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路尾随2488好几公里,终于是在偏僻处停下了。
这是个废弃工厂改的大型停车场,说是停车场,不如说是报废闲置处。周围有些许荒废商街的模样,看不见几个身影。程常远从出租车下车,小心翼翼探头,花大价钱让司机在原地等。
司机心慌慌的,不知这小年轻是抓奸还是查案,把车往后退了几步,准备有什么不对随时开溜。
破碎的霓虹灯歪倒,旁边还有个三四十年前的KTV,蒙着一层灰。程常远眼见着2488开进停车场,忐忑着从废弃区穿过,探头偷瞄缝里,人影全无。
他是不是应该要报警才对。无论耿辱是被绑架,还是同流合污。
掏出手机,摸索两下,耳边突然传出声响,钢皮巨大的碰撞声刺耳。他抬眼,循着声源从缝里瞄到几个人影。
耿辱的大黄毛依旧很亮眼,与周遭的灰暗形成巨大的对比度。
一个男人站在塑料躺椅边上,手里拿着麦克风,对着投影仪上的幕布正高声歌唱。音响传出聒噪的乐声。
见耿辱来,男人似乎很惊喜,停下手中的麦克风和音乐。
“嗳哟哟,这谁啊。”男人语气高昂,“这不大明星啊。”
“好久不见喔。”男人坐下来,靠在塑料椅背,熟稔地翘起腿打量耿辱。周围有不少五颜六色的小弟。
耿辱没应,脸色不太高兴。
男人捧起茶几面前的酒杯,咧着嘴,“哎唷,卖货不行,学人跑去卖身了啊。”耿辱依旧站在那儿。男人立马有请:“坐坐坐,这么见外干嘛?”
程常远隔着缝隙,只见旁边的一个小弟真的给耿辱拿张椅子。不过耿辱似乎不领情。
耿辱紧抿嘴唇,斜眼瞥了一下手机。对方笑笑,“不是吧,不会想报警吧。”
“才几年没见,不至于规矩都给忘了吧。”
耿辱放下手机,答,“没有,看一眼时间而已。等会还有片要拍。”
“这就对了!”男人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从躺椅上起来,围着他转了半圈,最终手摁在耿辱的那张椅子上,“我们快点解决。”
男人整张脸贴到耿辱跟前,嚼着槟榔,颇有意味笑笑。耿辱眼神旁飘,躲开对视。
一瞬间,男人像是火药般炸开——
“我的货呢!我那五百万的货呢!?”
这怒吼实在太大,程常远都被吓一跳,差点撞上隔壁的钢架,整个废弃停车场都在回响。
男人一把揪住耿辱的衣领,照着耿辱的脸连打耳光,又粗暴地掐住他脖子,往地上暴力一推。
耿辱疼得嘶一声,脸颊狠狠压在水泥地面上。程常远看呆了,一个好好站着的人就这样瞬间倒下。
“我不知道。”耿辱皱起眉头,对方力气更大,他明显感觉脸上的擦伤更重了。
男人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揪起他半边耳朵,“当年只有你经手过这一批货,狗哥和我各拿五百万出来合份买的。警察那边只起了一半,你居然说你不知道下落。”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会呢。”对方咬牙切齿,扯他半边脸,“如果不是你自己吞了,那货去哪儿了,你说啊,我五百万的货呢!”
两年前,男人与耿辱的前老板,西南黑组织领头,共同购入一批价值千万的违禁品。这是个大单子,领头特意派出得力助手耿辱来跟单。没料到都已经千千万万次了,偏偏这一次真就栽在警察手上了。
男人能在西南做这么大生意,自是有人脉,多方打听到内部数据,发现原本十公斤的货,登记上去的时候只剩十斤了。
肯定有猫腻,货是在耿辱手上出事的,条子是不可抗力就算了,缴到公安的货还能少了一半,不是他的问题还能是谁的。
耿辱十分无奈:“我真没有。”
男人松开他,不甘心地狠咬嘴唇,狠狠朝废铁踢了一脚,耿辱别过头看地面,神色恍惚一下,下一脚朝他脑门冲来。
耿辱被踢得得迷离,一个字也吐不出口,窝在地面上强撑着身体。
程常远差点没叫出来,好好一个人就这样被放倒,他哆嗦地亮手机,手指发抖地摁110,就差拨出去了。
“没货是吧,”对方重新捧起酒杯,喝一口酒,抿抿嘴,点头,“行,还钱。”
男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控制不住垂涎的耿辱,翘二郎腿,咬着点烟:“规矩你比我更熟。三年息,照旧。好歹熟人一场,我给你打八折。”
见耿辱不答,男人伸手连连打他脸,小声警告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些条子的事,线人费没少赚吧。货也五五分了吧。”
耿辱似是心虚地咽口水,男人嘿嘿一笑,下一秒,声音又张扬起来,“三千万,算少了啊,没收你复利。两个星期内我要看见钱到账。”
被踢伤的唇角汨汨渗血,已经淤肿,对方从酒桶里拿一条冰毛巾,搭在他嘴边。
“好了,起来,回去吧。”对方朝他脸上吹一口烟雾,十分得意,“快回去好好拍片,努力赚钱,把脸弄花了就不好了啊哈。”
耿辱下意识躲避,看来那一脚是真让他害怕了。男人满意地笑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冰毛巾贴在脸上,刺骨的凉意缓解懵愣,唤回些许理智。耿辱脸色依旧不太好,抿着嘴一声不发。
男人亲自把他扶起来,嘴上嘻嘻笑笑,勾肩搭背,“耿哥啊,别生气嘛。一切好说。”
耿辱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低着头,不知是在隐忍还是无奈。
“走,我送送你。”男人十分大方,搂着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兴一靡地往外走。
程常远光看着都觉得疼,完全没清楚他们讲什么,可他知道,对面是个笑面虎,说不好是不是要杀人灭尸。他握着手机,犹豫咬嘴唇,下定决心迈出步子。
阳光落在水泥路上,路中间突然多一个人影。程常远隔着百来米,与他们撞个正着。
男人愣顿,耿辱更是诧异。
“前,前辈。”程常远第一次干这种威胁的活,他想象自己在演警匪戏,死捏手机,可最终出口的还是软声,“要不要报警。”
男人听到“报警”二字收敛动作,却还是一秒转换厉眼,质问耿辱:“这谁?”
耿辱磕绊:“剧组的同事。”
要报警,言下之意就是还没报警。看见突然飙出来的程常远,耿辱血压立马上窜下跳,能直接送进急救室了。
男人手依旧搭着耿辱肩膀,耿辱笑:“没事,朋友。”
程常远看着他脸颊的红印,以及手上的血痕,喃喃问:“真,真的吗。”
耿辱与那人勾肩搭背,笑靥如花:“当然真的。”
“没事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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