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们带着夏里奈穿过长长的红桥,在这个充满扭曲与古怪的家族里,她们的身份地位十分低微,就连走路都不敢看一眼身前的夏里奈,完美地距离她隔了三个身位。
夏里奈想起离别时禅院直毘人口中说起的名字,随意地问起。
“呐,你们知道‘直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女仆:“……”
“‘直哉’是个很神秘的人吗?”。
女仆们还是默不作声,只记得低头跟着她往前走。
她们的作用似乎也就是在夏里奈遇到岔路口、或者见到她走错方位时小声提醒,指引她走向正确的道路。
其余什么一概不会回话,极为谨慎。
夏里奈的话并没有让她们僵硬的发条重新转动起来,她不知道女人们到底在恐惧什么。
但只要她开口说话,她们就显得神经紧绷。
夏里奈觉得很无聊,她望着庭内的枯山水,隔着和她们一样默然不动的立石,看向对岸的花头窗。
那里非常安静,廊道上甚至没有站着禅院家的仆人作值班。
夏里奈想问那是什么地方,又想起来她们根本不会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叹口气,正要转移视线,突然看到了一个男人从顶端的横梁上跳了下来。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战斗服,身形看起来十分强健。随着他的动作,墨色的碎发在空气中微微弹了弹,落下身时的动作十分轻巧,就像是脚下长着肉垫的大猫,触及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起来十分不耐烦地把手里的刀甩了甩,随手插进了侧边的刀鞘里。
感觉到夏里奈的注视,男人侧头扭过来。
那是一张有点出乎意料的帅脸。
男人嘴角处还有一道细疤,在那疤痕的映衬下,他看起来很危险。
夏里奈歪了歪头和他对视。
他好像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嘴,嘴角下拉的厉害,下一秒就推开了那扇漂亮的花头窗,翻身进去。
夏里奈身后的女仆此时传来惊呼。
“是他?”
“他怎么能从房上……!”
这个人的出现似乎带动了她们两个的情绪。
“他是谁?”夏里奈问。
“是您……”
一个女仆正要回话,和她同行的女人隐晦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角,提醒着她。
禅院檀一只能抿了一下唇,沉默了下去。
“是我?是我的什么?”
夏里奈好奇她未说出口的话,微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女仆。
掺着墨的眸里光泽浮现,拥有精致面容的女孩轻轻羽睫一闪,对着唯唯诺诺的女仆种下了锚点。
夏里奈的笑容温和,年幼的她带着话语里带着诡谲的诱导:
“告诉我吧。”
“是,是您的舅父。”
不受控制的话从禅院檀一的嘴巴里说出来,她遽然一惊,张了张嘴有些恐惧又有些担忧地望着夏里奈。
禅院檀一在她问话之后,就情不自禁地希望她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她害怕夏里奈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贪慕着她。心中泛起的古怪让她连同讲话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并非因为爱慕而感到害怕,而是纯粹的恐惧带来的怪诞般心悸。
而她本人,竟然有种痴迷这种感觉的享受。
禅院檀一:“您……您……”
夏里奈看了她一眼,因为锚取消不掉的原因,她踮起脚尖拍了拍禅院檀一的手背,作为安抚。
“回答的很好哦。”
听到夏里奈的话,禅院檀一不再追问。
就像是路边的狗被喂了满嘴的肉,一下子得到满足之后,连遇到人类的恐惧也不见了。
夏里奈收回手,把思绪转移到了那个“舅父”身上。
妈妈的另一个哥哥?
看起来和禅院甚一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不过这个‘家’真是没有一点人情味啊,男人虽然没有像禅院甚一那样嘲讽她,但他用漠视的态度表明了他和里屋的那些人一样,对夏里奈并不感冒。
“你们禅院家都这么奇怪吗?”
说起禅院家,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它被毁灭了。
但从什么地方,谁口里听说,夏里奈认真回忆也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站在禅院檀一身边的禅院檀光身体战栗着,没有被种下锚的她不能理会檀一的心情。
听到女孩的问话,以为夏里奈刚刚用“术式”对禅院檀一进行干扰的她一下子“噗通”地跪在地上。
“小姐,您饶了我们吧。”
别再说‘你们禅院家’、‘奇怪’这种骇人的字眼了。
若是被别人听见,不仅是夏里奈,她们这些女仆也完蛋了!
禅院檀光的身体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怖,止不住地哆嗦着。
夏里奈正要让她起来,脆嫩的声音从旁处响起。
“真是无能,居然连小姐都伺候不好吗?”
穿着色打褂的男孩从广廊拐角走出,他有着一张可爱的脸蛋,有些微挑的眸看起来很像猫。但因为说出来的话太过于粗俗刺耳,配上他带有恶意的表情,让他那张本来应该很受欢迎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男孩身后站着两位男性下属,他们穿着和禅院檀一同款的服饰,斜着眼睛对着夏里奈鞠躬,打了个招呼。
自他出现之后,禅院檀一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和禅院檀光就像两只被锁在笼中受伤的鸟,只能不停地求饶讨好,连带着身上的负面情绪也更加浓郁了。
夏里奈望着男孩,问:“你是谁?”
男孩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上下打量着夏里奈,没有半点尊重和礼节可言。
“你就是那废物妹妹的女儿?”
这个废物,似乎指的就是刚刚出现的那个“舅父”。
夏里奈和那舅父又没有联系过,自然不觉得别扭。因为好奇眼前的这个男孩,夏里奈顺着他的话又问道:“怎么了?”
“哈,”男孩笑出声,“‘0’的废物,竟然问我怎么了。”
他撇了一下嘴,视线从她的脸上扫过,又微微勾了起来。
“喂,你看起来长得不错嘛。如果能一直用那张脸,保持身为女人该有的态度顺从我的话,就许诺你侧室的身份好了。”
“直哉少爷!”
被种下锚的禅院檀一不受控制地喊了一声。
说完这句,她又自觉完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得更深。
夏里奈从她的口中听到了男孩的名字,也就知道了他是禅院甚一要让自己‘服侍’的人。
“哈?”直哉眉梢上挑。
虽然是九岁,但是拥有三级咒术师能力的他毫不客气地抬腿对着禅院檀一踢了一脚。
“喂,我在和你说话吗?”
“知不知道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只需要听就可以了啊?”
……
哇,好卑下。
夏里奈唏嘘。
她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在她的心里,禅院檀一好像并不符合夜蛾说的标准,不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你就是直哉?”
夏里奈直截了当地说:“我讨厌受限,所以以后不会服侍你的。”
正在对着侍女大发雷霆的直哉闻言一顿,他收回脚,面对夏里奈,语气恶劣起来。
“身为女人就该有点女人的自觉啊,你不会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吧?”
夏里奈对他的恶意没有太大感觉,掀了掀眼皮看向他:“那么直哉,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禅院直哉的手。
“像这样?”
说完,她把直哉的手抬起来,稳稳地托住,“是需要我扶着你走路的意思吗?”
夏里奈视线停留在他眼睛上,发现就算“触碰”无法捕捉他的负情绪后,心里有些可惜。
没有负情绪,说明眼前的男孩就是如他所说那样想的,根本没有一点作恶的自觉。
但要是哭起来,或者生气起来,那就能轻而易举捕捉负能量了吧?
夏里奈思索着,根本没注意到他表情。
女孩的手很软,触碰的时候能感觉到光滑、细腻的皮肤。被小小的手心托着,配上那张宛如洋娃娃般精致的脸蛋,一切都显得很奇妙。
“!!你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禅院直哉本来愤怒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耳尖也漫上薄粉。
他急忙把手抽出,在自己的色打褂上使劲擦了擦,依旧是凶巴巴的语气,但话语里却多了一下奇怪的因素。
“……好了,不就是不惩罚她们吗?这需要你这样吗?”
“什么?”夏里奈没懂。
直哉冷哼一声,率先走出一步,“跟我走。”
好吧,夏里奈不得不想,原来除了自己的舅舅离谱之外,弟弟也同样的离谱。
看着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显得不耐烦的禅院直哉,夏里奈走上前两步,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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