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温照白的这场刺杀究竟是谁策划的,朝中众说纷纭,大多数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潘太妃身上。还有不少人怀疑晋国公已经死在了这场刺杀中,只是碍于局势没有对外宣扬。毕竟晋国公温家子嗣凋零,连一个能够在温照白之后承接公侯之位的人都没有。
府外或善意或恶意的窥探一直没有停过,外界都在赌晋国公还能撑多久,连棺材铺都悄悄备好了上好的楠木。
而在那公府朱门之内,金虎正为鹿聆的归来兴奋地打着呼噜,连最爱的鱼干都暂时失宠。
温照白忙着调整应对朝局的方案,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未央究竟要借长生祠做什么。鹿聆守在他身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用饭喝药,顺便给他讲了奉神山中的异变。
“我总觉得山中裂缝这事与未央的谋划脱不开干系。”鹿聆占据了书案的一半,就坐在温照白身边,很认真地打算把奉神山的样子画出来。
从鹿聆回来之后,温照白就又换上了鲜亮些的衣服,竹青色的常服显得他气色好一些,看着倚在自己身边认真绘画的鹿聆,有种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
直到鹿聆把画的像被咬了一口的桃子一样的画放在他面前,才感觉真实一点……
温照白失笑,拿起画笔沾了沾墨:“我见过了。”
温照白自然是极擅书画的,挥毫泼墨间,奉神山的模样生动地展现在他的笔下,就像鹿聆先前所说。与凡间的山景色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在梦中并没有见到她说的那道裂口,还需要鹿聆描述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触目惊心的一道伤疤。
“若是人力所为,那恐怕是蓄谋已久。小鹿,奉神山的神力真的已经枯竭到无法支撑神山的维系了吗?”温照白还记得鹿聆曾经告诉他,她是奉神山天地间因残留的神力孕育而成的司命,如果奉神山中的神力真的完全消散,那么鹿聆……
“奉神可是神明驻地,即便神力溃散也不会很快消亡的。”鹿聆并不非常担心,却对他说的见过了……有些好奇。
“小白,你身上……好像也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呢?”鹿聆转过头来看着温照白,离得太近,所以在呼吸之间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清苦的药香和清浅的墨香,鹿聆才不知道什么是羞怯,直直望进他的眼底。
她眼神清澈,带着一点古灵精怪的笑容,温照白克制不住眼中的笑意,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小鹿。”
鹿聆听他唤过自己无数次,如此亲近又亲昵,还是第一次,即便鹿聆神经再直,脸也莫名其妙有些热。
两个人就这样倚靠在桌案前,坐在地面上的软垫上,金虎乖乖卧在他们脚边,仰头望着二人。
“其实严格来说,我应该不能算是人类。”结果温照白的第一句话就让鹿聆睁大了眼睛坐起身看他,“你也是神明?”
温照白知道她会吃惊,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的存在。”
“我从小就不会做梦,直到我做了一场梦,关于我父亲的死。”
“我看到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中,父亲离我们而去。我那时还太小了,梦境又太真实,根本分不清楚是梦还是亲历,我醒来后看见父亲太害怕,所以哭着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
温照白永远也忘不了她听完自己描述的梦境后看自己的眼神,震惊、痛苦,还有无尽的愤恨。那不是看自己孩子的目光,而是在看一个……印证了最可怕预言的诅咒。
母亲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力道大得让他发疼,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忘掉这个梦,永远不许再提!”
她怨毒痛苦的目光,比那个冬天还要冷。
“不久之后,父亲就真的因为身体衰弱而在第一场雪中去世了。”看着鹿聆关切的目光,他却微笑着摇摇头。
“这种梦不受我控制,它来时毫无征兆。”温照白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而且梦到的从来都是与我深切关心的人……或事。每梦醒一次,都像是被抽走一部分生机。”
“那以后,我还做过几次梦,有关于过去,有关于未来,从来都验证了……说来我身体不好也应该跟做梦有关系,之前每次做梦醒来身体都会更差一点。不过自从梦到你来,而你真的来了以后,好像每一次做梦,我都会好一些,南州遇袭那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温照白声音轻柔地给她讲过去的自己。
“你说,你做的梦,会影响到你的身体?”鹿聆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不是说你是父亲这一支先天就有心脉孱弱的疾病吗?”
“所以,我怀疑我父亲这一脉都拥有做梦的能力,因为我隐约记得父母曾经为我做的梦争吵过,他们似乎并不觉得意外。而且父亲的死,或许就是梦见了太多不该知道的天机。”关于过去的痛苦,似乎都变成了今日的验证。
鹿聆有点心疼他,但还是最关心温照白的身体:“你说……我来了之后,你再做梦就会好一点?”鹿聆抓住他的手,眼神专注。
温照白伸手拂过她的眉眼:“其实我早就见过你,在梦中。”
他梦到她在潘府刺杀潘循的场景。
只有这一场梦,他做过无数次。
一样的红裙,一样的银铃,一样阴沉的天气和被她引来的耀目的雷霆。那个少女站在雷霆的光芒里,她说她是司命,叫鹿聆。
他在梦中见到她,已经无数次。
所以才会早就知道会有司命临世,才会暂且不对潘循动手,才会在潘府外等待她的到来。
那些并不是碰巧,那是梦境预兆,是他的早有预谋。
这也是温照白对她愧疚的原因,所以才会在回天都的船上赶她走。
掺杂了预谋的相见,与后来的爱,究竟不是无愧于心。
温照白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敢看她,鹿聆倒是忍住了笑:“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会相遇?”
温照白并没有发觉她眼睛里的笑意,只是一味地低头,不知道是不是愧疚,温照白说着话连耳朵都是红的了。
“那些并不是碰巧。”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是我根据梦境的指引,精心布下的局。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我的……处心积虑。”
鹿聆凑得更近,她刚喝过蜜水,呼吸拂在他的脸上,都带着清甜的气息:“小白,我很生气。”
温照白的语气都变成了慌乱:“小鹿,对不起,你……”
鹿聆打断他:“所以,你要赔偿我。”
温照白再怎么计谋无双,此刻脑中也有些转不过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小鹿,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鹿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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