现。
李默话音低沉,“许琉灰,你发什么疯?这种事你敢做?!”他胸口起伏,盛怒点燃了那张漂亮的面容,金眸如同焰火一般。
“我控制了剂量的,只是让你睡一觉而已。”
含笑的话音响起,画面旋转片刻,许琉灰的脸终于浮现。他像是刚结束洗漱,略卷曲的棕色头发有些凌乱,正在擦头发。或许是刚结束洗漱的原因,也或许是没有戴眼镜的原因,李默很轻易地便察觉到他的黑眸如水波流转。
李默蹙了下眉头,讥讽从口中吐出,“控制好剂量?你知不知道,我完全可以针对这件事起诉你。许琉灰,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在发疯!”
他没等许琉灰回话,又道:“即便你千万遍阻拦,但权限卡显示,她今天已经入住了新地方。净做些无用之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李默都不用猜就知道,多半,他还是不甘心。
只可惜,连诱发他过敏反应这种事都敢做,他却也没能留下她。
何等可笑。
可是出乎李默预料的是,许琉灰并没有生气,只是露出了很轻的笑。他道:“是我准许的,因为我突然觉得,她和我的确要分开一段时间。她或许需要一些时间思考,而我也需要……准备一些事情。”
李默的眸色一沉,他道:“许琉灰,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手扶住了桌角。
“你和她不能再继续这样莫名其妙的关系了。”李默深呼了一口气,冷冷地看向许琉灰,“你并不清楚她本人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未必清楚你本人是什么样的,这种过家家似的关系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许琉灰擦了擦头发,嘴角牵起笑意,话音带着疑惑,“你到底在着急什么?我和她的事情,其实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不是吗?”
他顿了下,又笑道:“李默,不要再打扰她了。我本来不想对我的好朋友说这种话的,但是我没想到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却半
点不拒绝,难道你觉得她懂什么是真心吗?”
你以为你的孩子真的是你想象中纯洁无瑕的人吗?
她才不是,她根本就是个小混蛋,喜欢动手动脚,喜欢甜言蜜语,还喜欢做一些蠢笨无用得发笑的事。
她接近你,甚至都只是任务的一环而已。
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像是她的家长一样,以高傲的语气来命令我?
李默的脑中浮现出了无数讥讽,他几乎都要笑出来,眼神之中的轻慢遮掩不住,“许琉灰,你就继续——”
他的话音顿住,眼睛紧紧地盯着全息投影。
许琉灰低着头擦着头发,漂亮白皙的脖颈弯曲着,肩膀下沉,衣服滑落,露出一小截肩头。青紫色的红凌乱地铺陈在身上,一路蔓延,几乎刺得李默眯起了眼。
李默平静地移开视线,脑中白了一两秒,脸上毫无表情。
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感觉喉头涌出了几分恶心,空荡荡的腺体处散发着灼热的疼。
许琉灰有些奇怪地抬头,笑道:“继续什么?”
李默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才看向许琉灰,扯了下嘴角,我有时候都觉得很奇怪,你的人生除了妻子孩子外还有什么?还是说,因为你是私生子,所以你根本没办法开始自己的人生?”
他的话不再带任何遮掩,所有恶毒的话尽数吐出。
“你这么讨厌我这个私生子,却还是要和我当朋友。”许琉灰一点也不生气,眼睛弯弯,笑意温和,“是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容忍你的坏性格不是吗?要我说,你有时候真的该改改你讨人厌的说话方式,还有你那种……觉得谁都不如你聪明的傲气。”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因为你真的很可怜吧。因为讨厌alpha,就把怨气全部泄到迦示身上,你知道吗?很多年前,迦示曾经问过我,能不能收养他。”许琉灰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同情似的,看着李默,“他很可怜啊,可是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我拒绝了迦示,我不愿意夺走你的孩子。”
李默的呼吸重了些,“你说够了没有。”
“你生气了吗?不好意思。”许琉灰脸上有了些愧疚,笑吟吟道:“我只是觉得你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就不要对我的孩子指指点点了。”
李默直接熄灭了投影,投影结束。他倚靠在椅背后,金丝框眼镜上浮起了很淡的雾气,好几秒,他才摘下了眼睛。脖颈后的疼痛阵阵袭来,他的鼻间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听见心脏的跳动之声指尖很轻地触碰了下脖颈只是轻触那疼痛便骤然让他面色苍白了起来。
“嗡嗡嗡——”
李默强忍着痛意抬眼看向终端却发现是她的电话。
他冷着脸指尖正要触碰上接听下一刻又克制不住一样捏着终端朝着墙壁狠狠投掷过去。
“砰——”
终端机体四分五裂。
李默靠着椅背胸口起伏越来越大眼睛发热起来。
*
操你大爷怎么不接!
我气得在原地乱蹦!发疯!破防!杀人!
你不接电话我下午的调查怎么办?!我不会要成为第一个在直播质询中被发现是靠关系进来的吧!这时候联系五城大法官也不太可能联系许琉灰的话还不如让我去死那他妈不就只剩季时川了。
这个崽种刚刚才让我丢尽了脸现在还要我再去找他老鼠的命不是命吗!
可恶我站在洗手间里也不敢回办公室最终吸着鼻子啜泣了下拨通了季时川的电话。
“怎么了?刚刚才挂了我的电话我好难过的。”
季时川的话音带着笑“啊不会是发现没人帮你要来求我了吧?”
他顿了下又道:“那你可就欠我两次人情了。”
我:“……”
蹬鼻子上脸是吧。
之前没空对付你现在我有的是时间。
崽种吃我一拳!
我深呼了口气低声问:“你生气了?”
季时川笑了声“不然呢?你觉得我就是找你乐子?”
“那中午我们见一面吧。”我咬了下唇“你在哪里?”
季时川倒吸了口冷气通话之中我感觉他要隔着终端把我脑髓从耳朵里吸走。
他道:“我中午刚好回监察办我们的办公楼遥遥相望欢迎你大驾光临。”
“你……和江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问。
“……什么发生什么?”
季时川明显不想回答。
他又道:“掰了就这样。服了他难道还跟你告状了还是什么?”
我道:“你那天说
“这么聪明啊我的宝贝。”季时川又笑起来话音混合着气声音却又低了“所以你想说什么?让我猜猜来劝我别这样然后和他和好替你打听消息?”
很聪明但可惜不是。
我走到
窗前,望向对面的监察大楼。
我道:“你好像……有点吃醋?
终端里只有电磁声响起,沉默从终端蔓延而出,空气仿佛凝滞了些。
季时川道:“什么?你这才发现吗?
“不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是这个时候,我才感觉,你好像真的很在意。我想了想,道:“为什么要在意,我对你再糟糕,我可都没觉得你是外人。
我笑了下,“中午见。
熄灭了终端,我翻了个白眼,很想抽根烟。
受不了了,一想到我已经可以对一个alpha面不改色说这种话,我甚至有点恨自己。
好恐怖,我怎么会变成这种人!
我捂着脑袋坐在办公楼门口抽了根烟才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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