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一百零六章
【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气氛难免又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不光卢子玉满脸迷茫,除了少数早早跟随盛迟忌左右,熟悉盛迟忌行事风格,知晓前面戴着面具之人是谁的亲卫,其他不明情况的亲卫更加迷茫。
殿下这是做什么呢?
他们都是去岁到的殿下麾下,被安排去训练,这还是头一遭跟着殿下办事,一路南下而来,这位说一不二的太子殿下有多么冷厉果决、不近人情,他们都看在眼里。
怎么对那人态度如此奇诡?
其他人看得出的怪异之处,谢元提眼睛又没瞎,自然也看得出来。
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实在不好询问,尤其万一盛迟忌只是怀疑试探,那主动说开,会显得他脸上戴着的面具很愚蠢可笑。
虽然本来就很愚蠢可笑。
谢元提绷着脸抬头和盛迟忌对视了片刻,漠然道:“我自己骑。”
盛迟忌浑身充斥着一股诡异至极的平和,仿若风平浪静的海面:“没有其他马了。”
后面的侍卫“唰”一声,整齐划一地翻身上马,以示殿下说得对。
谢元提:“……”
其实这时候开口,说与其他人共骑也不是不行。
但盛迟忌态度诡异,谢元提一是不能确定提出来他还会再做什么,二是福州天气渐热,那些亲卫又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此时太阳出来一晒,浑身又是汗又是血,味道隔着点距离都能闻到,不敢恭维。
谢元提实在很难忍受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共骑。
只能勉强接受盛迟忌。
僵持片刻后,谢元提拍开盛迟忌志在必得般伸出来的手,自个儿一蹬马镫,轻盈地飞身上了马。
后头不明所以的近卫眼神瞬间变得肃然起敬。
殿下这匹马可是名贵的宝马,平日里大伙儿轮流牵它吃草喝水,倔强得跟头野驴似的,能不能扯走全看心情,不耐烦了就大声地打响鼻,踢人咬人,很不好惹。
更别说让陌生人上它的背了。
没想到这匹马眼下竟会那般温良地低着头,配合谢元提上去。
卢子玉迷茫地左顾右看,想指着鼻子问问“那我呢”又不敢开口,正犹豫着,领子骤然一紧,盛迟忌身边的近卫一把拎起他上了马。
盛迟忌收回被扇的手,手背微微发着麻,酥酥地爬到心口,升腾出一股别样的快
意。
他低下眸,看了看腰背挺直,刻意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的谢元提。
熟悉的幽淡冷香一丝一缕地钻入了鼻腔。
盛迟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口像被尖锐的铁签子穿刺而过,架在冰冷的火焰之上炙烤,彻骨的寒意与火灼般的剧痛蹿入四肢百骸,让他抑制不住的颤栗。
是痛,也是兴奋。
但哪怕谢元提就在他的马上,他一时也不敢做什么。
这人就像滑不溜秋的游鱼,稍一走神,便无情游走,不留一丝情面与余念。
这一次他能抓到他,若是吓到他,再让他走了,天下之大,他又能上去哪儿找回?
在谢元提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色愈发幽沉晦暗得可怕,用尽了全力,才忍住了不把这个人掐死在怀里带回去的冲动,只一声不吭地伸出手,抓住缰绳一抖,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默契地一扬蹄,朝着定海湾的方向奔去。
谢元提本来谨慎地保持着距离,被颠得猝不及防,后背一下砸进了盛迟忌怀里。
也就小半年不见,盛迟忌又拔高了些,胸膛滚烫宽阔,有力的双臂一收,就自然地将谢元提按到了怀里,扯了下唇:“当心。
谢元提试图格开他重新坐稳,身下的马儿却又忽然一撒蹄子,跑得更不稳了。
去年谢元提在上百匹好马中,精挑细选出了这一匹,好吃好喝养了许久送给盛迟忌当生辰礼时,打死也没想到,这破马竟如此吃里扒外!
他难得有些狼狈,像跌进了泥潭里,一时难以拔出,盛迟忌还不嫌乱地伸手把他往怀里扒拉。
谢元提被这一人一马弄得火大不已,眼皮子突突直跳,有点忍不住了:“你……
盛迟忌扶了扶他的腰,手指在那把窄瘦的腰上停留了片刻,微不可查地摩挲了两下,便很君子般的收回了手,语调漫不经心,说话时热烫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耳畔:“坐稳。
发癫的马忽然正常了。
谢元提那口气被堵在喉头,面无表情问:“太子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盛迟忌低低沉醉地嗅闻着沾了一缕香气的手指,轻轻碾了碾那两根修长手指,听到他的询问,还有些空洞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阴鸷,语气却仍是低柔的,带着分疑惑:“你知晓我的身份?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几乎顶在谢元提后颈露出的一小片雪白肌肤上,滚热的鼻息喷洒着,轻声
问:“你是谁?为什么知晓孤的身份?嗯?
细细的痒,落在那片肌肤上,像被刺了一下,让谢元提头发轻微的发麻。
虽然盛迟忌看起来很平静,和以往的模样完全不同,但这样平静的盛迟忌,反倒让他觉得更加不妙。
盛迟忌要是发疯,他还能**,无论是争吵甚至动手,他都做好了准备。
但这样的盛迟忌叫他一时无从下手。
盛迟忌每说一句话,呼吸都会扫过谢元提敏感的耳畔、后颈,属于盛迟忌的气息无孔不入铺天盖地地侵略而来,他只得伸手把盛迟忌热烘烘的脑袋抵开,忍无可忍:“闭嘴。
盛迟忌平静地笑了笑:“孤是太子,这位门客先生,你对谁说话都这么大胆吗?
谢元提有种窝火还没处发的感觉,他重生以来,就没让自己这么受过气,加之盛迟忌一向乖乖的任打任骂,养得他的坏脾气比之从前更大,声音冰冷道:“你再说一句。
盛迟忌垂眸看着他后颈和薄薄的雪白耳垂上泛上了一片红意,闭嘴了。
因为那点小插曲,抵达定海湾的时辰比原本预计的要晚许久。
负责接待他们的督办左等右等,终于见到有人来了,他此前见过卢子玉,有个脸熟,顿时松了口气:“你们可算来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林大人呢?
谢元提忍受不住先下了马,冷淡地路过这个督办,回答:“**。
督办:“?!
卢子玉也晕晕乎乎下了马,虚弱地干呕了几下,才过来拉着这个督办给他讲了讲路上发生的事。
盛迟忌懒得给林福生收拾,这会儿尸体还躺在路上呢。
督办立时头大,赶忙招了人来,沿途返回去给林福生收拾下后事,又转过来迟疑看着盛迟忌这一行人:“你们是……
跟在盛迟忌身边的近卫无声摸出一块临时的东宫印信,督办满脸疑惑地接过去一看,瞬时脸色大变,近卫收回印信,朝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督办忙点点头,结结巴巴道:“下官……下官这就去将指挥使找来!
谢元提瞥他一眼:“不必,此时他应当在战舰上领兵巡航,你来招待就够。带我们看看新的选址。
林福生**,但来了个更大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督办晕头转向的,顾不上其他的许多,听他的命令,乖乖摸出图纸,递给谢元提,边讲解着,边带着他们一行人去
看了新的选址。
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比原先往后退了一些,地势更为优越,也比从前兼具攻受之势,且好修建许多。
督办道:“只是少则也要修建一年的时间。
谢元提思索了下:“无妨,原先被攻破的港口缝缝补补一下,先暂时作为第一道防线。
临时凑合用用也行。
督办点头道:“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因为一些缘由,上头迟迟未批下银子,工匠无法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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