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你师娘死了能活是因为剧本里没有她，改一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数据我当然能行。徐谓是男主！整个剧本都是为他生的，你知道改一个剧情要花多少数据吗？”系统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败家子的气急败坏，“能逆天改命的系统能有几个，我把你师娘捞回来就赔了之前好几个世界的数据，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想压榨我？”
数据，陆摇光从它的话里提取出关键词，听起来像是系统的工资和异能的一类东西，能改变界上已经发生的事。这些系统到处找宿主完成剧本，好像就能赚到数据。
要是系统和她共用一套世界观的话，数据这个词一般不是那群搞电脑搞实验的人喜欢用的词吗，上回陆摇光见到这个词还是用数据传输换新手机。
“这么说你一定是系统里最厉害的了。”不管怎么样，先捧了再说。
“那倒不是，我还在晋级。最厉害的还是我们老大。”系统说到这里悲从中来，要不是要晋级它也不会搭上陆摇光这个宿主，要是不搭上陆摇光，它也不至于赔这么多数据进去。
换一个听话的，它早就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了，还不用跟这个犟种在接下来的世界也绑死。
好像不是错觉，这家伙确实比之前好说话了很多，难道和耗费了太多数据有关系？
陆摇光垂下眼，思考要不要趁机多套点话出来。
她现在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单单的徐谓，了解敌人才能一击毙命。
“你们老大？”陆摇光疑惑。
“你也见过他的啊。”系统显然很为此自豪，陆摇光还没开始问呢，就倒豆子一样地说起来，“最开始你听见的就是他的声音，他负责审核剧情，保证每个世界按照剧本平稳运行下去。不过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有才有了我们。”
其实这些都是基础介绍，一般系统一开始就会告诉宿主的。只是陆摇光一上来就和系统对抗，一副仇人样子，免不得系统想让她吃点苦头，两眼一抹黑碰得满头包。
陆摇光听了满耳朵的天命、维护世界稳定，心里头的厌烦都快吐出来了。
谁给他的权利安排别人的命运，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她和赵小姐就要反目，她师娘死了三年还得被翻出来。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徐谓就能活得那么轻松，不争不抢，财富、地位争着往他手里跳。
没有这个道理。
就算以前大家都是这样的，在陆摇光这儿也没有这个道理。
·
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个场景。
剧本开篇，男女主在偶然中住进同一间民宿，女主闲不住在客厅交际却因为倒时差昏昏睡去，在凌晨醒来刚好和看雪的男主撞上。
风雪轰鸣却无法穿透四壁，壁炉里响着噼啪的白噪声，火焰橘色的光打出一道恰到好处的阴影。疯狂的末日气氛下，一间小屋透出安宁，四下无人，只有陌生男女一眼相见。
道具和场景正在打造这个民宿的大厅，陆摇光和小崔一起监工。几位为怎么摆那瓶威士忌争论着，陆摇光让系统把剧本投出来，就是她最开始看过的那个，开始研究。
刚开始她见到这东西光顾着生气了，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也是某种线索。
系统把这称之为剧本，嘴里总是念着什么结局、剧情。
陆摇光是个演员，听到剧本的第一反应就是，谁写的？
电影电视都是编剧写好，然后拍出来都是给观众看的。
如果她们的人生就是被别人观赏的肥皂剧，那么是谁在看这个剧？又是谁在当导演，固执的不让剧中人跳出掌控。
她随手翻了翻。
找两个混混欺负女主，男主及时出手相助。离谱，法治社会了，而且大小姐身边有保镖，哪里那么容易就被绑走。
泳池派对□□。庸俗，下流，见色起意。
男主被小炮灰刁难，女主人美心善为他解围。也庸俗，但暂且比其他情节好接受，待定。
男主高烧女主照料。后期剧情，恋爱都没谈上，还轮不到这。
陆摇光掐着鼻梁，感觉自己需要工伤保险。好处男主全占，女主倒贴一分不拿，不说女主是赵小姐，就是那群天天把她当对家想抢她戏的流量小花，陆摇光都要可怜她们。
“我说系统，我问你件事。结局之后，会怎么样？你说我要去下一个世界完成剧本，那赵小姐和徐谓呢？他们会怎么样？”
系统理所当然，“他们会结婚，然后幸福地生活下去。”
好标准的童话结局。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所有的HE结局都是去往BE前的一瞬间。”陆摇光捂住了系统想要反驳的嘴，“人都会死的，死亡怎么不算BE。”
系统怔了一会儿，“不是，数据不是这么说的。剧本里男女主结婚的概率是百分百，生小孩儿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他们从次以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句话作为结尾的概率也是百分百。”
数据，又是数据。
陆摇光一边发挥驳型人格，“你不是说消耗了很多数据嘛，万一消耗的那些数据里有其他结局呢。”
一边想这数据到底是什么。
可惜她对数理化一窍不通，下次有机会找个什么人问一下好了。
系统显然还要反驳，结果后台收到一条消息，“嗯？男女主第一次牵手，剧情点+1。”
不是，陆摇光那破方法居然真能行？
化妆间里，赵小姐表面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一边在思考陆摇光那天给自己的暗示，一边又觉得从那晚上打了电话过来后陆摇光就奇怪的很。
到底要不要利用徐谓，赵小姐实际上还没想好。
今天是最后的戏份，如果要用，就该出手了。
啧，但看上徐谓这种男人也太丢脸了。快三十了一事无成，人情世故一概不会。之前陆摇光追他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转头他跟自己在一起了，别人肯定会把两姐妹抢一个男人当笑话说。
赵小姐起码三年内在圈子里抬不起头。
可就是因为他除了一张脸哪里没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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