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藤新一吵吵嚷嚷着声称江舟老师对毛利兰的特别关照都是因为他想拐走毛利兰时,工藤有希子有些不以为意。
她深知自己的儿子还在跨国文化相处的不适应期,于是理所应当将工藤新一的发言当成了小孩对老师差别对待的不满与小小的嫉妒心。
工藤新一感受到母亲的敷衍,更加激烈地跳起来,坚持自己的推理一定正确。
他刚实现人生的第一次完美推理不久,还处于对自己的极端自信期。
开学他迟到了半天,工藤有希子带他去办公室补办入学手续,工藤新一听老妈和老师寒暄实在觉得无聊,又自顾自溜去寻找图书室,打算看看有没有福尔摩斯或其他侦探小说。
他在陌生建筑物里四处拉门,没找到预想中的图书室,反而误打误撞进了午休教室。
刚开门时他吓了一大跳,险些以为自己找到了电影里的停尸房,定睛一看才知道这只是学生排排躺好在午睡。
他逐排巡视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熟睡的小孩,挨个看他们制服上的名片,这个是苹果班,这个是郁金香班,这个是樱花班。
细细的哭声传来,工藤新一猛一抬头,看见毛利兰还醒着,正哭着折一张粉色的纸。
工藤新一对毛利兰有点印象,工藤有希子牵着他进幼儿园时他正巧从窗户里看见樱花班在自由活动,毛利兰被一个男孩抢走了什么东西,而另一个短发女孩站在她身前与男孩争吵。
他悄悄观察那张折纸的折法,发现他很熟悉,在脑海里一通构想后,他确信这是樱花。
毛利兰的衣服上没有樱花名片,他笃定这个“爱哭鬼”是被抢走了名片才在午休时间哭着自己做。
他有些兴奋,想验证自己的推理到底正不正确,但上前两步他才看见毛利兰枕边皱成一团又被努力展开的纸樱花名片。
工藤新一恍然大悟,毛利兰多半也和他之前一样没了名牌才拿纸制作替代品,但又被别人搞坏,才趁着午休偷偷自己做。
思路完全通畅,他迫不及待按照福尔摩斯的作风表演一番,于是把工藤有希子好不容易带他取回来的名牌又藏进口袋,故作镇静地走到毛利兰面前,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秀。
虽然因为过于装腔作势和对毛利兰的“爱哭鬼”称呼,工藤新一并没有收到预想中毛利兰的崇拜和钦佩,反而把她惹生气了,但最终的结果仍然是好的。
他得到了其他小朋友的崇拜,也拿到了毛利兰亲手制作的同款名片。
工藤新一既达成了人生第一次完美推理,为成为和福尔摩斯一样伟大的侦探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同样达成了人生第一次心动,面对毛利兰展示樱花名牌的灿烂笑脸体会到了什么叫心跳加速。
事业和爱情都有了完美的起点,也难怪之后的工藤新一会将这个开学日列为他这个无神主义者唯一愿意相信的幸运日。
老妈不愿意信任他的推理大约是他这段时间收到的最大打击。
然而躺在一旁看报纸的工藤优作皱起了眉,他不像有希子一样能一眼看穿小孩的情绪,却更信任工藤新一的推理绝不会是无中生有。
工藤优作放下报纸温和发文问:“新一,不如讲讲你是怎么推理的?”
工藤新一得到了老爸半鼓励的支持,兴奋罗列自己的证据:
“老师他过马路总是单独牵着毛利,只让毛利睡在门口,还帮她在玩滑梯的时候插队!”
“最重要的是他明天还要带我们去一个很远的公园散步,他一定是想把毛利变成他的跟班,然后把她拐走!”
工藤优作缓缓眯起眼。
毛利英理接到电话时刚从律所离开,她接了个现阶段没人敢接的诉讼,已经连续好几天恨不得睡在律所。
这天她难得按时下班,准备换自己去接女儿放学。前几天毛利英理从老师口中得知毛利兰在学校欺负同学,几天的疲惫积压之下,毛利英理没做太多思考就选择信任老师,把毛利兰狠狠斥责了一通。
富江得知此事后愤怒至极,坚定认为一定是老师在信口胡诌,毛利兰的性子多半只有被欺负的份,绝无可能欺负别的同学。
她和毛利兰好好聊了会,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她在幼稚园被坏同学嘲笑,还好毛利兰的好友铃木园子坚决为她出头。
得知真相的毛利英理深感愧疚,她打算亲自下厨向毛利兰道歉,正在思考过会去哪家超市买点菜。
有希子的名字在通话界面闪烁,毛利英理疑惑地按下接听键,她笑着在红灯前停下,向有希子问好:“喂……有希子,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红绿灯静静发着光,数字在逐渐暗沉的天色里闪着光跳动,最后闪烁几下,从艳红变成象征通行的绿色。
斑马线旁的行人懊恼地停下脚步,不得不等待下一次行人通行。
后车尖锐的喇叭声唤回了毛利英理的神志,她死死握住方向盘,最后回应一句:“……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和小五郎商量好,到家我再和你联系。”
毛利英理踩下油门,在逐渐滑落的细雨中前往幼儿园。
富江被毛利英理一通电话喊来,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最近过得很舒心,学会伪装外表后狂热追求者呈指数级下跌,她偶尔还会给自己化张丑到离谱的脸上街吓人取乐。
要不是富江实在带点颜控属性,看不得自己一直顶着不好看的脸,她真心觉得可以为自己设计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随后每日出门前就按照这个化好妆容,今后“川上富江”就是化妆后的模样。
她趁着假期回了长野,没告诉任何人。
撬开旧日故居的大门时她本以为会被灰尘扑一脸,门内却是干干净净的玄关,鞋柜里有合适尺码的拖鞋。
玄关曾经被她父亲的血浸透,而今换了新的地板,第三格踩上去不会再吱吱作响。
母亲倒在客厅的一角,现在那里是个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荷花,富江还记得母亲牵着自己的手去买荷花祭奠祖父祖母,现在轮到她的孩子为她献上荷花了。
其他的装潢和她九年前的记忆毫无分别,富江走出几步,险些以为自己从未离开过,似乎她只是去高中上学,在外头待了一个学期而已。
客厅里的钢琴甚至没落灰,她拉开钢琴前的琴凳,随手按了几个键,不出所料跑调很严重。
诸伏高明遗传母亲更多些,小小年纪就学会文绉绉的说话方式,音乐天赋却并不出众,他和富江一起学了阵钢琴,很快承认自己对此并无兴趣。
随后变故发生,他也更不可能学习负担颇重的乐器,于是诸伏高明的钢琴水平停留在了那首《致爱丽丝》。
富江轻抚琴键,想起来自己以前还闹着说以后要有一首曲子叫《致富江》,她就着跑调的钢琴弹一遍《致爱丽丝》,想跑调成这样的《致爱丽丝》估计贝多芬也不愿意要,那她就私自昧下来,当成自己的《致富江》了。
随意谈完一遍,富江揉揉自己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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