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水雅集如期举办,文人雅士欣然前往。
吟咏诗文、弈棋、赏画、礼茶……
雅集,雅人,雅兴,雅事。
人们就算进不去,也围在了靖水楼外凑热闹,见证这三年一次的盛事。
可惜九思没能去成,连带着月知行。
“你真不去?这会儿赶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九思靠坐在床上,对圆桌旁盛药的人道。
月知行头也不抬,又舀上一勺黑漆漆的汤药。
九思闻着药味,不自觉地抖了下,隔这么远,她都感受到苦了。
“算了吧,把你一个病人丢在这儿,我这做大夫的良心难安。”
九思前两日贪凉,不慎染了风寒,只好在家休息。
月知行端着碗药过来,递给她。
“苦吗?”她尽管已经猜到,还是想问问。
“良药苦口。”月知行等她接过,回了圆桌旁坐下。
九思先用汤匙喝了两口,可谓是细细地品尝到了苦味;她两相比较后,干脆一口喝完,免受折磨。
圆桌旁的人见状,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收回视线,提笔写字。
九思苦着一张脸,把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问:“你在写什么,我这点风寒还要喝其他的药吗?”
“你那桌上的油纸包是饴糖。”
九思愣了下,拿起油纸包打开 ,里面是几颗饴糖;她赶紧拿了两颗含在嘴里,甜味化开,冲淡了刚才的苦。
这油纸包是月知行带来的,她一直以为是包药。
月知行这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不是其他的药,你太弱了,我准备写几道补气养血的药膳方子。药借食力,食助药威;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最适合你不过了。 ”
他之前说要替九思好好看看,没承想赶上了这趟。
“你也别担心,没什么暗疾缠身,只是些补身体的,就当是平常膳食即可。”
九思哦了声。
等嘴里的糖吃没了,她才好奇问起,“你知道雅集一般都做些什么吗?我还没去过呢。”
“能做什么?文来文去。”他随口说完,瞥见九思感兴趣的眼神,顿了片刻,又改口道:“我之前在京城参加过两回,你要想听,我便说些。”
“好。”九思高兴点头,往外看了看,说:“外面天气不错,我们去葡萄藤架那儿。”
月知行闻言也转头看了一眼,有太阳,无风。
他心道是还不错,于是就先出去了。
温酒赶紧找了件薄披风,替九思披上。
葡萄藤架下,光影斑斑,两个人对面而坐。
少女支着下巴,听少年的往事。
——
傍晚,靖水雅集结束后,沈与之,许悠然和高暄都来了山府看望九思。
两个姑娘意犹未尽地讲起了雅集上的事。
她们被高琅安排在二楼角落,他自己所用的那个房间,纵观全楼。
讲到最后,九思听明白了。
首先,她们两个玩得很开心,九思没去,实在可惜。
其次,沈与之作了两首诗,棋艺也出众,备受瞩目。
最后,安宁如愿让更多的人听到,喜欢她的琵琶。
文人口笔之上,开出了花。
——
过了几日,九思风寒已祛,和温酒在酒馆里挑上两坛酒,掉头来了沈府。
她是来给沈父沈母送酒的,之前是沈与之买,九思和他说过几次后,他才让出了这买酒的差事。于是,九思隔上一段时间,便会亲自送些酒过来。
沈与之笑说九思揽下这事,他轻松了许多。
这会儿,九思正和沈母坐在抄手游廊上聊天,忽闻丫环来报。
“夫人,门外有位马三娘造访。”
马三娘,奉元有名的媒人,一张巧嘴促成了不少姻缘。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突然上门,沈母想了片刻,随即猜到了几分。
“先把人请到客厅稍坐,我马上就到。”
九思见她要接待客人,就起了身,说:“伯母,你先忙,我改天再来看你和伯父。”
“九思要不先别回去,中午伯母下厨,给你做好吃的。”沈母开口留她。
九思摇头,苦恼道:“月知行前几天写的药膳方子,嫂嫂今早安排厨房做了,我还得回去通通吃掉。”
沈母听罢知道是补身体的,便不再留她,嘱咐路上慢点,又让身边的丫环送她出去。
她等九思走后,便往客厅去会客。
九思快走到沈府大门时,见丫环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迎面过来。
丫环向九思行礼,唤了声姑娘。
九思点头,和她身后的女人视线对上,九思先礼貌颔首。
马三娘习惯使然,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随即还以一笑。
两个人错身而过。
……
沈母在客厅坐下不一会儿,马三娘就被丫环引了进来。
她一见沈母,笑着先开了口,“沈夫人好,我姓马,叫我三娘就好。”
沈母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伸手请她坐下,“三娘快请坐。”
丫环很快上了茶。
马三娘从善如流地坐到她右手边的客座,道:“三娘今天冒昧前来,还望沈夫人勿要见怪。”
沈母道无事,问:“不知三娘今天是来……”
话未说尽。
马三娘接过话头,先是吹捧了一番,“沈公子一表人才,卓尔不群,如此年轻便已中两元,是不可多得的状元之才,又在府衙供职;相貌、品行和家世皆是不俗,在咱们奉元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儿郎。您和沈老爷为人师表,以身作则,沈家家风自不必说。”
接着,再解释来意,“之前就有好几户适龄姑娘的人家,向我打听过沈公子;这不,自从上次那靖水雅集一过,又多了好几家。所以,三娘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沈夫人您,家中沈公子可有婚配?”
“原来三娘是为我家与之的婚事来的。”沈母明了,用杯盖拂了拂茶叶浮沫,未饮。
“说起来,我家与之确实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不过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我还未曾给他说亲。”
其实之前在各种宴会上,也有人向沈母打听沈与之;沈母一是觉得为时尚早,二是……便都拒了。
马三娘笑着劝说:“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也早些替沈公子相看不是?我认识有几家的姑娘就很不错,长相、学识、家世与沈公子都很般配,您见了,也定然喜欢。”
“三娘,你说的不无道理。”沈母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好直接替他做主;毕竟是终身大事,也要孩子自己心里欢喜才好。若真到了那天,定也是要请三娘登门去促成好事的。”
“……沈夫人说的是,三娘明白了。”
马三娘见她不接茬,又转了目标,“刚才出去的那位姑娘是?”
沈母愣了一下,姑娘?
看来是九思出门的时候,这两个人碰上了。
“故人之女。”沈母道。
马三娘就问:“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今年多大了?”
沈母不答,却说“和我家与之青梅竹马。”
马三娘见她没说出自己想听的,只好直接问道:“那这姑娘可有婚配?”
“她年纪尚小,还不曾。”
马三娘乍然生出一个想法,于是试探地说:“既是从小相识,那沈夫人为何不想着将两个孩子……”
沈母闻言顿了片刻,叹息一声,启唇道:“我与三娘你说句心里话吧,不过,还请三娘千万替我保密才好。”
“他们两个若是能成,也算是了了我两桩心愿,到时候定请三娘过府来吃酒;若是不成,也再请三娘你帮两个孩子都留意留意。”
马三娘何等人精,自然一下就听明白了这话,识趣地不再追问,笑了两声,说:“沈夫人哪里的话,今天三娘只是路过沈府,进来与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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