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京附近的一个村庄。
像这种靠近锦京的地方都是相对富裕的,但是富裕的也有限,毕竟这里是一个封建社会,就连都城内也有大把的人被饿死,能够不被饿死而且还能有一个家已经算是过得很不错了。
他们这个村子里有不少人会去锦京卖东西,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只要那些王公贵族不搞土地兼并。
不过这事谁说得准呢?
比起那种因为没钱去当兵、行乞的人来说,他们的日子已经算是理想的状态了。
村庄不少人都会偶尔跑去做一些小生意。
荣朝为什么能给萧国岁币?还不是因为荣国商业发达,在重农抑商方面没有那么严重。
有年轻人从锦京回来,看到家中一个血缘比较远的老人,和同伴打了一声招呼,他坐在老人身边说:“如今又变了天。”
这几天天气都算不错,哪里谈得上变天呢?
这里的变天自然是指的是皇位的更替。
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出身的人来说,皇位的交替还真的是要了命的大事。
万一摊上了个横征暴敛的皇帝该怎么办?
即使这个世界是架空的,可是历史的悲剧总是相似地循环上演。
无论是菜人哀、三吏三别的种种故事总会在一个封建朝代重复上演。
普通人必须麻木下来,只要还不想死,他们还得继续干下去。
村中的老人看向了年轻人。
老人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他只是很平静地扭过头,继续忙着洗手上的衣服。
在南荣定都锦京之前的北荣,它可是在开封的。
那个时候,这个村庄的日子还没有这么好,他们的生意往往会做到开封甚至更北边去。
之后,萧军南下,战乱爆发,老人的儿子因为晚了一步,受不住一路上一些人的哀求,带着他们一起南下避难,最后没能够从北方跨过长江回到家中。
不是死于长江江水之中,亦不是死于残暴的萧军的手中。
他的儿子是死在试图兼爱非攻、修德化远朝廷的人的手中。
在长江之上被射杀。
南荣朝廷他们拒绝同北方而来的人,声称这其中有萧国的探子。
如果有人想要再跨过长江,格杀勿论。
长江是天险,但是再险也无法险过南荣朝廷。
老人当时站在长江之南,苦苦等着自己儿子回到他们当初离别的渡口。
他看不到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他只知道,自己等了一天、等了两天,等得干粮都没了,等到听到南荣朝廷逼退一切横渡长江的人,然后听到世家的人在这之后带着金银珠宝渡过长江。
他的儿子只是无声无息地死掉了。
具体的事情还是有一些对朝廷德行有所了解的人往西行、从白国那边穿过回到南荣的人告诉老人的。
风可渡、雨可渡,子民万万不可渡吗?!
这让老人如何能够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的儿媳没想得开,直接上吊了。
老人知道萧人残暴。
可是他有的时候真的渴望萧人能够攻破锦京,杀了皇帝一下,掳走世家的所有人,夺走他们的珍宝。
他不懂天下兴亡,也不懂民族尊严,没人教过他,可能他以前还有一点,但是最疼的莫过于来自身后的利刃。
现在和他说话的人是他的远房侄儿。
虽然说大家都没有太多余量,但是偶尔照顾一下老人和他聊聊天还是可以的。
“来,我帮你洗。”年轻人把老人手上的衣服拿走。
老人却把衣服重新夺了回去:“我还没老到一点都干不动的地步,倒是你,刚回来,还是坐着歇着吧。”
年轻人犟不过老人,无奈地笑了起来,只觉得老人虽然这些年性格变得古怪了很多,但是本质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
“您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是之前就看出了点什么吗?”
“没有。”老人强忍着自己嗤笑的冲动,“但是这有什么区别呢?”
老人真是受够了朝廷的恶心。
他年轻的时候,皇帝强征暴敛,总是喜欢以各种名义让各地的百姓、各地的官吏为他献上各种奇珍异宝。
皇帝的一个轻飘飘的命令或者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爱好就仿佛从云端掉下的石子一样,把下面待着的人砸得头破血流。
他父亲曾在年轻的时候服过徭役,帮着皇帝向洛阳送过一些东西,据说在路上被石头活活地砸死,同乡都没有把他埋在土里的机会。
他的母亲性格要强,把他带大了。
他曾经也觉得肯定是因为当时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
结果北荣没了,皇帝换了,但是他的儿子依旧是因为朝廷而死。
不是一个皇帝,但是却是相似的悲剧。
哪怕带走的是他呢?
所谓皇帝,就是独夫民贼!
这是当时村中一个儒生在北荣的皇帝强征暴敛的时候大声喊出的话,结果那个儒生被官府拖走,流放了,老人再也没见过他。
他只是把这句话记在了心中。
苦难一直持续着。
老人甚至想,香火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他想在死前带走自己的孙儿。
孙儿如今也长成了一个青年,他有了喜欢的姑娘,老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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