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医馆太小,谢舒攸将隔壁的客栈包了下来用于安置从城主府救下的孩子。
岑望昭傻呵呵的摇着尾巴朝他跑过来:“师兄!师兄!”
谢舒攸回头看他:“什么事?”
“师兄,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带我?”岑望昭不解道,“还有,城主府怎么戒严了?我们昨天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谢舒攸想起自己再度带人去城主府时,刚进门就踩了一脚黏腻的血水,顿时有些犯恶心。
见他皱眉,岑望昭还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小心翼翼道:“师兄是有什么不能透露的任务吗……那我不问了。”
“没什么不能问的,城主府中搜出了三尸教中用于移魂的法阵,两方有勾结已经确认无疑了。”
谢舒攸隐去了那些血腥的东西,简要道:“状况超出了预料,已经传书通知了执法堂,不久后会有宗内前辈前来处理,戒严是为了防止有人误入。”
“原来是这样。”岑望昭看着走来走去忙得满头大汗的陈述,又看了看那些孩子,“师兄,我能过去帮忙吗?”
他话问出口,却没得到回应。于是他仰头去看身旁的师兄,就发现师兄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个叫江敛的医修身上,神情若有所思。
“师兄?”岑望昭不知道师兄为什么心不在焉的,于是又喊了一遍,“我能去帮忙吗?”
“嗯,知道了。”谢舒攸终于看了他一眼,“去吧,帮忙可以,不要走远。此地必有三尸教余孽活动,天黑前回来我身边。”
“知道了!”岑望昭浑然不似意识到危险的样子,小跑着去找陈述搭话了。
也是,他太小了,所知道的和三尸教有关的都是道听途说,根本不明白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谢舒攸将视线转回倚在桌边翻书那人身上。
不知为何,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苍白了些,但神情动作依旧懒懒散散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斜倚在那儿,没个正形。
谢舒攸盯着他看了会儿,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抬脚走了过去。
早上不甚在意所以没有细看,如今走到近前谢舒攸突然意识到这个人高他许多,即使斜倚着没有站直也依旧较他高出半头,夕阳从这人身后的窗子里照进来,覆下的影子能将他整个人罩进去。
谢舒攸在他投下来的影子里,站定看他。
听到有人走过来,那人将书从眼前移开,橘黄的夕阳在他周身滚了一层金边,他抬头与谢舒攸对视,然后笑起来:“道友有何贵干?你也想看看我这本,呃……”
他合上书看了眼书名,“青园山百草图鉴吗?”
谢舒攸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还未请教道友姓名,家住何方,祖籍何处,师承何门,所修何道。”
“在下姓江,名敛,字遂安,长居此地,祖籍东陌兖州人。师承药王谷,眼下还不打算转行修河道,若是医药一门修不下去再做打算。”
江敛被盘问也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笑吟吟的,一张脸登时鲜活起来,那点苍白就不再明显了:“道友问的这么详细,不知是要认亲呐,还是结姻呐?”
谢舒攸忽略掉他的后半句,又问:“既是医修,为何不与陈道友一同救治伤患?”
“在下半路出家,只精毒术针灸,不精药石病理。”江敛摇头叹气,“只怕过去会给同门添乱。”
谢舒攸皱眉:“半路出家?”
江敛点头,神情深沉:“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前其实是个音修。”
谢舒攸:“修什么?”
江敛道:“修琵琶。”
见谢舒攸又要皱眉,江敛直起了身子将书放下:“不信吗?我来给你弹一段。”
江敛张开手臂,他手中唤出一把质地精美绝伦的白玉琵琶,谢舒攸看着他抱着琵琶调整好姿势,将手指搭在透明的琵琶弦上,闭眼沉息似乎在酝酿情绪。
似乎有模有样的……
然而下一刻江敛手指拨动琵琶弦,“锵”得一声诡异音节响起,震得谢舒攸耳膜一痛,不妙的预感席卷而来——
“弹棉花,拉棉花,半斤弹成八两八——”
“江敛你给谁哭丧呢!”一旁传来陈述暴怒的声音,“吵死了!你闲得慌就滚去把药鼎洗了!别在这里添乱!”
“学艺不精,献丑了。”江敛并不在意背后传来的声音,从容收起琵琶,“现在阁下应该明白我弃音从医的原因了吧……唉,实在是没什么天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谢舒攸说不出什么客套话,献的确实是丑。
“道友今早满身血迹回来,不知昨晚去了何处?”
“嗯……因为夜不归宿被刨根问底抽丝剥茧的查问晚间形迹,这不是家中夫人才该管的事吗?”
江敛将琵琶收起来,斜倚在椅背上,勾着唇角冲他眨眼:“江某虽尚未娶亲,但已有未婚妻,这种事只好对卿卿言,不应与他人讲。”
谢舒攸闻言眉梢动了动:“江道友和未婚妻,想必感情很好吧。”
“年少时家中长辈定下的婚约罢了,定下此事时我家那位还是不记事的年纪呢,只怕如今见了也认不得我。”
江敛摆了摆手:“后来许多年也没怎么再见过,感情自然也说不上好。只是有这一层关系在大小是个约束,在外言行自然要顾及一二,毕竟不是什么自由身。”
“是吗。”谢舒攸语气淡淡,话锋却是一转,“昨夜城主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此事道友可知?”
“在下实不知啊。”江敛挑眉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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