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舟告诉过江怀雪,谢辞的旧疾可能每月都会复发一次,但却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
可谢辞一贯是不愿意叫人看见他蛊毒发作的,有时就算苦苦熬了一夜才好不容易熬过毒发,第二日也会强撑着假装无碍,不叫人看出一点端倪来。
所以尽管这么长时间以来江怀雪都同他一道,却也不知他到底何时会毒发。
而这次,着实是毒发太过于突然,连谢辞也没有预料到。
虽然毒发的时间并不固定,但一般也会有所征兆,发作前的几日里百殇蠖就会变得活跃起来。
但这次回到踏云门之后,大约是触景伤情更生悲凄,心绪波动之下蛊毒竟是毫无征兆的发作了,谢辞没有来得及运转内力压制。
“江师姐,要不要我去找大夫……”韩莫期自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只觉得谢辞样子太过于吓人,明明身上滚烫但却又没有多少血色,唇色乌青就好像中毒了一般,而且人昏迷着,却又仿佛痛苦无比,不自知的抽搐挣扎着。
江怀雪摇摇头示意他将谢辞扶到一旁床榻,然后从谢辞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来。
里面有沈渡舟配好的药,虽然不能压制百殇蠖,但至少能缓解几分痛苦。
江怀雪将药塞进谢辞口中,又倒了一杯水细细给他喂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谢辞身上终于是没有那么烫了,但他痛苦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这样的痛楚他在过去的八年里已经经历了太多次,蛊毒发作时百殇蠖游走于心脉间,那种撕裂血肉的痛比十指连心更甚。
蛊毒发作忽冷忽热,在剧痛中谢辞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置身何处。
都说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烈焰寒冰,跟百殇蠖比起来或许也一般无二了吧。
这次蛊毒发作时,谢辞原本正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院落,踏云门本是他万般熟悉的地方,但这客房他却是有些陌生。
他尚为门主之时,何曾住过客房?
物是人非,谢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心情,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莫名的有些烦躁。
当年他或许就不该建立踏云门,这样至少现如今就不会让它被秦桑左右,成了为虎作伥的地方。
心头痛得太厉害,以至于蛊毒发作之时,谢辞甚至还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心头悲痛太甚,还是蛊毒当真发作了……
他只记得昏迷中偶尔会有些意识,他倒在地上,忽而如同烈焰灼烧般的难熬,忽而又如坠寒潭般只觉得冰冷刺骨。
直到他再次醒来,睁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江怀雪。
这次他昏迷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了,整整一天一夜,在第二日的晌午才终于醒来。
江怀雪捉着他的手腕,纯粹的内力便顺着他手腕经脉淌入体内,他们的内力出自同源,百殇蠖便已经被她内力压制了下去了些。
谢辞诧异的抽手坐起身来,总是淡然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这次旧疾发作好像很严重。”江怀雪一边解释着,一边倒了杯热茶给谢辞递过来,“之前韩老前辈告诉过我,如果他的内力用尽,我的内力对你或许也有作用,我之前试过,是能压制你旧疾的。”
江怀雪只当谢辞在惊讶这个,却不知晓谢辞只是误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
“我当时也诧异了好久,后来仔细想了想,或许是师门的功法当真厉害,所以恰巧能压制你的旧疾吧。”江怀雪说着还有些欣喜。
而谢辞接过茶盏,好半天才突出一口浊气。
他们师门的功法哪儿有江怀雪想的那么厉害,能压制他体内百殇蠖不过是因为他们功法同源罢了。
“谢辞,以后毒发不要瞒着我了,我的内力可以帮你。”江怀雪倚在谢辞床头,那双眼如同秋日波光粼粼的寒池,“你总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可我们会很担心你。”
谢辞没敢抬头对上江怀雪那含着薄泪的目光,他只是小口小口喝完温热的茶水,轻轻的嗯了一声。
“早些秋子萧也来看过你,他为了找秦桑行踪好几天都没休息好,昨夜守了你一晚上,今天早上我看他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让他去旁边休息去了。”江怀雪叹道,“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才会更担心……”
谢辞放下空杯,倚靠着床头的雕花木栏杆,仰起头缓缓阖眸。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带着些许让人心颤的脆弱无力,如同三月开春的浮雪,不知何时便会消散在暖融融的春风尽处。
谢辞在踏云门中修养的这几日,江怀雪也基本将门内的事务都打理好了。
只可惜秦桑和那西疆之人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线索,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秋子萧能早日找到方向。
江怀雪白日里总是有些忙,但晚上也会些药膳汤羹,给谢辞带过去。
韩莫期偶尔忙得晚了,便也在这里蹭上一顿饭。
“江师姐,我……我想问……”韩莫期犹豫了好久,但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敢把话说完。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你还怕我不成?”江怀雪无奈的笑笑,韩莫期就是太会察言观色,总是在乎着旁人的看法,有时候就会太过于小心翼翼。
“我想知道,谢门主当年是不是很厉害啊,听说他的千秋剑诀天下无双,他有没有交给你啊?我都从来没有机会见识过……”韩莫期说起这个就满脸的遗憾,“我当初就是为了学谢门主那么厉害的武功才来踏云门的。”
江怀雪摇头思索片刻才认真回答道:“很厉害,师父的武功的确天下无双,哪怕是这八年来,也找不到一个能与我师父匹敌的对手。”
“那千秋剑诀呢?师姐,我有机会看看吗?”韩莫期满眼都是期待。
江怀雪却只能遗憾道:“当年我还没来得及学千秋剑诀,师父就失踪了,所以我现在……甚至记不起千秋剑诀到底是什么样,更别提学会了。”
江怀雪不过是在幼时都还不懂剑术的时候远远看谢承安用过两次千秋剑诀,里面的招式,她当真是记不清了。
“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我能记得就好了。”江怀雪有些低落,低头闷声吃着饭菜没再说话。
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谢辞停下碗筷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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