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镖客2]辉映的沙弗莱》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在圣丹尼斯的办公大楼,身为前台的你不住用手捂着嘴巴,偷偷打着哈欠。有个同事走过来问你想不想要喝一杯咖啡,你侧脸看了一眼那个人,说道:“去也不和你一起去。”
那西装男一愣,窘迫的脸色无疑透露着:真的,我可不是在泡你。我只是想着你工作辛苦,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喝杯咖啡。
真的。
他说,“你的眼睛看起来很疲惫。”
前台那漂亮姑娘点了几下头,这频率慢得不像是在赞同他说的话,而是已经困到下一秒头就要载到桌面上了。
你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登记进进出出的人,核对没带员工证无法刷卡进入的蠢家伙到底是不是这楼里的员工;你还要看监控录像,这里的大厅、每一条走廊、休息室、电梯,都有监控。每十秒钟切换一次画面,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画面很粗糙,全是噪点,还是黑白的。
录像中,休息室出现了十秒,里面空空如也,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只有软椅乖乖的立在小圆桌旁,椅垫上也软得很,都没有凹陷下去的痕迹。接下来的画面里出现了长长的走廊,某人瘫坐在墙角偷偷啃着早上还没来得及吃完的三明治。
再接下来十秒的黑白画面中,是一个男人靠在素白的墙上抽烟。
嘿这可真奇怪,明明旁边五米不到的地方就贴着一张“禁止抽烟”的牌子呢。你认识他,那个什么范德林德的员工,好像是叫亚瑟。
你想到什么,突然抬起头,对着面前那个几十秒前还邀请自己去喝咖啡的男人飞快地提了一嘴,“喝咖啡是吧,我现在有点事,下次好吗。”
前台的右手边有一台扬声器,上面铺着一块疙疙瘩瘩的海马毛,你用手掀开,正中央立着一根话筒,下面的按钮可以转动,只要对准数字,就可以在对应的楼层进行广播,让所有人都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于是你挺直了背脊,还正式地清了清嗓子,打开扬声器的开关,把按钮转到了数字“24”。在提示灯发出一阵红光,那台机器短暂的滋滋了一声之后,你的声音好像被电流切割成几块,淹没在白噪音里,听起来就像海岸拍打在岸上的声音,越来越响。
这东西可真够烂的。
你使劲拍了拍快要散架的金属外壳,然后端着一股官腔进行针对性提醒:温馨提醒24楼的员工,为了保障全体员工的身心健康和不必要的安全隐患,保持办公场所环境卫生,在所有办公室、走廊、楼梯间等地方禁止吸烟。
这下好了,对号入座的人立马抬起头看向监控的方向,你从没觉得他这么自觉过,这人常常不带员工证,都快跟前台混得脸熟了。男人的表情已经写在了脸上,尽管加上了监控器特有的黑白马赛克滤镜,你仍然能想象到对方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掐断烟的模样。
这算是在枯燥的工作中苦中作乐,你作为前台小姐多次抱怨,这根本不是一个前台真正该做的事,一直以为入职之后只需要坐在那登登记,对着前来咨询的人投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即可,谁知道你就是一个看监控录像的。
真的,你不是有意针对他。
你跟亚瑟见面的次数不算太少,能说上话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职责,所以大部分的对话都保持了一定重复性,这包括“证呢?”“没有啊,那你哪个公司的,我要核对一下”。对他格外有印象是因为他很帅,并且那双蓝绿色的眼睛总是透露出一股奇怪的温柔,再加上,你喜欢看他把正装穿得很休闲的样子。
当然,除了早上的工作时间外,你们俩几乎不会进行交流。你是一个好员工,尽职尽责,坐在那的姿态会让人误以为你以孤独为傲,但你其实真的很想结束这个狗屎工作。
还是要吃饭的嘛,生怕辞职了就找不到下一个工作了。
你想打瞌睡,但你的思想不允许。
***
“达奇那个点子是认真的吗?”
你总是会被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循声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声音更清晰了,一个男人从电梯口走出来,和他说话的那个黑皮肤男人一脸无奈,他挥了挥手,从你的身边走过。这张脸立刻吸引了你的注意,尽管你知道上班很累,但亚瑟看上去明显疲惫了,完全不活泼。
对方大概是没想到你在看他,于是用带着友好和好奇的眼神盯着你作为回报。
蜜色头发的男人又转过头和他的同事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你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就坐在那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那气势看上去就像要跟你算账似的。
“亚瑟先生,您知道这栋楼里不在吸烟区内吸烟是会罚款的吧。”你干巴巴地说,“你——你没必要感到不高兴,我只是……善意地提醒。”
亚瑟靠近的时候放慢了脚步,隔着一张桌子站在你的面前,他的额发有些散落下来了,看上去就像是刚到下班时间就要立刻奔出这块地方。他正在眯着眼睛盯着你看,当然,你读不懂他的目光。
“你闲得无聊又在看监控?”他的声音慢悠悠的,但很燥,就像一丝怒火还未脱离干净,尾音稍微上扬,不是平时那么友好。
“这是我的工作,先生!”
“做前台的还得兼职禁烟队的是吧?”亚瑟又把双手环抱在胸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一种要把所有重量靠在桌子上的征兆,“这我可从来不知道。”
很显然,这个蹩脚的理由被年长的男人发现了。
你羞愧得脸红,又不可能直接承认是为了消遣才想看他的反应。这说出去多奇怪啊,像是故意监视他似的。你吞咽了一下,往椅背后缩了缩。
“……我知道那是你的责任,而且在走廊抽烟确实是我的不对。”亚瑟的手已经垂下来了,搭在桌沿。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礼节性地点了点头,都不太敢用力。
抬头的时候趁机能更仔细地打量亚瑟的脸,他的背虽然挺得很直,但面容十分疲惫,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浓重得要命,除此之外就不提满是血丝的双眼了,天呐,这让那两颗清透的蓝色玻璃珠子看上去都少了些灵性。
“你的眼睛看起很疲惫。”
他很快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了,然后快速眨了眨眼。“是啊……”一声叹息逃过了你的眼睛。
这对话流程真是莫名其妙的熟悉,你默默咕哝,也许你可以顺着套路,把那些话小心翼翼地搬出来——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也许是当时他立刻看出来你的意图了,所以委婉拒绝了你的邀请。
你也只能带着歉意的笑容溜走。
为了创造下一个奇迹,你去买了布丁。这是一个巧克力布丁,香草和开心果布丁,奶油糖果布丁,上面铺满了乳脂和糖,里面藏着塑料小勺子。你只需要剥掉外面的包装壳,就可以挖一勺吃了。
你手提着一大袋装得满满的购物袋,回到了家。揣了两个放进包里。
没人在这,这是周日的清晨,时间还早。太阳刚出来,外面还灰蒙蒙的。
你或许只是想创造一个机会,并不想干涉他的私生活。亚瑟的生活是好是坏本质上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你真的没想到会走进去。
办公大楼旁有一间咖啡店,这也是离你家最近的一家,除去工作日,这里依旧人满为患。然而,你惊讶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排队,他正放低音量对着手机那头说话。
这样的场景会很尴尬,你就站在他身后,如果对方一转身那带来的不是惊喜就是偷听嫌疑,但这就是一条单线,你很难不做出除了站在这以外的举动。
你跟他都算不上同事,所以也希望尊重他的隐私。尽管如此,亚瑟背对着你,似乎正在和某人进行激烈争执,他的语气又快又僵硬。
你从来没听过他这么说话,这让你更多的是茫然和惶恐,有想要离开的冲动。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时,他陷入了沉默,低着头,用一只手捂着半边脸紧紧闭着嘴巴,你怀疑他会把自己憋死。
尽管如此,你也不得不把目光向下移,因为你发现亚瑟的眼神正在四处环绕,虽然很不乐意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他的目光最终还是在你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的语气平缓了不少,以更平和的语气继续交谈,直到尾音越来越模糊,最终叹了一口气结束了通话。
你死死盯着地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尴尬。
“你也来这了,说明这里的食物还算不错,是吧?”他问道。大概是隔着几个人不太好对话,他从队伍前面退了出来,以一个礼貌的距离站在了你的身边。你避免与他的目光接触,迅速抬头看起了菜单。
“只能说中规中矩,但唯一的好处是吃下去不会肚子疼。”
亚瑟被你的话逗笑了,但紧张尴尬的气氛仍然挥之不去,特别是前几天你的“咖啡提议”刚被拒绝。
“好吧,那就听听你的建议。”
“其实这里的咖啡还可以,比大部分饮品好多了。”你这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呼之欲出的话听起来有多不妙,就像一种没有分寸的纠缠,但你的嘴比脑子快多了。庆幸的是你的姿势没变过,仍然抬着头,没有看他,“要喝咖啡吗?”
亚瑟愣了,出于心中的滑稽他又短暂地笑出了声,“你想和我一起吃午餐吗?”
噢,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猛地回头看他,感觉胸口有条裂缝在亚瑟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彻底垮了,好像灌满酒液的木桶,闷闷的,但被人推了一下,倾斜了,然后轰然倒塌。
“……好,好啊。”
你应该感到欣喜,因为这正好满足了之前的冲动。
但下了订单,从取餐台拿着午餐跟亚瑟走向所剩无几的空位时,那种非常细小的心绪竟然把几秒前热血上涌的火热给浇灭了。
“我……我很抱歉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在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直到咖啡的温度不再烫手时,你才道歉。
亚瑟微微扬起了眉毛,出乎意料的,他的面上竟然有些愧疚,“事实上是我的不对,很显然这听上去……充满了攻击性。”
“不用担心。”你犹豫地补充,然后看向了握着杯沿的亚瑟。
亚瑟望着在那弧曲的瓷白杯沿边上所映现的旧日映象。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杯咖啡,过了几秒又向上移,看了他一会。你不确定是不是该就此离开,因为你意识到对方可能需要一个人静静,你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最好现在就埋下头享受盘子里的食物,竭尽所能让对方心安。
咖啡杯的纸套温暖着你的指尖,那股发烫的温暖催促你不该就这么沉默下去。
“……你还好吗?”你还是忍不住问。如果你下定决定要跨越这条界线,就应该更勇敢一些,而不是往包里塞布丁还送不出去。
亚瑟抬起头凝视着你,然后他从自己的杯子里嘬饮一口咖啡,耸了耸肩。
“当然。”他回答道,身体放松把腰身靠在椅背上,“只是,一些个人问题。不过我相信过段时间就会解决。”
你知道这种感觉,仿佛天空都枯萎,回忆随之坍塌。“把这些东西永远的留在心里很难,那么坚硬的东西无法被心里的柔软吞噬,所以你可以试着……说出来。”
亚瑟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脆弱的声音,这是一种抽象的破碎在互相共鸣。你开始在沉默中进食,尽管随后亚瑟的开口让你感到惊讶。
“这段时间跟老板发生了点冲突。”他说,没有把头抬起来,语气里的沮丧滚烫,淌得到处都是,“他,啊,他跟我跟我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上下属,或许说是养父子更贴切。”
你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突然觉得承受不了亚瑟的情绪,“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抱歉。”
“这个月真的很糟糕,感觉最近的生活都是在走过场,脑子里全是这些。当我尽力去与他们沟通,却发现对方的固执压垮了我所有的期待。我不知道以我的身份要怎样去劝解——”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好像所有的都是徒劳,有些人终究没办法与自己契合。”
“乱七八糟的事,我也想到了很多。”你低头撇了一眼,点了点头回应他的话,“前几年我被迫从家里搬出来。因为我的妈妈不想让世界墨守成规,所以拼命去找一些能感受到刺激和快乐的事。有一次刚出狱的几个星期,她就想把人们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仿佛她坚信,有多少条法律,就可以有多少种把生活搞乱的方法。”
你抬头看了一眼亚瑟,扬起眉毛时,你还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的后果使我警惕,任何一种冒险、令人激动的行为,都有可能把你投进监狱。”
“见鬼,和我相比也太糟糕了。”亚瑟的表情看上去很惊愕,大概是没预料到你会噼里啪啦把这些破事都说出来。
那种完全沉浸的模样让亚瑟表情看上去生动了不少,他在仔细听,花了一点时间真正了解你。在他的注视下,你几乎想扭动身体,看向别处,但一切都是由你开始的。你不能率先一步逃离。
最终,亚瑟的表情完全放松下来,他的头在后仰之前抬起了一些。
“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工作是什么吗?”
“哈。”亚瑟哼哼一下,挺了挺胸膛露出了幼稚的骄傲,“比你看监控的工作体面多了,小姐。”
“亚瑟先生,你说话一直这么刻薄吗。”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你总是好奇亚瑟是否会露出窘迫的表情。但他只是开朗地笑了一声,然后像被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安分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我是范德林德的技术官。”
“唔,听上去很厉害,好像随便坐在办公室就可以领工资的那种。”
“哪有这么容易。”亚瑟摸了摸鼻子,皱着眉,大声抱怨起来,“麻烦可多了去了。”
在那之后,你们俩笑了笑,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你并不愚蠢地认为它以后就不会存在了,但是回避了一些尴尬的感觉是很好的。在分开之前,你从包里掏出来早上买的布丁,郑重得像是送出定情信物一般地交给他。
“这是给好孩子的礼物。”
“布丁?”他收下了,完全的困惑收紧了他的表情,这让你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
然而,当你第二天回到前台开始工作的时候,你发现一张纸条贴在桌面上,这张便签不是你的东西,因为这不是熟悉的笔迹——
昨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其实这算越界了。如果我冒犯到你那我很抱歉。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谢谢你的倾听。 — A. M.
***
下班的那天,你突然想去看看妈妈以前住的地方。因为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好像她已经从这个世界被抹除掉了。
下午的雨还没有停,像大战舰一样的灰色天空,白色的云朵互相碰撞着。雨点降落在世界上。淅淅沥沥的雨水坠落在伟大的圣丹尼斯城,雨滴从屋檐滑落,淹没了水沟,把脏东西冲刷得一干二净。
你感到有些冷,衬衫被冷气晕湿,紧贴在胸膛,连肩部的位置变得沉重起来。寒冷一路钻到你的皮肤之下。你颤抖着,整个城市也跟着你一起颤抖。
粗略计算了一下公交车的车程,稍微有点远,也许到那天都黑透了,末班车估计也会错过。
正当犹豫不决的时候,你很惊讶亚瑟才从电梯口出来。印象里这种职位的人应该都会早早下班,而且平时也不见他这么晚。你明白,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因为你总是在最不乐意见到他的时候跟他碰面。
你承认,在那顿午餐之后,你们两个之间的情况一直很好,甚至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还吃了几顿。
你想,也许事情甚至开始向牢固的友谊倾斜,尽管很难否认亚瑟对你有某种吸引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你害怕这不是对方所期待的关系,所以你又尽量避免碰见他。可是在你跟亚瑟的不断相处中,你很难不注意到日益增长的亲密关系、分享的笑话、会心的表情和微笑。
此时此刻你只想收拾好东西,拿着伞就出门。但亚瑟远远的就看见了你,甚至还打了个招呼。
“你最近都这么晚下班吗?”
“一直都是。大楼的看门狗,我跟保安也差不了多少了。”
亚瑟听闻,从胸腔闷闷地发出一声低笑。
你仰起头,竟然要到了落日时分。
“我准备出去坐公交车,去我妈妈那里。”
“你要乘公共汽车吗?在这里?”他问道,瞥了一眼窗户,大雨的水滴仍然落在窗格上。
是的,你别无选择,因为不会开车,再加上家里离这很近,通常都是坐公交车出行。你在心里长吁短叹,真是倒霉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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