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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箭在弦上

小说:

没有感情的暗卫也要好好学习

作者:

冷青杉

分类:

穿越架空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世安公主一行如期抵达京城。

这十几个日夜,焕游笙心中总盘旋着对皇帝用意的揣测,却百思不得其解,时日久了,便也暂且搁下。

然而,就在世安公主抵京的前一日,将军府迎来一位全然出乎意料的访客。

彼时,焕游笙正于书房静坐。

门外廊下,忽然响起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沉稳清晰。

其中一道瞬间攫紧了她的心神——那步调太过熟悉,熟悉到令她对自己瞬间的判断产生了荒谬的怀疑。

但这怀疑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推开,门外人证实了她的猜想。

来人赫然是身着常服的皇帝。

她一身靛青色云纹锦缎长衫,衣领袖口处,细密的银线缠枝纹在日光下流转着暗芒,外罩一领墨色纱罗大氅,腰间仅悬一枚羊脂白玉佩,温润的光泽映衬着周身清贵。

焕游笙立刻起身深躬行礼:“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朕此番微服,游笙不必拘礼。”皇帝声音平静,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却已越过她,细细打量着这间书房。

室内陈设古朴雅致,不见半分奢靡。

北墙一面硕大的柏木书架上,兵书与农政典籍严谨依天干地支排列;南窗下的紫檀木宽大案几上,摊开的边防舆图墨迹犹新,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东角一盆虬枝盘错的老梅,应是去年慕容遥所赠,此刻枝头已悄然萌出几点伶仃的花苞。

最引人瞩目的,当属西墙悬挂的那柄青铜古剑,剑鞘上镌刻的“太平”二字,历经岁月,依旧苍劲可辨。

最终,皇帝目光落在案头摊开的《逍遥游》上。

她缓步上前,落座于案前,指尖轻轻抚过书页边缘被反复翻阅留下的磨损痕迹,心中了然此书来历——必是世安当年自宫中书房“顺”出赠予焕游笙的。

怀念掠过眼底,皇帝抬眸,语气带着洞悉的调侃:“朕道是当年书房的书缘何总不翼而飞,原是世安私下与你‘同享’了。世人贪权爱色,或是汲汲名望,不承想游笙心之所向,竟是这等逍遥自在之境。”

焕游笙侍立一旁,闻言躬身:“身处庙堂高位,臣不敢妄言逍遥。”

皇帝漫不经心翻了几页,忽而抬首,直直望向焕游笙:“不敢妄言?朕看你,敢得很。”

焕游笙心头一凛,再次深深行礼,姿态愈发恭谨惶恐:“臣……有罪。”

皇帝将书卷置于案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焕游笙,一字一顿宣告:“你,无罪。”

火光在她瞳孔深处跳跃,嘴角噙着一抹真切的笑意,却未能完全化开眼尾细密的纹路间深深镌刻的疲惫。

无罪?

非是模棱两可的证据不足,亦非为平众议的薄惩示警,更非帝王权术重拿轻放——而是,明明白白的,无罪。

焕游笙猛地抬头,刹那间,数月来所有迷雾萦绕的线索——皇帝对庆王矛盾的态度、对卫家反常的软禁、对自己那看似惩戒却又轻轻放过的处置……无数碎片骤然拼凑成一个无比清晰的答案。

那答案如同惊雷炸响在脑海,骇得她浑身一颤,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喉头滚动间,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皇帝并未在将军府久留。

她离去后许久,焕游笙仍独自立在书房中央,心潮汹涌,无法平息。

“赤佩,叫清心过来。”半晌,她才沉声吩咐。

……

宫道幽邃,初冬的寒风已带上了凛冽的意味,卷起枯叶在脚下盘旋。

皇帝在前缓行,低语声几近呢喃,消散在呜咽的风中:“最初,只因我是女子,他们便质疑我、轻视我;后来,他们承认了我,却又全然忘了……我依然是个女子。可自始至终,我从未改变……”

当年,无论焕游笙征战西北吐蕃,抑或远赴幽州查案,身边皆隐伏着皇帝的眼线;即便后来长居洛阳府邸,府中亦不乏皇帝的暗桩。

这些影子般的存在从不干涉焕游笙任何决策,只做沉默的观察者,将发生的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呈于御览。

对这些密报,皇帝向来多是付之一笑,难得深究。

过往种种,屡屡印证此点。

而世安公主作为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其身边眼线,更是只多不少。

自公主离京那日起,她每日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身边聚集了何人、暗中何等筹谋……皇帝皆了然于胸。

兰枝,这位因是后宫女官,官阶尚不如前朝女官显赫,地位却超然无比的人物,自皇帝尚为秀女时便相随左右。

若说这天下,皇帝尚存唯一可倾吐心迹之人,必是兰枝无疑。

世人常道帝王多疑,可在兰枝看来却不然。

陛下以女子之身登临大宝,仅用半年便肃清朝廷,开创大启内外一心的升平气象,倚仗的正是在这盘错综棋局中近乎冷酷的“绝对掌控”。

而这种掌控,随着岁月流逝,实则已悄然松动——昔日高效的善政渐生恶果,敕封“福田”、设立铜匦、任用酷吏等事端,皆源于此。

皇帝的脚步蓦然顿在宫道中央,一片枯叶在她龙纹靴下发出脆响,碎裂开来。

“兰枝,”皇帝的声音很轻,穿透风声,“有些事,朕要托付于你。”

无需多言,兰枝瞬间了然。

她毫不犹豫俯身下拜,行了一个许久未行此刻却绝无生疏的、属于宫女对主子的跪礼,额头轻贴冰冷宫砖:“陛下所托,奴婢万死,必不辜负。”

低垂的视线中,她看见,皇帝素来干净无垢的靴尖上,赫然沾着一抹醒目的花泥。

……

暮色漫过将军府飞檐时,慕容遥如常踏入庭院,却骤然驻足——即便他看不清,仍旧能感受到那人周身沉淀着某种决绝的气息,与近来的慵懒姿态截然不同。

赤佩奉上的茶雾氤氲间,焕游笙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沿:“我要走了,扶南可愿同往?”

“愿意。”慕容遥含笑应声,轻松似在谈论晚膳菜式。

焕游笙眉梢微挑:“不问去向?”

“天涯海角,随君而行。”

“若我此生如流水,终究不定?”青瓷杯底叩响木案。

慕容遥只道:“那我便化身作漂萍,四海为家。”

这句话骤然撞开记忆闸门,十几年前南下寻医时,他亦是这般斩钉截铁。

焕游笙阖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无犹疑:“那扶南,便帮我先寻几个人。”

“好。”

……

翌日破晓,朱门洞开。

世安公主的鸾驾在十里仪仗簇拥下浩荡归朝,礼乐震天,其规制之盛远超亲王。

禁足府中的焕游笙倚墙而立,听着鼎沸人声,漠然无言。

而满朝文武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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