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筠又追上沈昭,接着问,几个人,前前后后走着,逐渐远离了闾巷。
街角处,两个黑衣人在探头探脑,其中一个年龄稍小些的视线盯着李思筠的背影,展开了手中的画卷,低头看画上立于莲池边,眉眼秾丽,神情冷淡的女子,他有些犹豫,“是这个吧?怎么不大像呢。”
他身旁的男子面上一道狰狞的伤痕,从额头右边划过鼻梁,平庸的的面容上添了戾气,“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杀掉再说。”
年轻的黑衣人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这单给的报酬极其丰厚,先弄个脑袋回去交差。
*
走到了小院前,李思筠才恍然想起,她回头看着后面的玉扶,有些发愁。
没有地方睡了,如果玉扶没伤的话,还能再像她那样再拼一个小榻出来,就在她旁边。
“郎君,你先回去吧,我去旁边阿姊家一趟哈。”李思筠看着沈昭的背影喊了句,沈昭只脚步稍停,根本没回头搭理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李思筠已经有些习惯了,她敲响了旁边宋家的门,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赵孺见是李思筠,还没问何事,就将她拉进了屋子。
李思筠一边跟着她往里走,一边说明了来意,又把玉扶带进来了。
自从得知李思筠过得不大好,赵孺便提议她可以到旁边来住,她女儿住的小厢房还一直空着。
李思筠知道沈昭不可能让她过去,但还是没彻底拒绝,万一有机会呢,但如今玉扶来了,身上还带着伤,正好先在宋家住上一阵子。
赵孺也让人放心,但李思筠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能帮她望风的侍女,等玉扶伤养好了,她估计也要走了,高家行商也不会很久,这都一月多了。
赵孺心善,比李思筠表现得更明显,见玉扶年纪也不大,却这样瘦小身上又带着伤,所以心疼地拉着玉扶。
李思筠也知一直麻烦赵孺,宋家家中也不富裕,她吃了不少宋家的饭,半大的子弦吃得也不少。
为了撑场面,沈昭前几日给她买了不少首饰,她从头上取下来一个嵌珠金簪,塞进赵孺手中,“阿姊,麻烦帮我照顾着玉扶,膳食带上她一份,就不必管我了,让她在此处呆到养好伤吧。”
家中粮食确实没剩多少,所以赵孺没推辞,但有些不好意思收下。
李思筠觉这都是应当的,非亲非故,赵孺实在是个好人,能照顾她这么久。
赵孺右手还拉着玉扶,所以李思筠极其自然地挽住了她左胳膊,跟着一起去看赵孺女儿从前住的小厢房。
虽然都在民巷,不怎么繁华,但赵孺只一独女,所以闺房都尽量用最好的,床榻旁边垂着藕荷色的绞纱帐子,前有刺绣屏风,即使女儿已经嫁出去,小几上的花瓶中,赵孺依旧放上了应季的兰花。
很是典雅温馨,虽然李思筠从前住的宫殿万分豪奢,是这个小厢房的百倍大,但她仍有些羡慕赵孺的女儿,处处都有母亲的心意。
看着宽敞的床,她也羡慕即将要在此住上一段时日的玉扶。
房里只有三人,也没什么可忌讳的,赵孺迫不及待地和李思筠说起了八卦,“伊伊,我同你讲,县中那个仗着冯家名头为非作歹的冯令史,你知道吧?”
李思筠点点头,昨日还见过呢。
听她认识,赵孺说得更起劲了,“他被杀掉了!伊伊应当在县衙家见过他。”
李思筠听闻他死了有些呆,昨天还张牙舞爪,嚣张至极的人,今日便死掉了?
赵孺能这么快得知冯令史死了,还是因为深夜,她家夫君被同僚慌慌张张叫走去查案了。
这半天,除了家中打下手的老妪,也没个能说话的人,赵孺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听闻被杀时,他人在回府路上,同行的歌伎被吓傻了,但幸好没被一起杀掉,算是捡回一条命。”
赵孺声声道好,只说是冯令史得罪的人太多了,最终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脑袋还被割走,在城门上挂了一夜,当真是死得极其难看。
李思筠却觉巧合,昨日冯令史只狠狠得罪了沈昭与她,还有那个据说失踪且失势的太子。
她与沈昭都在县衙府上,他隐藏踪迹,而且一个商户,估计也不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么狠辣且不留情面的手段,估计是昨日他们密谋造反的举动太过嚣张,太子是失踪不是死了,走漏风声,手下人先弄死个蹦跶得欢的。
有些解恨,但她脑海中莫名浮现起昨日宴上,坐于她身旁的沈昭,他明明在笑,眼神却是冷的。
她下意识觉得与他有几分关系,但又没有证据。
这事在李思筠心中留下些怀疑,但目前更重要的是,沈昭好像还对她有那么些许想法,她赶紧将此事与赵孺说了。
再回想起以前,她与赵孺好像猜测得太牵强了,但罗南的态度确实很奇怪,其中定有蹊跷。
在赵孺的追问之下,李思筠也不好意思具体描述当时的情况,只道目前怀疑他或许喜欢她。
赵孺道:“伊伊你长得如此貌美,那高家郎君心动也很是正常的。男子啊,总会对心上的女子多些忍让,或许你可以试探一下。”
李思筠听得似懂非懂,心中只记得试探二字,将玉扶留在赵孺家中,她放下心,独自回了狼窝。
那棵桂花树前几日还是含苞待放,她只一晚没回来,似乎一夜就开了花,馥郁的香气弥散在整个院子中。
李思筠从前嫌弃桂花香腻人,但此刻却感觉轻轻浅浅萦绕的香气,好像也不错。
她回了东厢房,也没向沈昭解释,玉扶去哪了。
但即使她不说,沈昭也能猜出来。她心肠不坏,反倒有股子傻劲儿,说话不好听,但善事也没少做,却一点儿好名声也没有。
和他完全是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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