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可有坚强的意志和远大的理想，但当疾病到来之际，一切伟岸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兵荒马乱的梦散去了，林羽鹿又感觉到腰腹间隐隐作痛。
说来奇怪，像淋巴癌这种死亡率奇高的疾病，很多人得上却没明显感觉，他便是其一。
若不是因为莫名暴瘦十斤而去医院检查，恐怕到死都未必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东港之前，身体只是日渐虚弱，偏这几天开始疼痛，是病情又加重了吗？真不知道老天到底留了多久时间给自己交代后事……
他拼命睁开眼睛，试图振作起来照顾小森，未料恍然映入眼帘的，却是极度陌生又过分奢华的宽敞卧房。
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林羽鹿慌忙支起身子，果然在这张大到突破想象的床上看到了熟睡的学长。
多半是被打扰到，两秒之后，秦世不满地把他按回怀里搂住，轻松到像蹂躏温顺的家猫。
“小森呢？”林羽鹿努力挣扎，而后又羞愤，“你给我穿的什么？！”
他迟迟发现自己身上只套着件薄如蝉翼的纯白蕾丝吊带，短到盖不住屁股，甚至没有内裤，瞬时间便血气上头，拼命拳打脚踢。
“昨晚的话又忘了？”秦世终于缓缓睁眸，勒着他靠在自己胸前，“你到底是想反抗呢？还是想要勾引我？”
真别对学长的行事尺度抱有任何幻想，他总能干出离谱至极的恶作剧。
几乎透明的薄纱根本就没遮挡效果，林羽鹿不适到心律混乱，艰难出声质问：“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
“谁让你睡不醒？”秦世哼道，“还以为是装的。”
近来的确嗜睡，不晓得是不是靶向药带来的副作用。
林羽鹿无法消除汹涌的羞耻感，一手护着胸，一手拼命把薄纱往两腿间拽，消瘦的手腕用力到骨节凸起。
相反，秦世却相当愉快，随手挪开那雪白又碍事的胳膊，轻笑说：“我亲手帮你换衣擦身的，用不着紧张。”
就算是四年前，也不至于胡闹到这种地步。
“你也不行，”林羽鹿眸光委屈，“我根本就没偷你的东西，你为什么还是要记恨我？”
秦世反问：“我记恨你了吗？”
他根本就没心思好好讲话，毫不老实的大手越摸越下，看似温柔，实则恶意满满。
柔软的小花依然青涩，轻轻一触，就害主人一抖，它当然更禁不住多少爱抚，很快便不争气地沁出透明的蜜来。
曾经一夜春宵的记忆因醉酒而相当模糊，所以即便有点经验也于事无补。
并不想再度发生关系的林羽鹿抖得厉害，就连耳尖都无助地发红：“不是吗？你都这样羞辱我了。”
“看来小鹿不喜欢我精心挑选的衣服，那脱了吧。”
秦世这般说完，直接把他按到身下，狠狠一拽，吊带就被扯到腰间。
彻底裸露的羞耻让林羽鹿理智爆炸，他本能伸手，试图揍到学长脸上，却被轻松拦下。
秦世嘲弄：“之前不是很主动吗？可是求着我爱你呢。”
林羽鹿眼圈发红：“我求到了吗？”
明明是心酸的反问，却让秦世失笑：“这次来东港主动找我，心里没这点觉悟？是你把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的，所以你该好好享受才是。”
不想回来，不想找你，不想再和你上床，不想再期待感情了。
林羽鹿理智上深知眼前的目的，但又好像远没想象中坚强。
他努力放缓呼吸，用清瘦的手背挡住了眼睛。
这妥协让秦世淡淡一笑，不知节制的吻落在颈间，而后贪婪而下。
雪樱被含住的刹那，林羽鹿再也无法忍耐本能的反应，只好拼命侧过头，试图把脸藏到枕头里。
双性的身体颇为修长，并不似女人那般娇小，可和真正的男人一比，又羸弱极了。
恶意玩弄的秦世见小鹿挺着颤抖的可爱肩头，像随时要崩溃了似的，终于暂时放过，转而又在他小腹上轻轻亲吻，感慨地说：“你的腰还真细呢，有我的手宽吗？”
说着，他就故作天真地用大手比画起来。
强忍情绪的小鹿拼命咬住嘴唇。
不料秦世忽然问：“你这里，是有疤吗？”
林羽鹿微怔，转瞬通体冰凉。
陈医生极有经验，他家在清迈投资的医院设备也靠谱，手术后并没有留下太明显的伤痕，然而因为没去刻意保养过，总归是有个隐约的粉印在的，像某种无法抹杀的证明。
“不关学长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男人。”
林羽鹿硬着头皮胡言。
幸好秦世没有对此太过认真，只坏笑：“男人？亲你两下，就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从青春期起，这具身体便相当敏感，多年都处在羞耻而隐秘的压抑之中，直至认识这个男人，才像被融化的春水，缓缓流向了更加无法回头的深渊。
事实上，林羽鹿不仅能感觉到臀下微妙的潮湿，更因阵阵空虚折磨到思绪混乱，所以听到学长的话，面色自然无比脆弱。
仿佛看穿了这般苦苦强撑，秦世忽一手轻卡住他的脖子，一边再度探索下去。
期待已久又避之不及的挑逗，只在数秒间，就点燃了肆意蔓延的花火。
林羽鹿无法自控地微微抬腰，脚趾轻蜷，却因无法脱离掌控而又跌回床铺，只剩下失神的琥珀眼和仍旧轻启喘息的薄唇。
“真可爱，”秦世微笑，“但也不能总让我伺候你。”
说完这浑话，他便轻轻抬起小鹿仍在发着颤的雪白长腿。
像是意识到真正危险的降临，林羽鹿瞬时间哽咽，拼命推住他的肩膀：“我不要！学长……我不想……求求你……”
他从来不哭的，但这一刻，又好像真要哭了似的。
秦世终于停了动作。
林羽鹿痛苦万分：“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
同样的问题，今晨已问了两遍，秦世终于嗤笑直言：“凭什么是你说走就走？”
这话让林羽鹿更加迷茫，而后眼里的泪光逐渐失色而干涸了：对啊，我这种舔狗，连不要的权利都没有，而高高在上的学长，才可以决定我是否应该滚蛋。
见小鹿丢了魂似的，秦世淡声吩咐：“那你抱抱我，饶你这一回。”
……
太过害怕的林羽鹿已经无从判断此话是真是假，只能伸手拥住他的脖颈，因担心再被狠狠欺负而努力至极。
温凉的身体，似乎带不去太多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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