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男子问道:“要不,咱们先上岸去,喊人来捞一下?”
“是是是,先,先上岸吧。”说这话的公子,手中握的最紧,丝毫不敢松懈,生怕这船舶将他晃了下去。
众人乘着小船,这才晃晃悠悠上了岸,待寻了人来打捞,却说什么都捞不到人了。
众人哭丧着脸,心中万分后怕与悲痛。虽不知那二人尸体飘向了何方,但众人也没了再寻的打算。
而这边,在渺珠落水的的那一刹那,飘棠月看到的很清楚,这位白衣公子,几乎没有犹豫的便跟着跳了下去。
二人在河面上溅起水花后,便消失无踪了。
三月的天,河水还是十分冰冷的,渺珠不会凫水,在水里扑通了两下,除了溅起来很大的水花,没有丝毫作用。
身子渐渐下沉的时候,她脑海里绝望中却又夹杂着些许解脱。
她真的太不喜欢现在的日子了,她几乎受够了在花满楼的日子。
所以她不再挣扎,缓缓闭上了双眸,任由河水将她包裹,淹没,吞噬。
就在她万籁俱灰之际,上方传来更大的“扑通”声。
渺珠忍着不适感,睁开了双眼,却见着一陌生男人划拉着水朝她而来。
下一秒,渺珠纤细的手腕被男人强有力的大掌握住了。
他左手拽着她的手腕,右手不停向上划动着,腿用力的向上蹬着。
明珠看着男人白色衣衫的背影。意识却又渐渐有些消散。
渺珠曾以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可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居然有这么一个人,甚至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甘愿跳下河中来救她。
这一刻渺珠觉得她不想死了。
活着也并非是那么无趣。
在睁开眼时,他们二人躺在一片小石滩地。原来是他们被河水冲到了下游的一片石滩上。
被河水浸泡了一路,渺珠居然没死,此刻她衣衫尽湿。冷风拂过她的身躯,冻得她瑟瑟发抖,可她却来不及顾及这些。
她转头看向同样躺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后,连忙爬向他的跟前,探着他的鼻息。
呼吸虽弱,倒也还算活着。
渺珠没有经历过落水,不懂如何救治他,她只知道,她如今很冷。
想必他也是。
渺珠将男人拖到一棵大树的下面,干燥的地方,拾了些柴火,尝试着钻木生火。
捣鼓了一个时辰,这火还真让她生起来了。
飘棠月略微有些不可思议。
“这也行啊?”怎么她试了多次,却从未成功过?
随着柴火的添加,火烧的越来越旺,温度火焰的温度渐渐席卷了她的身躯,渺珠逐渐感觉到身体回温了。她脱下了外衫,将湿透的衣衫挂在一旁烘烤着。
就在此时,一直昏死过去的人,有了动静。
“咳咳,咳咳……”
寂静的夜里传来男人咳嗽的声音。
渺珠闻声转过头望去,白衣男正蹙着眉,咳嗽着,眼眸微抬。
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状,指甲紧紧扣入了掌心中。略微有些紧张的问道:“公,公子可还安好?”
白衣男缓缓坐起来了身子,面色苍白而虚弱,却仍旧尽力维持着笑容。
“姑娘不必忧心,我极善水,不碍事的。”
“你骗人。”渺珠虽不太懂,可也不是个傻的,这人此时这神态,明显难受极了,泡在水里飘了这么久,想必怕是身子抵抗不住了。
渺珠见他面无血色,凑近将自己手心触碰在了白衣男额头上。
果不其然,掌心下传来的高温,宣告着此人此刻身体的异状。
“公子,你,还好吗?”
白衣男抬头笑了笑道:“渺珠姑娘还是唤我姓名吧,鄙人名为窦瞬。”
听到窦瞬毫不犹疑的道出她的名字,渺珠略微有一些诧异。
“你是……?”她应当是没见过此人的,没有丝毫印象。
还未等她话说完,窦瞬便接上话茬问“渺珠姑娘莫非是想问我,是如何得知您芳名的?”
这倒不难猜,飘棠月心想。毕竟她一手琴弹得出类拔萃,常来花满楼的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怕是渺珠也大约已经猜到了。
“你也来过花满楼?”渺珠问这句话时,语气有些别扭,心中有些难以言说的奇怪的感觉。
似是想他来过,听过她的一手好琴,又怕他来过。毕竟花满楼也算不得什么好地方,是个烟花柳巷之地。
哪个正经的好人家公子哥会来这种烟花巷柳之地呢?
渺珠眼神中略微有些黯淡,说不上来的,有些失望。
窦瞬勾了勾唇道:“家中有生意,应酬之际,相约在了此处,有幸得以听到过渺珠姑娘的琴声,今日一见,未曾想渺珠姑娘竟也如此花容月貌,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他这样说,渺珠眼神微敛,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她脸色微红的小声嘀咕了几声。
窦瞬有些听不清:“你刚刚说的什么?”
渺珠:“多谢公子夸奖。”
还好,他并非是流连于美色之人。
……
而后几天,窦瞬常常送来一些小玩意逗渺珠开心。
有时是西域的琉璃珠子,有时是手做的兔子灯笼。
虽不值钱,但也都是渺珠未曾见过也未曾拥有的东西。
其中最为珍贵,渺珠最喜爱的,当属那幅桃花美人图——画中的女子一袭红衣独坐在桃花树下,低眉抚琴,神色是掩不住的温柔。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就这么跃然于纸上。
上面笔走龙蛇的题着一句诗:“素手纤纤拂冰弦,桃花难抵半面妍。”
渺珠难以言说当自己看到这幅字画时,心中的感觉。
那一刻,她只觉得她似乎是被爱了。
她也有人在乎了,不是吗?
……
是夜,二人相见于花满楼的后花园中。
窦瞬握着渺珠的手,深情款款道:“渺儿,你才貌双全,又如此心善,怎能委身于这肮脏之地。你并非是寻常青楼女子,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窦公子,莫要戏言,离了这,我又能去哪?”她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未曾见过,举目无亲的,又能上哪去。
“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替姑娘赎身,娶你为妻。”
“你,你要娶我?莫要再戏弄我了。”不知为何,渺珠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窦瞬举手竖起三指,神色万般庄重:“我窦瞬今日对天起誓,必将娶渺珠为妻,若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在他口吐最后一字时,渺珠红着眼眶用食指抚上了他的嘴唇:“你,莫要胡说。”
“渺珠,我爱你。”
皎洁的月光下,女子低着头,可绯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
窦瞬轻轻一笑,将她搂入怀中:“好,我往后一定会待你好的。”
飘棠月:“……”
曾经陌生的两人,一个月的时间,便定下情来。
飘棠月总觉得,太快了。可看着二人腻乎的劲,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她始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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