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被树庇护的那片土地湿了大半。树上一青衣女子翘脚仰躺在粗壮的枝干上,嘴里含了根草。
宋亭晚透过枝叶望着刚露面的孤月,油然而生孤寂之感。
月亮亘古不变,不知道此时书外是不是也有人举头望月呢?
叹一口气,将视线重新放回亭中对立的一男一女上。
男子背对着,瞧不到他的神情,女子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娇羞摸样,每每抬头与男子对视一眼,小脸便红一分。
不知那男子说了什么,女子脸上红霞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惨白。
那男子自顾自甩袖离开了,转身时视线朝一个方向定了定。
等他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宋亭晚果断一跃而下。
沈湘云还在掩面低低啜泣,听见脚步声,以为秦溯寒又回来了,待看清来人,脸上血色褪尽,苍白的小嘴紧抿着:“你、你怎么没死,你是人是鬼!”
“救命”二字消失在黑暗里。
秦溯寒脚步顿了顿,又继续朝前走。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没人来,白轻轻盘腿坐在箱子上,一手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
箱子里的人孜孜不倦地顶撞着,白轻轻踢了一脚,示意他安分一点。
正走神着,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白轻轻眸中一亮,困意全无,连忙起身迎上去。
门被猛地撞开,拉扯进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
男子玄色长袍已然湿透,紧贴劲窄的腰身,勾勒出极具力量感的身形。
“你......”白轻轻下意识捂住嘴。
水滴从额前的碎发坠下,宋时彦眨了下眼,侧过身去:“小青让我来救你,跟我走。”
白轻轻指了指自己身后:“坏人还在箱子里。”
宋时彦抬眸,语气微冷:“小青已经安排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姑娘回府。”
推开门的一瞬间,两只饱满的麻袋恰好滚落到脚边,白轻轻脚缩了缩,只看一眼便快步跟上走在前方的男子。
一刻钟以后,厢房走廊的另一边想起杂沓的脚步声,人潮推攘着朝东边第二间挤去。众人见房门大开一时不敢妄动,有胆大者带头冲进去,绕过屏风见到床上场景当即惊呼一声。
这一声引得众人更加好奇,索性不管不顾一齐涌至屋内。
只见一女子与三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以一种难以启齿的姿势抱在床上,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年纪稍轻的女客羞得捂脸转身,不敢再看。饶是男客也没见过如此香艳的场景,还是在公主府!
“看起来好像是沈尚书家的那位......”
“事情还未搞清楚,莫要张嘴乱说污了沈小姐清白!”
“这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斯文!”
“......”
众人议论纷纷时,不起眼的角落处,一榆木箱子从里面掀开丝缝隙,宋亭晚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翌日,长公主酒宴那晚沈大小姐一夜驭三夫的风流事在临州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有好事者写成了话本子私底下贩卖,流言愈传愈烈,甚至连长公主也被编排进去。长公主一怒之下闹到殿上,沈父自知得罪公主,主动摘下纱帽请旨远赴西南。
又过了几日,沈家办起了白事,听说是那沈小姐投湖自尽了。
系统:【恭喜两位成功拯救女配,现在发放任务奖励。两位宿主可以选择查询男主好感度或者神秘锦囊。】
白轻轻:“查询好感度!”
宋亭晚:“锦囊!”
“......”
系统:【请两位宿主统一选择。】
面对白轻轻的撒娇攻势,宋亭晚成功败下阵来。她是真的不懂,英雄救美计划都失败了,查询好感度完全是浪费。
系统:【经检测,男主好感度为15%。】
她就知道会这么低,选个锦囊多好?
自从前几日从公主府回来便觉得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有些酸痛。摸了摸额头,好歹没有发热。感冒在古代搞不好会死人,宋亭晚觉得还是老实地回去躺几天比较好。
见宋亭晚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白轻轻问道:“小万,男主的初始好感度是多少?”
机械般的电子音转化成鲜活的男声。
系统:【小白,初始是10%。不错不错,这么快就涨了5%。】
白轻轻思考一瞬,继续问:“他现在对我是多少?”
系统:【从四年前开始就没变过,还是5%。】
出了踏梅院,宋亭猛然想起自己一直忘了一件事——她几天前就该搬到觅竹院!
说来也奇怪,她以为秦溯寒那日主动过问是想让她尽快搬过去,后来又不管不问了。现下他人在书院,几日后才休沐,一时拿不准搬还是不搬。
匆忙回到房里一通收拾后才发现自己的全副身家仅仅是三件衣裙,两双布鞋,一只银簪。望着屋内陈设,想到以后便是明月住这里了,竟有些不舍起来。
正犹豫着,门外响起“咚咚”声。
砚书立在廊下,轻咳一声:“公子吩咐我来接小青姑娘。”
宋亭晚问:“大公子回来了?”
“公子五日后休沐,小青姑娘先住过去,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知会我。”
宋亭晚点头,径直将包袱扔过去:“带路。”
觅竹院和她想的差不多,典雅简约,想来秦溯寒那么清清冷冷的人也不喜欢过于繁复。
穿过竹林便到了院子里,一路上只有零星几个小厮埋头扫洒着,见有人来也只是点头示意一番便继续手上活计。
宋亭晚拉扯一下前面人的衣袖:“大公子院子里都没有丫鬟吗?”
砚书脚步不停:“以前有过几个,不安分就被赶出去了。”
就不怕小厮不安分吗,这话宋亭晚没敢说出口。
想到古代书童的用途,恶趣味地试探道:“那大公子有书童吗?”
砚书顿步,转过身来,眉心微蹙:“公子的事情,小青姑娘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眼看着离主屋越来越近,宋亭晚有些忐忑,不会真让她住卧房隔间吧?
正暗自担心着,见前方的人拐了弯,缓缓舒了口气。
主屋后面别有洞天,不仅连着一排厢房,中间花坛旁还竖了一架崭新的木秋千,两边麻绳上缠着嫩绿藤曼,星星点点的花镶嵌其中。
宋亭晚收回视线,随便挑了一间,砚书留下一句“有事吩咐”便离开了。
简单扫洒整理一番后,宋亭晚换上那身本该丢掉的男装来到花坛旁。拽住绳子试探了一番,还算结实,便坐到秋千上,脚尖缓缓发力,秋千摇晃幅度越来越大,直到荡在半空,竟然有一瞬的滞空感。
宋亭晚收腿,身体前倾,依靠惯性自在地腾飞在天地间。
纯白衣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视野不断变换着,每每攀至顶峰那种畅快的感觉也上升到极点,心底有个声音不胜其烦地蛊惑着,只要放手便可以飞得更高更远。
她一直清楚自己有着无比隐秘的毁灭欲,得到的力量越多,就越强烈。那天在公主府她是真的想杀了那两男一女,甚至杀了季宝星也毫不手软。
可是她还要回家,手上沾了血她还如何能回得去呢?
她不畏惧死亡这个结果,只是厌恶死亡的过程。
不亲手杀人是她给自己定的底线,况且这世上还有许多比死亡更残酷的惩罚。
宋亭晚弯弯唇,瞧准时机,待荡到最高点时,松手朝另一个方向飞出,恰好落在墙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自从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她就时常梦到原主以前练功的场景,身体也在发生变化,较以前更加轻盈。
变得更强的同时,恐惧也在延申,一个诡异的想法破壳而出,当原主的一切恢复后,活着的到底是谁?
出府后,宋亭晚回忆宋时彦的指示,顺利找到了宋家在临州的老宅。这么多年来除了宋时彦偶尔回来一次,只有宋老夫人住在此处。
来到约定的偏门,轻敲三下,重敲两下,不一会儿偏门出来一位小厮,将她引到后院宋时彦书房。
刚推开门,宋时彦便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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