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早,再加上工作忙碌忽略了时间,尚可柔产生了一觉睡醒就来到大年三十的错觉。
大年三十上午,她背着书包,到约定地点等顾青书。
一辆黑色SUV停在她面前。
车门缓缓打开,顾青书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上车。”
“早上好。”她先打招呼,再上车。
这不是顾青书平时开的车。尚可柔看了眼前排的司机,又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顾青书,欲言又止。
“早餐。”顾青书递给她一个纸袋。
“谢谢。”尚可柔接过,食物的温热隔着纸袋传递到她手上。
她还想说点什么,比如问他吃早餐了吗,比如问待会到他家需要注意点什么,但是现在有司机在,她必须要从这一刻起就进入演戏的状态。
那么问题又来了?作为女朋友,她现在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才是合理的?
这可把她难倒了。她没谈过恋爱,也没有男性朋友,平常也不爱看偶像剧,最好的朋友跟自己一样是母胎单身。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顾青书见尚可柔迟迟没动,把她放在大腿上的纸袋拿回来,从里面掏出一个三明治。
仔细地拆开外包装,再递到她手里。
“路途远,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后者惊讶于他温柔的表现,不由得睁圆了眼。
停顿两秒,移开目光。
接过三明治,小声说:“谢谢。”
她只允许自己沉溺两秒。两秒后,她要清楚他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待她,是因为他也在扮演一个男朋友的角色。
*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一条幽静的环山路。
即使现在已是冬季,两旁的树木依旧葱绿,一副生意盎然的景象。
车辆停在一座高大豪华的独栋别墅前。
司机下车给他们开门,接着拿走行李。
尚可柔站在顾青书身侧,望着气派的大门在面前徐徐打开,仿佛童话故事里的宫殿大门,门后是权力,是富裕,是幸福的血脉相连一家人。但她并不属于这家人,她只是拿着三倍工资的临时演员。她得好好表现,好好配合,对得起这份工资。
她吸了口气,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
“紧张吗?”
他一直关注着她。她的情绪变化和动作,通通落入他眼中。
“有点。”她坦然承认。她认为她的合作伙伴需要了解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才更有助于合作。
“我担心露陷。”
手背被轻轻覆上。
温热厚实的掌心轻轻贴着她被风吹冷的手背,一点一点,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背逐渐变暖。
“别担心,有我在。”她听到他说。
进门后,尚可柔感觉自己的双眼被金钱包裹着,但她不敢四处张望,双眼紧紧追踪每个出现的人。
有个人迎面向他们走来——是工人姐姐。
有个人匆匆走过——也是工人姐姐。
她跟着顾青书往里走了几步。
客厅里坐着的人回头。
“外公,外婆,我们回来了。”顾青书上前,对两位老人说。
尚可柔十分敬业,在顾青书说话之际已换上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甜甜地跟着叫:“外公外婆好。”
“你好你好。”外婆热情地过来握尚可柔的手,转头向顾青书嗔怪道:“怎么带女朋友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顾青书双手揽着外婆的肩膀,头枕在上面:“那你们喜欢吗?”
“喜欢。”外婆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们都喜欢。”
外公看起来十分威严,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但是开口却很温和。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尚可柔。”
“可柔。”外公朝她笑,眼眸明亮而柔和,“饿了吧?来,过来吃饭。”
吃饭?在这里?尚可柔向顾青书投去疑惑的眼神。
今天这一系列所见所闻,她再迟钝再缺乏见识,也不会意识不到顾青书的家族在港岛有一定社会地位。
这样的家族,会允许长子不回父亲家吃年夜饭?
顾青书接收到她的信号,但不打算回应。
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手腕,领她走去餐厅。
打算蒙混过关?
看在三倍工资的份上,有些疑问,她可以带进坟墓里。
餐厅很大,餐桌很大,吃饭的人只有四个。
他妈妈呢?
刚压下去的疑惑又升起来了。
她望向门口,这里可以通过走廊看到客厅的一角。他妈妈是在楼上吗?是晚一点再过来吃饭吗?
顾青书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鸡肉:“趁热吃。”
“好。”她拿起筷子。
顾青书的外公外婆健谈且心态年轻。他们懂得年轻人惯用的网络用语,接纳新鲜事物。并且很有趣的是,外婆很喜欢喝奶茶。
“又偷偷喝奶茶了?”顾青书神情严肃,“每天都喝?”
“没有没有。”外婆连连摆手,像忙着自证清白的小孩子,“我一周喝一杯。”
“你血糖高,医生建议少喝、不喝。”顾青书苦口婆心。
“我都是点少糖的。”外婆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尚可柔说:“我做焦糖奶茶还挺好喝的。”
感觉到边上的人投来犀利的目光,她的声音慢慢弱下去:“我加少一点糖,就加一点点用于调味……可以吧?”
说“可以吧”的时候她是一脸心虚地看向顾青书的。
直到顾青书紧绷着的脸逐渐放松,尚可柔和外婆才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尚可柔:“我明早做。”
外婆笑意盈盈:“谢谢,我很期待。”
这顿饭气氛轻松、愉悦,尚可柔暂时忘记了刚刚的疑惑,沉浸于此,有一种在自己家吃饭、跟自家长辈聊天的感觉。
直到吃完饭,她跟着顾青书穿过客厅往电梯走去时,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家福上,方才的疑惑再次涌上心头。
说是全家福,但人员组合有点奇怪。
两位老人,两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生,一个十几岁的女生。
两位老人和两个年轻人,她都认识,就是外公、外婆、顾青书和秦宝玥。照片中的他们都比现在年轻几岁。
另外两个女人,她们分别站在顾青书和秦宝玥身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们分别是顾青书和秦宝玥的妈妈。
尚可柔又想起元旦在海县遇到顾青书,当时他说他是来妈妈的祖籍地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都能说明他跟妈妈关系不错。
中国人最注重团圆。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妈妈没有一起吃年夜饭,并且外公外婆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有一个答案。
尚可柔明白了。
放缓的脚步恢复刚刚的速度,她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电梯。
电梯停在三楼。穿过走廊,顾青书推开一扇门:“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陈设和装修风格与他在南苑的大平层非常相似。
灰白纹路地砖、黑色大理石桌面、纯黑办公椅、黑色沙发、黑漆漆的衣帽间里挂着黑漆漆的西装,难得的那抹白是衬衫。
在南苑搬家的时候是白天,屋内亮堂堂的,这种感觉没那么强烈。现在在这里有对比,他卧室的装修风格与别墅整体温馨明亮的风格差异过大,她觉得自己视力都下降了。
“能再多开几盏灯吗?”为了保护珍贵的5.0视力,她不得不开口,“我觉得眼睛快要瞎掉了。”
顾青书不解,但听话地把卧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地说:“我要是住在这里,感觉梦里都在谈项目。”
身后传来开柜子的声音。
“真聪明。你今晚确实要睡在这里。”
尚可柔一惊,猛然回头,赫然看到顾青书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枕头。
她看了看枕头,又看了看床,从脸至耳廓“刷”一下通红。
“我、我才不要跟你一个房间!”
“那怎么办呢?”顾青书抱着枕头,皱眉,一脸为难,“如果我们分房睡,被外公外婆发现怎么办?”
“你、你……”尚可柔急得语无伦次,“就算、就算我要睡在这里,我也不和你一起睡!”
“这床很大。”顾青书弯腰,拍了拍床单,“我睡这头,你睡那头,中间还有空间放一盆水呢。”
“不行。”尚可柔从来没想过要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同床共枕,抬眼瞥见沙发,急中生智:“我睡沙发!”
担心他反悔,她一把夺过他怀里的枕头,冲过去一屁股坐沙发上,再次强调:“今晚我睡沙发!”
他眼底带笑,慢悠悠走过来,语气也懒懒的:“有床不睡,睡沙发?”
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尚可柔无计可施,只能倒在沙发上,把枕头塞在头下面,闭紧双眼。
“你这沙发能顶我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房租,我睡在厚厚一沓钞票上,值当!”
脚步声停在身侧,没有人说话,在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尚可柔不敢睁开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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