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伸手挽起钱青青:“钱大小姐身板这么虚,还当什么侍卫。”
“多谢易舍人……”钱青青狼狈地拍着腿上的雪,无言以对。
她发现每次遇到这位易舍人,就没好事发生。
早已识破,摆明在里头呆了那么久,就是故意耍她玩儿呢!
“如何,好喝不?”看见钱青青打开水囊,大口大口地牛饮,易楠笑问道。
“……这姜汤还挺甜。”钱青青呼出一口热气。
易楠能成为名垂青史的“一品女相”,心智谋算自然是高人一等。钱青青很快想开了,在她手里吃亏,也没什么好计较的——看在姜汤的份上。
易楠双手抱胸,不容拒绝地说道:“好了,吃人嘴短,该送我回去了。”
看钱青青还愣着,易楠挑眉,“怎么,不愿意?”
“能与易舍人同行,是下官的荣幸。”钱青青将水囊往门外一放,“下官遵命。”
二人同坐马车。她的马则由车夫一起带着。
易楠掀开窗帘,看着外头的风景,神态了然,“东宫已收到消息,小太监白安并非食脑魔。那日是我误会白安,我会向他道歉。”
这未来执宰倒是恩怨分明,钱青青决定直白地问:“易舍人和宫女阿香是好友,可知阿香失踪前有何异常……”
“我之所以误会白安,以为他为情杀人,是因阿香跟我见的最后一面,提及她有了新欢。”
“阿香的新欢是谁?”
易楠摇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无奈:“她并未提及。这案子线索稀缺,很棘手吧?”
“再棘手也得迎难而上。”钱青青语气坚定,“凰卫司第四营定会全力以赴。”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来此地,这里究竟住着何人?”
钱青青点点头。
“这里名为慈济堂,是宫里那些背井离乡的宫娥、太监们自筹自建的一处庇护所。苦命之人,老无所依,互相扶持,共度余生。这里还收埋其他无主的宫人骨灰,供奉香火牌位,定期做法事,念经超度,以慰藉他们黄泉路上的孤苦。”
“阿香是孤儿,生前我们也曾共同为慈济堂筹款,相约出宫后来此养老。如今阿香的灵牌便供奉在慈济堂内。食脑魔一案悬而未决,阿香的魂魄也难以安息。今日我是去护国寺请安魂灯。”
钱青青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敬意,旋即又问:“可易舍人不是有家吗?”
易楠似乎不愿多谈:“那些所谓的家人,不提也罢。正好时候还早,钱侍卫,陪我顺道去易家取个物件?”
“好啊。”钱青青爽快地答应。回程路上,终于有机会欣赏这条郊外路线的景色,进城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官道上的摊贩们纷纷收拾起摊子,大人们推着孩子匆匆回家,除了几家酒肆外,店铺陆续打烊,关上了门板。
金陵城白日里的喧嚣逐渐消散,黑夜悄然降临。
马车拐了几个弯后,易楠说:“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跟着我走就行了,不必理会易家的任何人。”
易楠母亲早逝,易父很快续弦纳妾,生了一窝儿子。重男轻女的易父将易楠这个大女儿视为累赘,于是性情高傲的易楠选择了“离家出走”,进宫当差,从此与家人成了陌路人。
易楠的遭遇与她几乎“同病相怜”。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历史上的易楠之所以能够称相,是因拥有高超的政治手腕。在南梁朝后期党争严重的时期,全靠易楠从中周旋,才让南梁苟延残喘地续命了十年。
那样一个擅长纵横捭阖术、斡旋各方利益的女相,与眼前这位性情刚烈、嫉恶如仇的姑娘又像是两个人。
人的性格极难改变,外力几乎无法影响。
钱青青几乎笃定,易楠将来必定经历了某个巨大的变故,才导致她性情大变。
易父因朝廷南逃途中冒死护驾,有拥立之功,为易家带来了长达十几年的辉煌。易府位于东城的一块风水宝地,甚至能遥遥望见皇宫。这全赖易父屡屡站对位置,又在长公主和东宫、昌王的党争愈演愈烈时,激流勇退,以伤病为由卸甲归家,成了东城有名的富家翁。
然而当她们来到易府时,却发现大门紧闭,灯笼也未点亮。
易楠自顾自地推开没有反锁的大门:“看门的小厮都去哪了?”
钱青青从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气。
火折子逐渐亮起,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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