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得有些可怕,秋子萧坐在窗口等着来信,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而谢辞坐在榻上,倚着床头似乎疲惫无比,看起来状态差得吓人。
秋子萧偶尔转过头,想说些什么,但他转头看着谢辞那一副虚弱的模样,却又什么都不敢多说了,只怕再激得谢辞吐出一口鲜血来。
谢辞现如今的状态,看起来也没有几口血可吐了。
谢辞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用无比微弱的声音道:“怀雪……有两日都没有来过了。”
秋子萧先是一愣,紧接着面露诧异:“所以你这么长时间就是在想这个!”
谢辞不回答,秋子萧看了他半晌然后又只能放弃了思考。
也对,谢辞现在连死都不怕,在乎的也就只有那么两件事了,一个是当年的仇,一个是放不下的人。
好一会儿之后,外面的高空传来一声长啸,秋子萧终于等到了他的鹰,起身取下一个信封之后却突然急了起来。
“谢辞,我先要出去一趟,你最好先留在踏云门,不要离开,不然恐怕就算是江怀雪也按不住那些冠冕堂皇的老家伙了。”秋子萧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谢辞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又躺了下去,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微弱到几乎没有多少生息。
江怀雪忙到很晚才终于得空,江湖上许多说得上话的门派都想要治谢辞的罪,不只是因为他灭了歃血盟和万毒宗两个门派,还有一个原因——
这些年来,有不少罪名都被扣到了他的身上,就像湘城的案子一样,有时候是凶手刻意伪装以他的名头行事,有时候是世人找不到凶手,就只能将离奇的案子都扣到他的头上。
这么些年过去,有哪些是是他做的哪些事不是他做的,世人早已不知晓了。
所以江怀雪想要压下那些声音,就尤为的不容易。
不过好在还有殊剑阁、清音阁和玄清派他们的支持,江怀雪也还是有些底气。
今日她好不容易忙完,却听韩莫期说谢辞一天没出来吃什么东西,给他送去的饭菜也一口没动过又送了出来,于是江怀雪又准备了些清粥小菜给他拿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谢辞正依桌坐着,仿佛就在等她一般。
江怀雪将饭菜一一摆在他面前,谢辞缓缓睁眼看了看,有些恹恹的转过头,片刻之后却还是端起了那刚好温热的白粥。
“再怎么样还是要吃些,不然身体怎么撑得住。”江怀雪往他手里放了一颗梅子蜜饯,“酸甜的,开胃。”
他接过梅子停顿了很久,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我……”谢辞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儿最后咽了下去,只轻轻道一个好字,“好。”
他吃着粥,目光有些僵硬的落在碗筷间却不敢抬头,举止中都带着些小心翼翼。
谢辞刚想放下碗筷,但一抬头看向江怀雪,却又无措的避开她目光,拿起了勺子开始搅着他并不怎么喝得下的粥。
前几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怀雪来的时候他便还能坦然以待,但现如今他知晓后,反倒是有些无措了。
谢辞垂眸刻意避开江怀雪的目光,眼神有些飘忽。
其实他已无数次想过如果有一天江怀雪发现了他的身份或者知晓了他的所做所为,他又应当如何。
可再多的准备,在此时都显得无力。
谢辞喝了小半碗粥,最终是放下了碗筷,抬头看向江怀雪。
今夜月明星稀,窗外的月光在窗棂前撒上一层银白,桌上烛台明亮,照映着江怀雪的面庞。
桌上的火光倒映在她的眼中灿若星辰,她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怀疑和质问,反而满是担忧和信任。
江怀雪之前还是有些不敢肯定歃血盟到底是不是谢辞所灭,但见他今日目光中的躲闪,江怀雪便已经有了答案。
她想到白日里那些门派的威胁,神思有些恍惚,看向谢辞的眼神便更毫不掩饰的满含担忧。
谢辞伸手轻抚过江怀雪的脸颊,最终将指尖儿停在了她的眉心,缓缓将那紧锁的眉头揉开些。
江怀雪望着他湿润了眼眶。
谢辞收回手,斜身任由哭得有些无力的人儿靠在了自己肩头。
“怀雪,你放心,那些门派还奈何不了我。”谢辞的声音轻轻的,但却又那么的坚定。
江怀雪将头埋在谢辞肩头,泪水便从他看不到的角度滑落下来。
她原本是没有想要落泪的,但却突然感觉好累好累……
八年前谢承安失踪了,再然后是江怀月也不在了,现如今谢辞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仿佛随时都会撑不下去。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住自己在乎的人……
江怀雪这段时日是真的太累了,她靠着谢辞无声的落了好久的泪,谢辞便将她抱着,轻拍着她的肩头。
等她哭累了,谢辞低下头,却只见怀中人儿早已沉沉睡去。
谢辞将她抱到旁边床榻,替她脱下鞋袜盖好被子,然后便在旁边坐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守了她一夜。
第二日秋子萧来时,推门差点儿径直去把榻上的人拽起来,侧身却看到谢辞站在另一侧看着他,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秋子萧跟着谢辞走出屋子,这才终于开口道:“我找到这段时日传播谣言的人了。”
谢辞想了想,认真道:“其实也不完全算是谣言。”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找到人了!”秋子萧倒是比谢辞还要着急,“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将他拿下,外面与你为敌的声音便能消下去不少!”
身后穿来木门被打开的吱嘎声,谢辞和秋子萧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见了江怀雪的声音。
“找到了?”江怀雪眼中分明还带这些睡眼惺忪,但却仍旧追问道,“到底是何人指使?”
秋子萧转身面向江怀雪:“如同秦汶恩所说,传播谣言的人就是歃血盟的少盟主,他不知怎的和那些被歃血盟关押的阶下囚一起被放了出来,不久后就开始扩散这一消息,我们的人在城郊发现了他的踪迹,应该很快就能抓到人。”
“他是混入牢房装作阶下囚逃过一劫……”谢辞想了起来,那日他在牢房里有遇到过一个少年,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却没有遭什么罪。
当时的谢辞并未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还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现在想来,倒是他掉以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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