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邬少乾陪着钟采,来到了蛟斗场。
唐烈没有随同,又应邵鹰等融合强者的邀请, 互相去交朋友。
其他人也各自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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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蛟斗战场这次跟之前的斗战擂台战有所不同, 只开启了座大门。
分别对应一级、二级和级。
钟采走到正面大门时,抬头一看。
那斜出的旗帜上正写着几行大字, 表明二级丹师、器师等比斗擂台立于其中, 凡是参与比斗者, 都从此门进入。
钟采一乐:“刚好,不用绕路了。”
邬少乾笑了笑:“给阿采省了好几个步数。”
钟采白他一眼, 拉着他, 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守门的甲士并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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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里面的布局也跟之前不同了。
虽然仍旧是露天的,但是分为了四个区域,都有玉石一样的墙壁围了起来。
正东方向的,就是二级丹师比斗场。
钟采恍然:“同一个级别、不同类型的, 就这么分开。凡是想看这些手艺的, 想去哪边就去哪边。”
还挺贴心的。
邬少乾失笑:“我们进去?”
钟采没意见,又朝周围看了看。
虽然时间还早, 但大概是不想错过,已经有很多修者都到了。
大多数都是普通修者, 并不是要展露手艺的人。
也有几个格外有些不同的,纷纷被同伴簇拥, 有些神情凝重, 有些略带紧张。
钟采拉着邬少乾就往右边走去,兴奋地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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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师比斗区域内。
正中央有一座非常大的擂台,起码能容纳上千人。
每丈余方圆是一块小区域, 应当就是分给一位丹师进行炼制的地方。
正中央有一个蒲团。
略数一数,这些区域有一百五十之多。
在擂台的四角、各区域之间,都安排了防御阵法。
这样一来,即使有丹师炸炉,也不会影响到相邻丹师的炼制。
周围旁观的修者们,也别想冲到擂台上去。
擂台的四面还有呈阶梯状的几座大看台,每一层都能坐下很多人。
无疑,这就是规定进来围观的修者不要凑到擂台边上,而是都老老实实地坐远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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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站在擂台前,正在打量台上的设置。
邬少乾目光落在一侧的长桌边,轻轻戳了戳钟采。
钟采扭头一看,想起来了,邵青跟他讲过的。
“走!去领号!”
钟采又拉着邬少乾走到那里,对桌后的中年修者笑道:“前辈,我来领取号牌。”
中年修者抬头一看,顿时笑了:“是钟丹师?”
钟采一愣:“前辈认识我?”
中年修者将一块号牌递给钟采,解释道:“邵青是我侄子,二级丹师的比斗恰好由我来记录号牌,就对我提起了两位小友。”
钟采也笑了,说道:“邵青前辈为人很热情。”
中年修者神情温和,也说:“他的眼光向来不错。”
钟采扬扬眉毛,向中年修者告辞了。
邬少乾也对中年修者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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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修者名叫邵岭,是一位悬照修者,与邵青的关系一直很好。
之前的擂台战,他主要负责的是悬照境的攻擂,而且为了打断白家一人的守擂还消耗太大,早早回去休息了,也就不知道开光擂台上的事儿。
昨晚邵青很是兴奋,回去后就对他念叨个不停。
今天邵岭来负责管理二级丹师比斗区的情况,一眼就认出了被邵青念叨个不停的两人。
他修炼的功法很特别,对于气息的感知很精细。
因此,他察觉到,在钟采丹师的身上带着非常淡、但是很复杂的药香,这就说明对方能炼制的丹药种类不在少数。甚至级别较高——也就是达到二级层次的也有不少。
对方还只有这样的年岁,就算很小就开始炼丹,能勉强成为二级丹师都堪称天赋绝佳,何况还有多种,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他还能察觉到,邬少乾积攒的根基非常浑厚,是他所见过的所有开光修者中最扎实的,而且邬少乾的气息深处,还带着隐藏得极为隐秘的危险压迫,即使是他,都忍不住生出警兆——这通常说明,对方修炼的功法不简单,或者伴生宝物不简单。
别看邬少乾现在只是开光,但他应当也有很强大的防御能力。
这样的人,如果不确定能彻底地摁死他,那么就最好是与他结个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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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岭在短短的几个照面之间,已经看出了许多。
这时候,一个手掌摁在了邵岭的肩头。
邵岭很熟悉来人,所以本能地没什么防备,就笑道:“来得很早啊。”
来人就转到了他的旁边,正是邵青。
邵青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钟采和邬少乾从长桌旁离开,但人家夫夫俩那么亲密,他虽然想去打个招呼,也感觉不好打扰。
于是,他凑到了自家叔叔的旁边。
邵青好奇地问:“六叔,怎么样?”
邵岭笑道:“你既然想结交,那就诚心结交吧。”
邵青顿时松了口气。
连六叔都觉得挺好,那肯定就是非常好了。
邵青笑道:“那我找个机会,带他们在咱们城中游玩一番。”
邵岭点头,又把他赶走。
因为已经又有一位丹师过来拿号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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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正在翻来覆去地查看号牌。
“老邬,我是十九号。”
邬少乾一笑:“咱们来得的确很早。”
钟采举着号牌,发现上面还有个微型防御阵法。
邬少乾同样看见了,说道:“倘若丹师炸炉时,炉火威力太大,这阵法就能保护丹师安全。”
钟采有点惊讶:“的确很贴心啊。”
还以为丹师在炸炉时保护自己也会是考验的一部分呢。
邬少乾倒不觉得奇怪,笑道:“丹师贵重,再怎么保护也是应当的。”
钟采想了想,也是吧。
丹师既很重要,又很难做成,好不容易培养出一群有这方面天赋的,自然不能折在考验里。
他猜,只怕平时那些家族的丹师在炼丹时,都会随身携带这么一件防御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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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陆续已经有丹师跳上了擂台。
钟采没急着过去,还在跟邬少乾凑在一起说话。
渐渐地,台上已经端坐了许多丹师。
眼见时间快到了,钟采冲邬少乾笑了笑,比了比自己说:“看我的!”
邬少乾笑容柔和:“静候阿采凯旋。”
钟采顿时眉开眼笑,一翻身,已经到了台上。
十九号,他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地盘。
邬少乾就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钟采落座,还对他挤眉弄眼的。
他面带微笑,对钟采做出鼓励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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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邬少乾一直跟钟采交流不断以外,擂台附近也有一些各家族人、亲朋等,都在跟各自认识的丹师交流,也同样在鼓励他们。
一百五十个小区域,统统都有丹师入座。
绝大多数丹师也都是分为固定个色泽的衣衫,表明他们都是出自玉蛟城的大顶级家族。
仅仅是第一日的丹师之比,每家就出了四十个二级丹师。
其他衣衫各异的,就该是来自其他势力——或者干脆就是散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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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斗前一刻。
但凡还在擂台四周的修者,都自觉退开,
邵岭走到擂台前,扬声说起这比斗的规矩。
“二级丹师之比,从巳时初至子时末,共八个时辰。”
“丹师可以任意炼制自己所会的二级丹药。所需药材可自行准备,也可提前申请调取。如果自行准备,所出丹药皆归丹师个人所有,若申请调取,则需要上交成。”
“炼制的丹药种类低于种的丹师,总记分将会减半。种及以上的丹师记分如常。”
“丹药记分为:下品一分,中品两分,上品分,极品五分。”
“丹师所用丹炉可以自备,也可以申请。”
“丹师所用木火可以自备,也可以申请。申请者事后归还木火,并扣除一成丹药为租借费用。”
“参比丹师共有一百五十人,因此,得分前十者,可以参与第五日的炼丹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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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盘坐在蒲团上,竖着耳朵将这些规定都听了进去。
大致上,跟邵青昨天给他们说的那些相同。
丹炉、药材、木火,他当然都是自备的。
而炼制什么丹药……
他决定炼制几种不那么趁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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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就将丹炉之类的东西都取出来,放在自己的周围。
然后,他百无聊赖地往其他区域里扫了一眼。
出自家族的那些丹师,每一位都取出了二品木火。
钟采心里忍不住“嚯”了一声。
在他们琨云城附近的地界,二品木火虽然能买得到,但也没这么多。
结果这随便一看,仅大家族的,就上百了?
而且这里参比的二级丹师也多……
钟采忍不住想着,琨云城是五级的城池,整座城里召唤出丹炉的就很少,偌大的邬家养着的二级以上丹师也仅仅几个。
玉蛟城也就提高一个等级而已,仅仅一个家族里的二级丹师,就是邬家的好多倍啊!
再说了,琨云城附近也有其他四级城,也没听说家族丹师这么多啊。
玉蛟城应该属于比较特殊的?
钟采又想了想,忽然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家有矿的。
家资富足,自然就能花费更多来培养丹师。有家族托底,族人们也能更安心地磨练技艺。
而且这几家的人口基数更庞大,出有丹师天赋的概率是要更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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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钟采的视线其实一直都落在邬少乾的身上。
邬少乾笑着看他,见到钟采发呆,虚空点了点他的眉头。
钟采哼了一声,回过神。
此刻,台上有些非大家族出身的丹师们,
正在熟悉刚申请过来的木火、丹炉等。
一声钟鸣声响起。
邵岭扬声道:“时辰已至!诸位丹师请——”
钟采这才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丹炉上。
他决定炼制种新的二级丹药。
解毒丹、润雪丹、玉髓丹。
这些都属于钟采拥有的传承中的精选二级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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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丹就是用来解毒的,用料不算很复杂,除了一种不可或缺的主药以外,还有两种可以替换的主药。然后就是十九种辅药,其中还有九种属于毒物。
二级解毒丹的炼制难度,比一级解毒丹要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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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雪丹则是一种驻颜的丹药,辟宫境界的男女修者都可以服用。
服用以后,修者就可以将容颜定格在最巅峰的时期,而且哪怕是一些资质不足、突破后已经容颜迟暮的修者,服下后也会立刻恢复青春。
同时,保质期也挺长的。
从下品到极品,分别可以驻颜十年、十年、五十年、百年!
这种丹药的药效跟驻颜丹其实差不多,只是先有了驻颜丹,它的用料也跟驻颜丹有很大区别,就得换个名字。再加上这丹药有更多的白肤药效,因此得名“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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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髓丹则是一种淬体的丹药。
这种丹药很奇特,在服用之后,它的药力会自动沿着某种规律流转。
如果修者迅速记下这种规律,常年服用此丹、且在服用后用玄力随同药力一起按照这些规律游走,则可以在自己的血肉中逐渐养出一种“玉髓”来。
玉髓对血肉的强化力度很大。
对战的时候,辟宫修者将玉髓激发而出,就会在体表形成一层玉衣。
这玉衣可以将修者保护得密不透风,尽管防御能力只是达到二级巅峰、能削弱部分级玄器的攻击,但它却可以抵御任何不超过二级的异常力量。
比如,二级的毒,再怎么剧烈,也无法破开玉衣而侵入到修者体内。
比如,二级的迷药、其他药物,同样被防御在外。
再比如,有某个对手修炼的法门级别很高,带有腐蚀、火焰、雷电、冰冻……之类的属性力量或者异种力量,只要他本身的境界还在辟宫这层,那么这些力量也都有极大可能无法侵入玉衣。至少,也会被玉衣削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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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前桥镇后,钟采一行人虽然会经历一些事儿,但更多时候,飞舟就只是无波无浪地飞。
时间久了,钟采多少有点无聊。
邬少乾会制符、给钟采处理药材来打发时间。
钟采也会激发几个阵盘,研究一些新丹药的炼制。
因为炼丹断断续续的,钟采都只是勉强学会了这几种丹药,还没有特别地钻研、磨炼。
就连满丹都没能达成,就更别说是出极品了。
所以,这几种丹药远远达不到他炼制金鼎丹之类的水准。
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炼丹,钟采选择这几种就很合适了。
既能证明他丹术不错,又不会很刺眼。
当然了,钟采也会留意其他丹师的炼制情况。
要是有不少丹师都水准绝佳,他再拿出那几种出极品的丹药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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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
邬少乾独自坐在某一层,视野颇佳,正对着钟采的方向。
在钟采取出药材的时候,他微微一笑。
昨晚回去后,两人躺在床上,阿采对他嘀嘀咕咕地说了很多打算。
自然,邬少乾现在都很清楚。
而且,那些药材他都认识。
尽管比斗的时候只能使用没处理的药材,可是,他之前已经帮着处理过很多次了。
就连那炼制的步骤,邬少乾都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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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屈指一弹,取出的木火就“嗖”地一声进入了炉膛里。
同时,他已经取出了解毒丹的种主药,两手齐动。
他的右手快速地取下可用的部分,又将不可用的丢到一边,而左手则将炮制好的主药丢进炉子里,还快速地掐动手诀,操纵木火。
整个过程,十分顺畅。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七八个男女修者在擂台附近巡视起来。
他们是给邵岭打下手的。
刚好巡视到后方的某个修者,恰好看到了钟采这手法,暗暗称赞。
虽然不知是哪里的丹师,但就这连串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他的炼制水平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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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炼丹的过程里,钟采的完全沉浸的。
此刻,他压根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满心都是炼制丹药。
没多会,炉子里的几种主药陆续被融化。
钟采分心两用,一边操纵木火去灼烧它们,一边处理起即将放入的毒物来。
二级毒物并不算十分厉害,可钟采只是天引修者,属于越级炼丹,自然不能单靠玄力来将毒物包裹。
因此,钟采早就准备了一双专用手套,飞速地提取可用的部位来。
前后也依旧没有丝毫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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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修者中,也有不少准备之后几日参比
的二级丹师,或者其他等级的丹师。
就有注意到钟采的丹师,小声与同伴分析起来。
“那位丹师处理毒物的手法很精妙,摘取毒囊相当顺利,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的确,毒囊的位置很尴尬,一不小心就会被破坏。”
“我记得这种毒物,入药的必须是完整毒囊,出错后就不能用了。”
有个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听到这里,笑着打趣:“我记得素素堂妹也用过这种毒物?”
就有一个脸蛋圆润可爱的少女冒出头来,悻悻地说:“雯姐姐就别嘲笑我了。”
她叹了口气,神情非常哀怨。
“我哪是用过这种毒物啊!我是跟它死磕过!这玩意是金头蛮鼠,毒囊特别难弄,我起码浪费了一百多只!要是便宜也就算了,它还死贵死贵的!”
就有人好奇地问:“得有多贵?”
乔素憋屈地说:“一只六百金!”
霎时间,众人都震惊了。
六、六百金??
乔雯稍作思忖:“二阶的蛮兽的价位起码在五百金以上,这种蛮鼠应当没卖高价。既然只有毒囊入药,其他部位是可以转卖出去的。”
乔素更憋屈了:“毒囊一破,整只蛮鼠全都染上了毒。”
简而言之,没法卖了!
几位丹师纷纷露出同情的神色。
二级丹师只要出丹,每颗少则也能卖出百金,可乔雯就为了死磕这种毒物,浪费了起码六万金以上!就算是他们中手艺不错的,也都会肉疼的!
乔雯小声问道:“那你要炼制的是什么丹药?用这玩意以后,出丹了能卖多少一颗?”
乔素简直有点哽咽了。
“我炼制的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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