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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命运交织的谢迪贝莱

小说:

[荒野大镖客2]辉映的沙弗莱

作者:

莓川伊弗

分类:

穿越架空

《[荒野大镖客2]辉映的沙弗莱》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亚瑟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新时代和真正做回亚瑟·摩根之间的夹缝中。

他倒也没歪七扭八地躺在哪,整个人清醒之后就已经直挺挺地伫立在一片黑绿色的林子里。金发男人深吸一口气,带着平和的心态环顾四周。杂草丛生,长满了白色的野生胡萝卜花;出现黑绿色的错觉不是因为繁茂的枝叶,倒不如说大部分树木都光秃秃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树枝聚拢在一起,簇成不安的深色,并且到处爬满了常春藤,它们庞大的骨架是昔日辉煌的唯一证明。

这里似乎没有别人,连路上丧命的旅行者和动物尸体都被清理干净。唯一看着活跃的物种就是高高挂在树上的桃子,垂下来,圆润金黄饱满,成熟到散发出诱人的果香。

“向前走,亚瑟·摩根。”

某种声音突兀响起,仿佛一声擦过耳畔的枪响。但很轻,似乎是耳语,这个声音带着冷漠的友善,分不清性别,又如同溅起的火花,在哀鸣中死去。

亚瑟站在漆黑的枝干前眯了眯眼,瞳孔中央的花岗岩海洋又蓝又错乱,那一点暗色很突兀,又是空荡荡。他的指腹粗糙,不自然抚上凸起的颧骨,然后下移到下巴,一块小小的镶嵌物,那是一道熟悉的伤疤。而他拥有这个意识之后就触电似的迅速移开手。很困惑,一股扭曲的火焰在大脑里盘旋,像幽灵一样捉摸不透。

男人来不及思索,他的腿就受到推力似的不自觉向前迈进,穿过一座摇摇欲坠的短木桥,在幽暗的中庭停下脚步。

他呼吸微弱,但平稳,抬头的时候发现原来森林深处的内部有一座建筑,一座独栋的住户,还算大,有两层楼。一层楼的大扇窗户已经用木板钉死,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常春藤繁茂地攀上了二楼的外墙和屋顶,富有张力的藤紧紧抓住墙缝。

他的瞳孔微微扩大,飞快瞄了一眼二楼漆黑的窗户,那里好像闪过一道人影。亚瑟握紧了拳头,又折回自己的双眼。此时他兴起一种奇怪的感受,不是那种疲惫所以焦躁和不安,是一种莫名的想法涌入空荡的大脑。他突然满身冷汗、步履虚浮,心里却充盈着一股又刺又柔和的怪异感觉,他想摊开手排斥,双腿却又不自觉进一步走入。

那个声音在催促他进去。

但不着急,因为亚瑟瞧见中庭里种下的花,小巧惹人爱。他老早就习惯从地上捡起点什么,于是又顺手折下好几根带着淡雅颜色的小白花,把它们簇着束在一起,这样就是一个像样的见面礼了。

爬完两层木质台阶,亚瑟推开门进去。

像是牵动了挂在门廊上的铃铛,有什么东西响了的同时,门嘎吱动了,是一个年轻女人开的门。

“你好,亚瑟。”

“谢谢你邀请我,伊莱莎,”他手捧着那束花久违的有些拘束,伸出手想要吸引那个女人的注意力,“我带来了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轻声笑起来,觉得他太过见外。”当然喜欢了,谢谢你。但你是今晚的贵宾,所以不用太过紧张。”伊莱莎轻拍了一下亚瑟的手臂,“享受宴会好吗?”

紧接着她转过头朝门廊内喊了一声,“各位,亚瑟来了!”

“——亚瑟,快进来!”

亚瑟听不出来到底是谁在叫他,透过狭长的走廊,他只能看着几道逆着光的身影跑了过去。

伊莱莎把白色小花放在门廊处一个柜面的玻璃瓶里,她顺手把大门关上。却没人注意一滴黑色的液体打在白色的花瓣上。

“快些进去吧,艾萨克和我其实等你很久了。”伊莱莎那种敏感热情的目光令亚瑟深深怀念。他点点头,但没有笑。

跟着那几道身影,亚瑟进入一间宽阔的大厅,发现许多人——或许是过客都先他而至,安坐在烛光里的桌前进餐。

里边的景象完全不同,室内崭新而亮堂,没有破败的窗户和墙纸剥落的四壁,甚至可以说有些富丽堂皇,没人会料到这个穷乡僻壤的不起眼建筑里,竟然会有这样的排场。这里的奢富体现得很平常,餐具不算是最华丽,但用餐的可人儿、包括男女老少的态度都舒适又自然。然而与此同时,亚瑟注意到一种随机、失序、甚至放肆的感觉,仿佛此地不是什么观光旅游地,而是他们的住所。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身份各不相同,有些人甚至都没互相见过面,但都在此共度一夜,所有人都带有一种解放感。

没人不会被这种气氛吸引,于是又往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长桌的最前端,白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已经不算年轻,而且早就上了年纪。他是个智者,穿着简单样式的马甲,你都可以说他全身上下的装扮都朴素过了头,却与室内布景十分映衬。亚瑟看出这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估计是这里的屋主,有些踌躇不定,对方感应似的抬头与他对望,眼神平静又带有一丝严峻。

“你迟到了,亚瑟。”老人朝亚瑟微笑了一下,招招手让他坐下,亚瑟心中残留的一些不安立刻被抚平,非比寻常的舒缓在胃里翕动。

“何西阿。”

他看了一眼,发现空着的位置只有何西阿的右手边。

一些想法在心中一闪即逝,他看着男人嘴角的弧度和抬起的眉毛,亚瑟相当熟悉这个表情,更浓烈的情感让他呼吸困难。他紧紧握住拳头,一种不解、困惑、悔恨、茫然、绝望、内疚将他包裹。

亚瑟心脏猛烈跳动,把放在桌子上的餐巾都碰到地上。他决定开口说些什么,打破因突如其来的压抑而变得舌头迟钝的现象,想对他抱以歉意,或者别的之类的说辞,喉咙却丝毫发不出声音。汤匙的敲击声、杯盘的铿锵音响足以让亚瑟相信自己没聋;那他只能相信自己突然哑了。

但他的同伴们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异常,他们只是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闹哄哄的。显然,进入了这栋房子之后,时间走得更慢了,也有可能是亚瑟几乎丧失了时间观念,他只看到外头更暗了,这间屋子的灯光温暖得要命,几乎要把外面的天空烧红。

有个小男孩跑过来,仰着头看他,它拥有跟亚瑟一样的蓝绿色眼睛,头发的颜色是遗传了他的妈妈,总的来说是非常可爱。他握住了亚瑟的手,对于一个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自己父亲的小男孩来说,这个举动真是鼓足了他莫大的勇气。

好吧,艾萨克,他的儿子。

于是亚瑟不再考虑那些杞人忧天的破事,而当你什么都不想的时候,生活的漏洞和空虚也变得很容易让人接受,你会觉得温暖而可爱,像茧包裹住身体,心安到令人落泪。

“嘿,你这个该死的易怒脸英国佬!你终于出席我们的小晚会了!”真行,聚会还没开始多久,某人就已经要醉熏熏了。

“哈,我倒是经常梦见和死掉的人一起吃晚餐。”亚瑟咧嘴开了个玩笑,看着那个红发小伙子,用满意的口吻说,“所以我不如直接来吃一次。”

年轻人倒也没被惹恼,只是得意地瞟了一眼亚瑟的空酒杯。“哈哈!我西恩?麦奎尔今天就非得让你多喝两杯!”亚瑟抬起眼睛看他,瞧那傻小子几乎要把整个瓶子都塞进玻璃杯里。“你喝不了最好早说,我可不想在这里看到你跟蓝尼趴在地上他妈的耍酒疯。”

这杯酒有点浅青带绿,看上去不是单纯的威士忌,雾蒙蒙的。亚瑟尝了一口,立马皱眉。它又甜又烈。西恩向他举杯,他们都喝了。亚瑟这才知道他们喝的都是同样的酒。

“这什么玩意儿?”

“啊,热天气的玩意儿。我还挺爱的。”

当食物的咀嚼和嘬饮声不再悦耳,晚餐即将在无声中结束。所有人倒没有面面相觑地坐着,只是在一个一个轮着交流自己的那些平常事。西恩说着自己的父亲,是的,他总是会把“我爸告诉我”这句话挂在嘴边,这个反叛军的儿子年轻得不行,是个烦人的屁精;蓝尼望了他们一眼,探过头不知道在跟何西阿讨论什么。而基兰乖得就像个安静的孩子,他有点不自在,但跟艾萨克竟意外的合得来。

亚瑟观察许久,沉默半晌,这种过于温馨的场景反而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无法说出。屋内震动了一下,似乎远处正在被炮击。亚瑟坐在椅子上,心颤抖了一下,突然感到不安。

他抬起头,眼珠向上转,视线开始移动抬高。

有什么东西潮湿的粘在上头。

那是什么?

他在想。耳边已经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谈论什么。

“亚瑟,”何西阿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再来一杯吗?”

“啊,好啊。”他愣愣点头,把手指搁在酒杯的圆形底座边缘。

“对了,等下吃完饭我们会聊聊天唱歌,有兴趣参加吗?还记得那个吗,我们之前出去划船钓鱼的时候唱的那首。”

亚瑟犹豫了,他说。“我不知道。”

某种意识蠢蠢欲动。他不愿意承认,但也想尽快搞明白这到底是不是梦。因为这太美好,而且过于漫长了。“我通常都撑不到那么久。”

何西阿没有立刻接他的话,只是转头听其他人的闲聊。而亚瑟,欲言又止,更加犹豫,显然无法很好的集中精力。

亚瑟的思绪变得乱七八糟。在闪亮的灯光中,他紧紧盯住桌上的餐盘,抿嘴不语。

然后就在某一时刻,在他独自思索的那几分钟里。亚瑟·摩根就跟突然顿悟了似的,大脑的某个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他开始清醒的意识到这就是一场梦。因为除了他,这身边所有所有的人,早就已经死在地上,在骨灰盒,在坟墓,在泥土之下。哦,真是个明证:前几分钟你还在思考,拖着自己的躯体在餐桌上喝酒,而现在,那些本该成为冰冷的肥料、驱虫的便餐的人正一脸愉快地跟自己聊天。除非这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这本该是个天大的好事,但他此时此刻只有惊恐。

亚瑟缩回了椅背,手心起了薄汗。

“有时候总觉得,我们换取自由的代价太大了……”何西阿向后仰,发出不愉快的笑声,“不过我接受自己最后的命运。”

“滴答——”

装在碗里的几粒杏子撒了出来。

“滴答——”

一滴水滴在了亚瑟的头顶。

他一哆嗦,立马用手去触摸那一块被打湿的地方,想要抬头去看。

“你呢?亚瑟?”

“……什么?”

“噢,我们在聊一生中最糟糕的时刻。”老人叹了口气,“你今天发呆了好多次。”

“最糟糕的时刻……我不知道,何西阿,”亚瑟低声说道,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伊莱莎和艾萨克,而他们俩也在看他。亚瑟喉头抽动,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陌生的门前立起的两个简陋坟堆,说实话他平常时刻是绝对不会轻易记起这些东西,因为太久远了,这件悲伤往事的主人早已离开自己,谁能想到如今在梦里还得逼着自己再揭开这些被钉死在棺材的回忆呢。

但或许这不是最为悲伤的那个。亚瑟又让自己陷进了流沙的漩涡,他把目光转向戴维、麦克、珍妮、西恩、基兰、蓝尼,再接着是何西阿,男人费劲地呼吸,想要仰起头呼吸更多空气,以免让黑暗降临。

“嘿、嘿!我可不想让你这混蛋当场哭出来,算了吧,换个话题。”红发爱尔兰小伙摇头晃脑的,他还嫌弃地看了亚瑟一眼。

亚瑟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抿住嘴。

此时又有一滴滴在了他的头上。

他逐渐感到恼火。

“好吧好吧,但至少怎么说咱们还是做了很多贡献是吧。我是说,我们不是白死的,我们是牺牲,为了事业和伙伴!”

事情开始变得诡异。他们堂而皇之讨论自己死亡前的最后一刻。

太怪了。亚瑟心想。他开始变得没办法插入话题。但所有人都很接受西恩?麦奎尔旺盛的表达欲,所以亚瑟并不想把自己的怪异表现得太过怪异,但他还是控制不住。

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什么地方。

“这屋顶好像有点漏水了。”亚瑟含糊不清地说。

他正抬手准备再摸摸自己被水打湿的一小绺头发。而就在下一刻,一滴黑色的液体滴落在米白色的餐桌布上。

少见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两三秒。

“可能这屋子实在是太老了,嘎吱作响,到底还是抵不住雨水的。”

亚瑟一脸复杂地看着老人,欲言又止。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还是下意识抬头。天花板上那滩污水,跟窗外一样漆黑,水渍越来越多,包括最后桌布上都染黑了一大片。

在那一瞬间,好像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亚瑟抬头仰望天花板,他以为那是黑夜,也就自然以为里面有群星。可实际上只是黑洞洞的,是虚空。他的希望和所有猜测与否定也就随之化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坐坐?”何西阿站起身,示意所以人跟着他一起走。

亚瑟吞咽了一下。

“你不来吗?”

“……每次到这里我就应该醒了。”他答非所问

“好吧。”老人有些失落,但他眼里看向亚瑟的眼神依然如此亲切慈爱。这种眼神几乎能把亚瑟逼疯。“那么下次见。”何西阿说。

亚瑟无法面露微笑朝他道别,只好挥挥手。他看着桌面一片不和谐的黑色,觉得喘不过气。然而无论怎样拼命暗示自己该醒过来了,或者试图使劲睁眼冲破梦境,一切都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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