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透过窗纱,映亮室内。
她微微一动,腿根处传来一阵使用过度的酸软,也不小心碰到了身后某个再次变得精神奕奕的存在。
她身后,谢清晏的身体瞬间绷紧,耳后传来他带着窘迫的吸气声,下意识地想往后撤。
卫璇见状,却故意逼近,用腿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调侃道:“谢大人精力真好。”
谢清晏耳根更红,眼神却暗沉下去,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更深地按了按。声音低哑:“还……疼吗?”
卫璇摇了摇头,侧过身,指尖摸过他嘴角干涸的痕迹。
语带笑意:“清晏哥哥听从指挥,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这句话如同猛烈的药剂,谢清晏眼中刚平息些许的□□瞬间燎原,他喉结滚动,正要低头吻下,再折腾一番。
“小姐!小姐!不好了!”
云袖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拍门声在外间响起,瞬间打破了满室的旖旎。
“老爷让您立刻去前厅!宫里来人了!来了好多官差,看着像是来抓人的!”
两人俱是一惊,所有情动瞬间冷却。
卫璇猛地坐起身,薄被滑落。
谢清晏也立刻翻身下床。
“别急,先穿好衣服。”他迅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先帮卫璇套上中衣,系好带子,动作又快又稳。
卫璇快速穿着。谢清晏又拧了湿帕子,为她简单擦拭了一下。
两人刚刚收拾停当,拉开房门,就见卫竹玄色的身影已经立在院中。
“怎么回事?”卫璇一边系着外袍最后一根带子,一边疾步向外走,沉声问道。
卫竹微微垂眼,看到卫璇尚未来得及整理好的衣领处里端,露出留下的暧昧红痕的肌肤,面色更沉了几分。
“来了一个太监,带了八名刑部衙役。侯爷正在前厅应付。听那太监的口风,是关于昨日复试策论之事,言及‘大不敬’、‘诽谤圣听’。”
卫璇懵了,她本下意识以为又是哪个庄子铺子出了事,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罪名。
三人沉默。
“走。”卫璇想了一会,便拉起谢清晏的手往正厅那边去。
刚踏入前厅院门,就见卫侯爷脸色铁青地站在桌前。
而他面前,一名太监正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什么,身后果然有八名刑部衙役按刀而立。
一见卫璇进来,卫侯爷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疾步过来,扬起手就朝着卫璇的脸狠狠掴来:
“逆女!你竟敢在考卷上写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是要拖累我们整个卫家给你陪葬吗?!”
那巴掌带着风声,眼看就要落下。
一只手在半空中钳住了卫侯爷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卫侯爷疼得脸色一白。
卫竹不知何时已挡在卫璇身前,满身煞气地看着他。
几乎同时,谢清晏也一步上前,将卫璇完全护在身后,他还穿着微皱的翰林官袍,面向那太监和卫侯爷,朗声道:
“侯爷息怒!事情尚未明晰,岂能轻易动罚?公公与刑部的各位在此,自有国法宫规论断!”
那太监正端着茶,眯着眼,打量着突然出现的谢清晏和身手不凡的卫竹,便拖长了调子:
“哟,这位是新科翰林院的谢修撰吧?怎地一大清早,出现在卫侯府后宅啊?”
卫侯爷本还急于在这太监面前表明立场,都没来得及顾及其他。
此时经他一提醒,这才猛地意识到,谢家这小公子竟在这个时辰,出现在了他家后宅!
再一看卫璇和谢清晏眼下些许乌青,脑中“嗡”的一声,瞪大了双眼。
谢清晏因着顾忌卫璇名声,上前一步,对着太监和卫侯爷分别拱手一礼,道:
“公公明鉴,侯爷容禀。下官奉翰林院上官之命,正在整理编纂前朝漕运旧例,听闻卫三小姐曾妥善处理过苏氏商号漕运事务,于实务颇有见解。故而今日特意一早前来,想向卫三小姐请教细节,以备修书之用。因想着只是请教几个问题,便直接来了映月轩,确是下官思虑不周,唐突了。”
那太监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请教公务?谢修撰可真是勤勉啊。”
卫侯爷却是气得胸口起伏。孤男寡女,清晨共处一室,还能是为了公务?!他卫家的脸面真是被这逆女丢尽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那太监手中的“罪证”才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谢清晏面向太监,问道:“公公,不知卫三小姐的策论究竟出了何种纰漏,竟劳动公公与刑部的各位前来拿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那太监冷哼一声,道:“误会?谢修撰,咱家可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谕前来!卫氏女璇娘,于复试策论之中,语多狂悖,公然诽谤圣听,污蔑太后娘娘干政、奢靡,此乃大不敬之罪!白纸黑字,证据确凿,岂容狡辩?”
他话音一落,满堂皆惊。
卫侯爷指着卫璇,嘴唇哆嗦着,“逆女!”
谢清晏斩钉截铁道:“不可能!阿璇绝不会写出如此言论,此中必有蹊跷,定是有人构陷,还请公公明鉴。”
太监轻嗤一声,“谢修撰,这话您跟太后娘娘说去?娘娘凤颜震怒,亲口下令,即刻锁拿卫璇入宫问话!来人呐——”
两名刑部衙役应声上前拿人。
卫璇早便与卫竹提过,遇到官差不可硬搏,便没做任何反应。打算之后在别处想办法。
两名衙役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卫璇的手臂,力道不轻。
“阿璇……”谢清晏心急如焚,还想上前理论。
卫璇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冲动。
她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太监。那太监也洋洋一笑:“三小姐,请吧。”
她被衙役押着,向外走去。
兴庆宫内,鎏金兽首香炉里吐出缕缕清烟,是上好的沉水香,气味宁神。
太后端坐于凤座之上,一旁侍立的宫人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卫璇被带进来,依礼跪拜,额头轻触冰冷的地面。
上方没有立刻传来声音。
卫璇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看似平静,实则脑子一刻不停。
半晌,太后终于开口:“卫璇,你可知罪?”
卫璇恭敬道:“臣女不知身犯何罪,请太后娘娘明示。”
太后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女官便将那篇“大逆不道”的策论掷到她面前。
太后冷声道:“这白纸黑字,可是你写的?”
卫璇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一惊,这篇策论不仅字迹像,连她文章中喜用实例,略带锋芒的文风都模仿了七八成。
然而核心观点却被完全扭曲,变成了恶毒的攻击。
她放下纸张,道:“回太后娘娘,此文笔迹看似与臣女相似,但绝非臣女亲笔所书。其内容更是荒诞不经,与臣女当日所写策论,截然不同。”
“哦?”太后凤目微眯,“那你当日,都写了些什么?”
“臣女当日所写,主论‘开源’,核心在于‘惠商以增税基’。”
卫璇毫不迟疑,开始清晰复述自己文章的主要观点,“臣女提出,朝廷应简化商税,避免层层盘剥,使货物其流,商人敢于行远路,则税基自广;应整饬漕运,与信誉卓著之大商号合作,提升效率,使物资周转更快;还应扶持地方特产,如臣女经营的清溪庄稻米、苏氏特色丝绸,形成规模,既可富民,亦能成为稳定税源……”
她将一篇完整的策论框架和核心论据娓娓道来,虽然不及原文精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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