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文,汤大人一路上都处在困惑之中,寻思着这时候最好能和二皇子商量商量对策才好,毕竟二皇子身边的于詹事足智多谋。
然而当下莫说二皇子不在京城,即便在京城,随行的羽林卫也不会给汤大人接触任何人的机会,汤大人突然想到了卢老先生朝堂争辩的那一日,皇帝有当着众大臣的面明令禁止对韩辰羽私自用刑。
想到这里汤大人变的愈加忧心忡忡,但仍旧心存侥幸,想着辰羽是少年狂妄无知,好逞凶斗狠,且以为自己会得到轻判。
汤大人想着等到了朝堂上再这番评议一番,即便皇帝有所误会,自己也能当着众大臣的面陈述一番,可当其转念又想到了辰羽将两个罪名都认下时,不免又困惑不安起来。
然而汤大人想不到的是皇帝对他压根就不存在误会,此时汤大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踏入朝堂,殊不知皇帝亲审此案,那么审判流程就由皇帝来决定!
同时要知道能让皇帝亲审的案子,那一定不是单纯的案件,必然带有政治斗争性质,又或者夹带皇帝的个人情感喜好。
果然,汤大人和辰羽在羽林卫护送下抵达了皇宫,但两人暂时被分别安置一处,等候召见。首先来见汤大人的是崔公公,崔公公乃是过来向汤大人索取认罪书的,这让汤大人感到很是意外。
“还是我亲自呈献给陛下,我这就赶过去,就不劳烦崔公公了。”说罢汤大人就要踏门而出。
可汤大人是万万没想到门外的羽林卫竟然拦住了自己,并阻止道:“没有陛下召见,汤大人不得离开此屋!”
“这……”汤大人一脸惊讶道。
“唉~汤大人稍安勿躁!陛下自有陛下的审讯流程,况且张大人接的人还没到,等本案相关人等都到了,陛下自会逐一召见。”崔公公极尽安抚道,“这韩辰羽的认罪书陛下要先过目才是!”
“那……那就有劳公公传递。”汤大人不得不顺从,但显得满腹狐疑。
待崔公公离开后,汤大人更是坐立难安,脸上写满了“焦虑”二字,不自觉的满屋子走来走去。
而崔公公离开后不久便将认罪书转递给了光禄卿何大人,而何大人妥妥是皇帝的心腹之人。
毕竟有些朝堂上的事,崔公公作为宦官是不适合出面参与的,而具体是什么事,何大人必然是心里清楚的。
话说另一边,羽林卫护送着张大人以及言氏夫妇也已到了皇宫门下。这一路上张大人想到即将面对那个杀人狂魔,也是紧张的咬牙切齿!
再说言氏夫妇毕竟是小老百姓,又是商户,士农工商,商户社会地位最为低下,便最怕见官家,因此两人早就被不近人情的羽林卫给吓着了,在马车中二人噤若寒蝉,也想到了今天所为何事。
正当张大人和言氏夫妇下马车之际,猛然撞见宫人领着言平路过,只见言平手持佩剑,面容冷酷无情,凌厉的眼神瞬间瞄过三人,便擦肩而过,不为谁停留。
岂知言平这一个眼神吓得张大人不禁脚底哆嗦,竟慌忙后退了一步,想到那日清晨从天而降的长剑,张大人更是心有余悸!
再说言家婶娘也早已没了往日的骄横,根本不敢和言平对视,只能低头回避言平的目光。她心里明白,自己往日能轻松拿捏这个侄儿,完全基于这个侄儿对自己亲二叔的尊重和爱戴。
可如今这个侄儿已然漠视了自己的亲二叔,这使得言二叔心里很是痛心难过。言二叔撞见言平时,情难自禁,早已双目泪汪汪,即便这个侄儿对自己一脸冷漠,任然不禁呼唤了一声“言平”,却不见言平回首!
此时言二叔悲悲切切!抹着眼泪,望着言平的背影,心中苦楚难以言说。毕竟自己和言二婶夫妻一场,虽谈不上夫妻和谐,但也有恩义。
这言二婶虽然平日里骄横跋扈了些,但在生意上也很能干,对于家庭而言,也担当了很多,是有苦劳的!所以原本就心软的言二叔又怎能做到大义灭亲,然而心软之人岂是无情之人,姗姗可是自己的乖侄女啊!唉!言二叔要是个坏人,怕是也没这么痛苦吧!
且说言平,又怎能真正做到忽视二叔的呼唤,这一声呼唤还是会唤醒血脉亲情的,可无情才能解决问题。
要知道言平不会这么巧就出现在这里,他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攻心”。如今在法理上有理由要辰羽命的只有张大人,只要张大人坚持要让辰羽杀人抵命,皇帝将很难决断,所以要先让言平将张家人的命揣在手里,好作为筹码!
随着事情发展到这里,一个大的局也就布置好了,这布局就像布网,这网撒的再好,若是收的不好,也会功亏一篑。回到朝堂上,且看布局者如何收网。
何大人第一时间将认罪书当着众大臣的面呈递给皇帝,然而皇帝并未接取,因为皇帝要让众大臣知晓认罪书的内容信息,于是对着何大人说道:“你替朕看看,韩辰羽认罪了没有?如若两个罪名他都认了,那就没必要再审了,直接交由廷尉署判决就行了。”
于是何大人连忙打开认罪书,稍作阅览后便汇报道:“启禀陛下,两个罪名韩辰羽都认了,分别都有签名画押。”
众大臣闻言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多数都以为辰羽只会认一个杀人的罪。而对于出乎意料的事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卢老先生第一个出列表示质疑道:“老臣对这个结果有异议,臣要他当着陛下的面认罪才行!”
卢老先生此时还不知道皇帝的布局,只是单纯的不相信这个结果,势必要尽为师的情分。
“卢老有所质疑,朕能理解!”皇帝略带笑意安抚道,“这个结果,朕也有些意外!但凡不想死的刑犯,到最后都是死不认罪的!朕,本还想费点心思,好好审一审的!这韩辰羽不愧是卢老教的学生,有些觉悟!”
“启禀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何大人突然启奏道。
“何事启奏?”皇帝问道,这里皇帝与何大人开始自导自演了。
“臣刚刚奉命接应了端午一案的相关人等,为避免临时串供,已经将他们分开单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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